蛇秀秀幸災樂禍的叉著腰,“你快點說,我阿兄脾氣可不好。”
看到欺負過球崽的半獸人吃癟,就是開心。
猿父的臉因窒息而憋得漲紅,瞪大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獸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應該為了得到消息,乖乖聽他的話嗎?
感受到黑殤眼中溢出的殺意,猿父驚恐的抓著他的手,艱難張嘴,“我、我說……”
黑殤冷著臉,甩開他。
“現在帶我去,敢耍花樣,立刻殺了你。”
“帶,我現在帶,別殺我……”猿父跌坐在地上大喘氣,身子直哆嗦,連忙點頭,不敢再有任何心思,
他知道黑殤真的會殺了自己。
感受到黑殤的視線轉過來,巫秋秋也趕緊道,“阿父,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找阿母。”
獸人太單純了,沒有人族和半獸人那些彎彎繞繞的心眼,黑殤阿父雖然實力強,但卻沒什么心計,她怕黑殤阿父一會兒被猿父蒙騙了。
“好,阿父帶你一起去。”黑殤對巫秋秋無有不應。
蛇秀秀自然也不愿意回去,像個狗皮膏藥貼在巫秋秋屁股后面。
猿父被幻成獸形的騰蛇獸人叼在嘴里,戰戰兢兢的指路。
不多時,一行人就來到了矮山腳下。
看到熟悉的地方,巫秋秋疑惑,“這不是上次那只異獸的巢穴嗎!”
蛇秀秀從騰蛇身上跳下來,環顧四周,“這里哪有母……球崽的阿母,連個野獸都看不到。”
她撇撇嘴,嚷嚷道,“阿兄,他肯定是騙我們的,直接殺了吧。”
猿父嚇得腿一軟,差點給她跪下了。
“我沒騙你們,你們要找的雌性真的在這里!”
他急得四處找,然后指著山后面,“就是那邊!那邊有個懸崖,我就是在懸崖下面發現她的。”
聽到他的話,巫秋秋心頭一緊。
這和玄音的話一致!
黑殤眉頭緊皺,二話不說帶著巫秋秋向山后走去。
矮山后面是個斷崖,四周野草叢生,幾乎沒什么高大的植物,只有腐爛的枯枝落葉,和已經毫無生命跡象的枯樹。
看到這荒無人煙的凄涼場景,眾人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看著黑殤逐漸陰沉下來的臉。
很快,黑殤在崖邊停下來。
巫秋秋從懷里跳下去,順著猿父飄忽的視線,趴在崖邊向下看。
當看清下面的場景時,她心頭一跳!
懸崖并不高,準確的說,只是一個深一些的山溝溝。
只見底下一片亂石和荒草,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露出了森森白骨。
看到這一幕,眾獸臉色一白。
黑殤更是一臉陰霾,紅瞳之中翻涌著無邊的戾氣,抓起猿父,寒聲質問:
“怎么回事?誰干的!”
“我、我不知道,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下面了,沒有氣了,當時崽崽就在她旁邊,我不把崽崽帶走,崽崽就死了啊!”
猿父驚慌的搖頭,急忙為自己辯解。
黑殤聞言,眼中滿是懊悔,當年清雅竟然離他這么近,他卻讓清雅獨自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
一失神,他便松了手。
猿父摔在地上猛咳,見黑殤果真沒有再發怒,心中卻是暗喜。
當年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巫秋秋不過是剛出生的幼崽,還未記事,唯一知道真相的雌性,也死了。
想到雌性的死,猿父心中毫無愧疚。
那雌性都已經快死了,還和他搶,死了活該,他幫她養大了幼崽,她和這個騰蛇獸人都該感謝他才對!
要不是他,這小畜生可早就死了!
黑殤冷峻的臉上寫滿了自責,一時臉色煞白,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巫秋秋卻瞇著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猿父。
“阿父,他在撒謊。”
嬌軟甜糯的聲音將黑殤拉回現實,他低頭,就見球崽拉著他的袖口,仰頭望著他,一雙烏黑的獸瞳清澈透亮,宛如寶石一般。
“他撒謊了,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
若是猿父發現小獸崽的時候,清雅已經死了,他根本沒必要隱瞞清雅存在的事實。
他是心虛!所以才一直瞞著黑殤!
猿父心中一驚,“你、你胡說什么,我沒有說謊,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這小畜生可真是煩人,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想害他。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巫秋秋懶得聽他狡辯,直接問道。
猿福瞳孔一陣渙散,下意識開口:
“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我也不是在這里遇到你的,而是在那棵綠果樹下。”
“那時雌性還沒死,我發現她身邊有個獸人幼崽,還有伴生靈,她們都快死了,要伴生靈也沒用,我就拿走了,誰知道那雌性竟然出手傷我,我就把她打死了。”
短短的幾句話,讓巫秋秋幾人眼底冰寒。
當年竟然還發生了這些事情!
這個半獸人真是該死!
一想到剛剛生完崽子,虛弱的清雅,還要遭受這樣的折磨,黑殤和九顏兩人就自責不已。
都怪他們,沒有早點找到清雅。
巫秋秋又問,“那你為什么把我也帶回去了?”
“當然是給我家小福當伴侶,要不是你是個雌性幼崽,我早就把你也扔下去喂野獸了!”
猿父一臉懵逼。
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不想說,嘴巴卻仿佛不是自己的。
黑殤眸中寒意乍現,陰沉著臉看向猿父,“原來是你殺害了清雅。”
猿父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時臉色煞白,被黑殤的氣勢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我沒有……”
“她本來就要死了,就算我不動手,她也會死,跟我沒關系……”
猿父瘋狂搖頭,試圖為自己辯解。
“你該死,我要讓你給清雅陪葬!”黑殤眼中殺意盡顯。
猿父連滾帶爬的想要逃走,還沒起來,就被騰蛇獸人一腳踩斷了腿。
“啊啊!”
黑殤正欲了結猿父,忽而想到球崽還在旁邊看著,壓制住要血濺當場的沖動,給騰蛇獸人使了個眼色。
不能嚇到球崽。
騰蛇獸人立即捂住猿父的嘴,將他拖走。
“球崽,我去將你阿母接上來。”黑殤轉過身,紅眸已經平緩下來,溫聲對巫秋秋道。
他用的是“接”,仿佛底下的清雅還活著。
無論生死,他都要接清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