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獸人的話,龍冉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該死!
這不聽話的冰夷,竟然讓她在大家面前丟了臉面,再這樣下去,恐怕大家都會懷疑她的身份。
“我……我……”龍冉臉色難看,一時手足無措。
嶺主神色一沉,獸人們感受到帶著溫怒的威壓,頓時小聲了下來。
只是仍舊有獸人目光怪異的看向龍冉。
他們剛剛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神獸說,圣雌不配做它的主人。
連圣雌都不配,還有誰配?
感受到眾獸人懷疑的目光,龍冉臉色更加難看了,指間緊緊的掐緊了掌心。
她只覺得丟盡了臉面,對冰夷的怨恨也更深了。
只是一頭獸而已,阿父說了,就算是神獸,能夠給她做獸寵也是它的榮幸,它憑什么這么對自己?
等她拿下冰夷,一定要好好教訓它,治一下它的脾氣!
角落里。
呼呼大睡的狐錦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巫秋秋也是鬼迷日眼,神志不清。
兩人壓根不知道殿內發生了什么事情。
玄音馱著金蟾,一步一步,終于爬回了巫秋秋身邊。
看著眼前睡得死沉,鼻孔還在冒白色泡泡的小蠢貨,玄音更加來氣了,張嘴就在她手上咬了一口。
“還睡!你新收的寶貝獸寵都要被別人搶走了!”
玄音沒好氣的聲音在巫秋秋腦海中響起。
巫秋秋只覺得像是腦袋里塞了一個巨大的音響,她猛地一下驚醒,茫然的抬起紅撲撲的臉,看向四周。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誰要跟我搶獸寵?”
肉呼呼的白嫩臉蛋,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像是打了一層厚厚的腮紅,看起來就像個福娃娃,煞是可愛。
“圣雌,你那還未相認的姐妹,要搶你的獸寵!”見巫秋秋仍舊雙眼迷離,一臉迷糊的表情,玄音又抬高了音量。
“啊?什么塑料姐妹,我沒有姐妹,獸寵是什么東西,我也不養寵物……”
巫秋秋雙眼瞇成一條縫,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猴族釀造的酒后勁太大,她此刻已經斷片了,腦子里混沌一片,語句混亂,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獸人大陸,還是在現代。
聽著巫秋秋胡言亂語,玄音臉色黑了又黑。
真是個小蠢貨!
它咬著牙,道:“你的龍肉,要被別人搶走了!”
一聽這話,剛剛還坐得東倒西歪的巫秋秋頓時直起身子,“卟”的一聲,腦袋上豎起來兩只毛茸茸的白色獸耳。
“什么!搶我的肉,不行!”
她像個護食的小貓咪,本能的炸毛,兩只手握成小拳頭,氣沖沖的站起來。
巫秋秋一雙迷離的黑瞳四下看了看,很快鎖定了不遠處幾乎占據了半個冰殿的巨獸——冰夷。
搖搖晃晃的抬起小短腿,就走了過去。
玄音看了眼白紗后面的嶺主和龍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什么素未謀面的親生阿父?
連自己的親幼崽都認不出來,還要為了一個不知哪來的冒牌貨,搶小蠢貨的獸寵。
這個氣小蠢貨能忍,它也忍不了!
它好歹也是堂堂四大神獸之一的玄武,它的主人,可受不了這個氣!
玄音看熱鬧不嫌事大,甚至還在背后用意念慫恿巫秋秋:
“小蠢貨,去把冰夷收回來,不然讓別人搶走了,給你燉了吃了。”
巫秋秋一聽,頓時急了,腳下走得更快了。
上輩子她從小吃不飽穿不暖,搶她的肉吃就是要她的命!
更別提現在她是一只小老虎,護食是藏在血脈里的本能。
巫秋秋腦子里渾渾噩噩,雖然意識根本不清醒,但無論是上輩子還是現在,她都不允許別人搶她的東西。
在眾獸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小短腿蹬蹬蹬就跑到了冰夷跟前。
獸人們看到這一幕,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嘶!這是誰家的幼崽,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誰家的,不要命了啊,沒看到神獸正在發狂,她居然還往神獸跟前湊,這是在作死啊!”
甚至還有好心的獸人對巫秋秋喊:“喂!小幼崽,快點回來,那里危險……”
巫秋秋模樣可愛,白白胖胖、軟軟乎乎的,又是雌性幼崽,在場的獸人本能的對她生出了憐惜之情。
這個幼崽看起來比圣雌還要小,長相軟萌,皮膚更是嫩得一掐就會出水似的,眾獸人只覺得她是個嬌小柔弱,需要呵護的小家伙。
剛剛連圣雌都被神獸冰夷攻擊了,這個小幼崽怕是要被它撕碎了。
龍冉看到不知從哪里出現的巫秋秋,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握緊了手,緊張的用余光看向嶺主。
卻見嶺主表情如常,似乎并沒有對巫秋秋的出現有什么激動的反應,她這才在心中松了口氣。
就算是這個幼崽出現在嶺主面前,嶺主也沒有一眼認出來她。
嶺主眉頭微皺,“主峰怎么會有幼崽?誰放她上來的?”
今天雖然是冉兒的慶生宴,但他也沒有下令允許幼崽上來,來的都是各族有頭有臉的獸人。
倒不是他不喜歡幼崽,而是主峰比其他峰溫度更低,一般獸人呆久了身體都會受不了,來主峰當值的都是年輕力壯的獸人。
若是幼崽上來,怕是回去就要病倒了。
龍冉卻以為嶺主是不悅巫秋秋擅自闖上主峰的事情。
“這個幼崽還小,也許她只是好奇,想上主峰來看看,這才未經允許就偷偷上來,阿父你別生氣,待會兒讓她離開就是了。”
她一臉善意,一副替巫秋秋說好話的樣子。
實際上卻是提醒嶺主,這就是個心術不正,偷偷溜上主峰的幼崽。
嶺主眉頭微微擰了一下,看了眼龍冉,心中怪異的感覺再次涌上來。
他倒不覺得要不是獸人疏忽,或是其他獸人的幫忙,就憑這個小幼崽,能夠上得來主峰。
這個幼崽會出現在這里,當然不能把責任都推到她一個幼崽身上。
再看龍冉臉上關切的表情。
嶺主也沒有多想,冉兒也只是個幼崽,哪里想得到這么復雜的東西。
冉兒應該只是單純的想替這個幼崽說好話。
說話的功夫,巫秋秋已經靠近了冰夷。
“你……”巫秋秋腳步虛浮,前后晃了兩下,才終于站穩了,抬起頭,一只手指向冰夷。
似乎是要說什么,但又忘記了。
歪著腦袋想不起來,索性一爪子抓住冰夷垂下來的龍須,往下拉了拉,綁在自己手腕上。
“綁住,是我的,搶不走……”
巫秋秋一邊綁,一邊醉醺醺的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