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紅低垂下眼眸,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眼前這個雌性一看便是這群獸人當中地位最高的,只要拿捏了她,自己就能順利混進雪嶺了。
“客氣什么,倒是你,你叫什么名字?一個雌性,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你是哪個部落的,你的族人呢?怎么讓你一個人出來,這也太危險了。”狐錦不在意的擺擺手,關切的問道。
鷺紅聞言,低頭抹了把眼淚,小聲回答:
“我叫鷺紅,我的部落被異獸毀了,族人也都被這頭異獸吃了,我是逃到這里的,我本來還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遇到了你們,謝謝你們。”
聽到鷺紅的話,狐錦頓時一臉同情。
其他狐族獸人也憐憫的看向鷺紅,這個雌性也太慘了。
那些猶豫把鷺紅帶回雪嶺的獸人,也都默默閉上嘴不說話了。
這個雌性連部落都沒有了,身上還有傷,讓她一個人留在外面,真就是讓她自生自滅了。
“狐錦,我們來時看過了,這頭異獸的確剛剛襲擊過一個部落,我們也是發現了這個雌性留下來的痕跡,才發現異獸的。”一個狐族獸人警惕的來到狐錦身邊,小聲說道。
鷺紅抬起眸子,不動聲色的瞥了一樣湊近耳語的兩人。
營地的異族可是早就準備好了,就算是這些獸人查起來,也能滴水不漏。
只要能跟著這個雌性一起進去,她異族的身份就不會被發現。
鷺紅心里已經勝券在握。
“嘶……我的腿……”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又重重的跌下,一張臉慘白無色。
狐錦連忙按著鷺紅的肩膀,“你別動,傷得這么重,再動會加重傷勢的。”
“你放心,既然我們碰到了,就不會不管你的。”
狐錦語氣溫和的安撫道。
“謝謝你,你真好,可是……我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了?”鷺紅看了眼四周的獸人,感激的臉上又多了幾分膽怯。
原本就失血過多,乍一看,當真是搖搖欲墜,楚楚可憐。
不少狐族雄性看了都于心不忍。
狐錦更是連連搖頭,“麻煩什么,我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把異獸引出來,我還找不到這頭異獸呢。”
“謝謝……我、我以后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鷺紅雙目蓄滿淚水,讓人真假難辨。
異族雖然可以使用神力治愈身體,但也不是沒有痛覺的。
為了苦肉計更逼真一些,她是真的讓異獸攻擊了自己,留下了這一身傷,就算是獸醫來,也看不出問題。
巫秋秋被狐錦擋住了視線,兩只耳朵卻豎了起來。
她怎么覺得這聲音有點兒耳熟呢?
巫秋秋好奇的走向狐錦身后,想看看被救的雌性。
“什么報答不報答的,都是雌性,我怎么能見死不救。”狐錦一臉嗔怪的表情,解釋道。
“我們還要在這里抓異獸,可能沒那么快回去,你的傷太嚴重了,我先讓我的族人送你去雪嶺治療。”
她說著,身后就有兩個狐族獸人走過來。
鷺紅身上的傷已經被獸皮包了起來,她扶著狐族獸人的手艱難站起來。
“謝謝,那我就……”
她正要順勢答應下來,忽然話音一頓,就見狐錦身后鉆出一個胖乎乎的幼崽腦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注視著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
鷺紅后面的話直接卡在了嗓子眼里,一臉驚恐的睜大眼睛,“你、你……你!”
“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立馬推開狐族獸人的手,猛地后退了好幾步,忘了身上的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臉色都更慘白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狐錦身后出來了一頭洪水猛獸。
巫秋秋看到鷺紅卻是眼前一亮,“漂亮姐姐,原來真的是你呀!”
她一臉驚喜。
每次和鷺紅待在一起她都覺得渾身舒適,對鷺紅十分有好感。
沒想到從巨獸城離開后,來到雪嶺,還有機會見到鷺紅,這是什么潑天的緣分啊!
狐錦疑惑的看著兩人,“小球崽,你認識她?”
“嗯嗯,我們以前在巨獸城見過。”巫秋秋點頭,直言不諱的回答。
鷺紅眼皮子一跳,也沒心思害怕了,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一旁的狐族獸人聽到這話,露出費解的表情。
“巨獸城?那兒離雪嶺很遠,你不是說你是附近部落的嗎,怎么會在巨獸城和球崽見過。”
狐錦和眾獸都看向鷺紅。
鷺紅心頭一緊,心中把巫秋秋罵了八百遍,大腦飛速運轉,硬著頭皮回答:
“我之前是送我的幼崽去巨獸城,參加巨獸城的比試,后來就回來了,沒想到一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狐錦看向巫秋秋。
巫秋秋點點頭,她在巨獸城的那段時間正好是幼崽比試的時候,鷺紅的話也是說得通的。
畢竟小部落怎么樣,都不如巨獸城這樣的大部落強大。
能夠進入大部落,是每個獸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狐錦點了點頭,恍然大悟。
既然球崽也認識,那就更好辦了。
“我讓族人送你去雪嶺治療,小球崽,你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去?”狐錦想著鷺紅既然認識球崽,那有球崽在身邊,應該會安心一些。
誰知鷺紅臉色一變。
“不、不用,我覺得這樣還是太給你們添麻煩了,要不我還是……”
什么任務,頓時被她拋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的鷺紅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
趕緊逃!
有這個幼崽在身邊,別說任務了,她怕是小命不保。
“麻煩什么呀,你都傷成這樣了,就不用跟我們客氣了,你和球崽認識,那就是我狐錦的朋友。”狐錦一把按住鷺紅的肩膀,把她按回去。
“你的事就是我狐錦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傷的!”
巫秋秋也附和著點頭,“對呀,漂亮姐姐,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的。”
“……”就是因為有你在,她才怕!
鷺紅臉色難看至極,眼中滿是沮喪,都快哭出來了。
不像是被救了,反倒是上戰場赴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