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043 ‘賽龍舟’

瑾娘無辜臉,“我怎么糊弄他們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還準備兌現諾言,讓他們現在就去‘賽龍舟’,我說的可都是真話,一點都不帶摻假的。”

可你沒告訴兩位小公子,那兩條“龍舟”每條頂多裝載兩個人。

那是府里奴才用來乘坐打撈湖上的臟東西用的,體積小,一前一后坐兩個人就把‘龍舟’塞滿了。小公子們想上船,也裝不下他啊。

瑾娘接收到青苗揶揄的視線,毫不臉紅道,“這我就不管了,這是他們的事兒,該怎么調節就看長安和長平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她非常舒心的拿起叉子,插水果吃。

吃到一半,青谷就進來說,“剛才小丫頭過來回話,說是因為‘龍舟’太小,長安長平兩位小公子就沒上船,站在湖邊給各自命名的龍舟吶喊助威。夫人您不知道,兩位小少爺弄得還挺熱鬧的,如今已經吸引了不少丫鬟奴仆過去觀戰了。”

瑾娘聞言點頭,“這就好。你再讓人跑一趟,叮囑幾人身邊的奴才和嬤嬤,讓他們看緊了幾個小主子,千萬別讓誰落水了。另外玩過后讓他們回去一人喝一碗姜湯。湖邊到底涼,別讓幾個小的吹了涼風得了風寒。”

“是,奴婢這就去。”

今天端午節,石府老太爺難得發善心,讓徐二郎回了府。

因為過幾日還有院試,石府老太爺就又把徐二郎提溜過去集訓了。也就是看在今天過節的份兒上,放他歸家和府里人一道吃個飯,應應景。

徐二郎一進府就聽見沸反盈天的喧鬧聲,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新修的人工湖旁圍滿了人。一群人大呼小叫,咋咋呼呼的不成樣子。

他一雙劍眉當即就蹙了起來。

旁邊有奴才經過,正準備去湖泊邊湊熱鬧,結果命不好正好撞見進門的徐二郎。

不用徐二郎開口,墨河已經叫住人發問,“怎么回事兒?”

那奴才嚇得腿都哆嗦,戰戰兢兢的話都說不清楚,不過徐二郎和墨河卻聽明白了。

明白后的徐二郎仔細一聽,果然聽見了吵雜的人聲中,兩道熟悉的童音。

長安和長平應該是喊得時間久了,嗓子都有些劈,喊出口的口哨也有些轉音。再細聽,似乎還能聽見長樂奶聲奶氣的娃娃音。

徐二郎眉頭皺了松,松開又蹙起,來來回回的,到最后到底沒說什么,帶著墨河走了。

之前被他們喚住的奴才見危機解除,腿腳在原地打轉,他現在是原路返回呢,還是繼續過去看熱鬧呢?

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去看熱鬧。

畢竟二公子剛才什么也沒說,想來是不準備追究的,他去湊個熱鬧也無妨吧?

這奴才念及此,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徐二郎回到翠柏苑,只覺得院里似乎有些異樣。

只是他惦記著剛才的事兒,也沒多留意,便大步進了屋子。

瑾娘這時候吃完了水果,在喝血燕窩,見徐二郎這個時候過來了,她還訝異,“祖父怎么舍得放你歸家了?”

“過來用頓飯,下午還得去。”

瑾娘點點頭,見徐二郎看著她手中的湯匙,就自覺的道,“血燕窩,你喝么?”

徐二郎露出個牙疼的表情,“不用,你吃吧。”

瑾娘就“哦”了一聲,繼續吃燕窩。

徐二郎這會兒就把方才的見聞說了,末了問她,“怎么讓他們在府里鬧騰?”

瑾娘:“哪能怎么辦?幾個小的跑過來跟我說要去看賽龍舟,我敢說不同意他們都能哭給我看。可他們能出去么?都在守孝呢,出去玩樂長大后肯定被人詬病。讓他們在家里鬧鬧也好,小孩子家家的,整天關在房里讀書習字,遲早把人關傻了。”

徐二郎聞言就瞪瑾娘,“說的什么話。你看但凡想讓兒孫有所作為的人家,誰家孩子不是這么過來的。怎么別人家小子都沒事兒,就長安和長平嬌貴,他們就會出事?”

瑾娘揮手,“咱倆教育理念不同,我不和你說這些。”

徐二郎壓了壓胸腔內波動的氣息,不和瑾娘爭執,只道,“你讓大夫開點藥送過去,等他們玩夠了回去喝。”

“開什么藥?”

“他們嗓子都喊劈了。”

瑾娘還真把這事兒疏忽了,當即連道“罪過”,又喚來青谷吩咐說,“去找刑大夫,讓他給幾個小的開幾劑治嗓子的藥。小孩家家的,隨便喊兩嗓子應應景就是了,怎么還上真格了呢,嗓子不想要了?”

青谷聽了吩咐已經出去了,只有徐二郎回應瑾娘的嘀咕,“慈母多敗兒,他們如此都是你慣的。”

瑾娘翻了一個白眼過去,心想我倒是不想慣著啊。有本事你把幾個孩子接手過去,你親自教養,你看我還慣不慣?

如今可好,你們都是撒手掌柜,沒人有時間有精力管束孩子,就我接手了,還要東嫌西嫌的,毛病!

徐二郎讀懂了瑾娘的眼神,一時間更是氣郁不平。

他就發現了,不知從何時起,這女人一點都不怕他了。蹬鼻子上臉就沒她不敢的,偏偏他還嚇不住她。哼,夫威不振,看來是得想辦法給她個“教訓”了,不然再過兩天,這女人就要踩到他頭上了。

瑾娘喝完了血燕窩,徐二郎起身去洗漱。他昨天又在石府歇了,被老爺子看著讀書,連個沐浴的功夫都沒有。眼下歸了家,他急著去洗凈醫生灰塵。

徐二郎起身往浴室走,之前那種甫一進院的別扭感覺又襲來了。

他忍不住蹙眉在屋里掃視一圈,就發現,原來是屋里的擺設和布置有了變化。

早先放在角落的珊瑚盆景沒有了,換成了一個青釉粉荷細頸插花花瓶。如今正是五月天,薔薇花開的非常茂盛,花瓶中就插了或粉或白的薔薇花枝,倒是給屋里增添了幾分亮色。

除此外,放在屏風前的一個仙鶴銜枝琺瑯三足香爐沒有了,屋里八扇開的青花瓷版花瓶,換成了山水花鳥蜀繡屏風;

屋里有棱角的黃花梨木雕刻錦繡云紋的小腰幾,換成了雕刻纏枝花紋的小圓桌……

細看起來,還有其余幾處不同。

不過這般重新置辦過后,倒是顯得屋里更明亮幾分,也更有春色。

是以徐二郎只以為瑾娘是嫌棄屋里色調太黯淡了,才重新翻弄一番,倒是沒多想。

恰此時粗使婆子抬了水進來,徐二郎就順勢去浴室沐浴了,也就沒有對這事兒進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