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069 向嬤嬤

徐翀一把將長安提溜起來,“你要是真做錯事,二哥早就罰你跪祠堂了,說不得你屁股都被鞭子抽開花了,那還會容你這個時候了還嘰嘰歪歪。快起來說話,跪著像什么樣子。”

徐二郎就道,“長安,你自小聰慧,我這么做所謂為何,你應該曉得。我此舉就是要告訴你,不管你父親是否尚在人世,該是你和長平的東西,誰都拿不走。你父為長子,本該分得家中七成財產,如今他戰死沙場,這些財產我和你三叔便做主先分給你和長平,記到你們名下。但是鑒于你和長平年紀還小,沒有自理能力,且約束治下的手段也欠缺,這些財產便依舊交給你二嬸打理。只是每年的產出,會分到你們兄弟手里,這筆錢你們若要動用,也要經過我和你二嬸還有三叔的同意才可。等到了你們成親前夕,或是年滿十六歲,這些財產便可交給你們自己打理。這樣可好?”

長安一個勁兒搖頭,“父親已死,即便給我和長平財產,也不該這么多,二叔才該得那七成。”

長安對家里的祖產還是有些印象的,這是一個家族延續的根本。正因為如此,每個大家族分家,包括祀田和祖宅在內的絕大多數財產,都由長子繼承,這主要還是為了保證家族的綿延富貴。

而他父親已死,如今徐家當家做主的是二叔,不管怎么說,那七成財產都該給二叔,他拿著不合情理不說,也燙手。

長安推辭,徐二郎心里是有些慰藉的。誠如瑾娘所說,有小人在長安耳邊念叨挑撥是非,可長安至今能保持本性,謹守本分,面對這諾大的誘惑還會竭力推辭,這就表明他心里還是有底線,有算計的,他終究把事情看得明白,并不是混沌蒙昧的一味的被女干奴牽著鼻子走。

徐二郎心里寬慰,開口又道,“既我和你三叔已經決定將財產分予你,你且收下便是。不管你父在與不在,也不管這個家如今是誰當家,你只要記住你嫡長孫的身份便可。長安,你是徐家的長孫,等我和你三叔老去,這個家終要你來支撐,你幾個弟妹還要你做靠山。你要立起來,眼界要寬,看得要遠,不可拘束與一地,也不可因為一點財產忐忑難安。你的路還很遠,長安,且等十年后,你回首再看,如今這些都不值一提。”

徐翀咬著舌根覺得有些牙酸,可還是在一旁慫恿眼眶紅紅的長安,“給你的就拿著,你是個男子漢,別娘們唧唧的哭鼻子掉眼淚。”

徐二郎瞅了徐翀一眼,徐翀立馬閉嘴不說話了。徐二郎有又道,“府里分給你的財產,由你二嬸代為打理。你父親本就存有的資產,就交給你和長平練手,如何?”

至于長安長平之母吳氏留下的嫁妝……當初吳氏和離歸家,吳家人要把吳氏嫁來時攜帶的所有嫁妝都帶走,為此甚至拿來了嫁妝單子,好似生恐徐家貪墨了吳氏的嫁妝,或是沒下她什么東西。

徐家自然沒人做那出的格事兒,而吳氏經過一番掙扎,攜走絕大多數嫁妝,剩下的不足原本的六分之一,也多是些笨重過時的家具,說是留給三個孩子將來娶妻生子用。

徐翀覺得吳家做事過分,有侮辱人的含義在,不等徐二郎和徐父徐母發話,憑著一腔怒火,直接帶人將留下的那六分之一嫁妝拉走丟給吳家諸人。

所以,徐家是不存在吳氏留下的東西的。三個孩子原本僅有的,也不過是徐大郎留下的那點體積。那點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限的很,要讓三個孩子無憂無慮的花用是絕對不夠的。

也正是因此,才有了長安身邊的“忠仆”嬤嬤,屢次在他耳邊“提點”的事兒。

長安聞聽二叔如此安排,眼眶更紅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好似一不留神就要從眼睛里跑出來。

可二叔一番苦心,不是他簡單流個眼淚,就能回報的。他只能強忍住淚意,狠狠點頭,“長安聽二叔的。”

徐二郎點點頭,“你為長孫,更為長兄,是府里所有弟妹的表率。你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看在眼里,也會無意識的效仿,你萬不可再輕易動容落淚,做婦人之態,讓弟妹跟著被人取笑。”

徐二郎又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上敬天地鬼神,下跪父母君王。其余人等,斷斷容不得你雙膝落地叩拜。身為男子,更當心存傲骨,百折不彎,方能頂天立地,傲然存世,長安你記住了。”

長安微哽,“多謝二叔教誨,長安都記住了。”

諸事兒基本告一段落,稍后徐二郎拿出一本賬冊,上邊記載的是他已看好的,分給長安長平的七成產業。

長安和長平含淚在一應契約上簽了名,這才算是將事情徹底落實。

徐父原本還以為會有轉機,可事實證明都是他想多了。

他受了一萬點暴擊,生無可戀的讓王奎攙扶著他回去了。

長安目送著祖父祖母離去,才又和徐二郎和徐翀說,“二叔,三叔,暫時就不去衙門登記了吧,我和長平到底年紀小,也怕我們繼承大筆宗族財產的事兒被人得知……”

徐二郎點頭,“即便你不提,我也是要和你說這事兒的。人心險惡,你和長平年歲又小,若是外人得知你們兄弟倆得了大筆資產,怕是會對你二人動上壞心。這事兒,且就瞞著吧,對外誰也別說。”

“是。長安聽二叔的。”

說是對外誰也不說,可還是有幾個無關緊要的人知曉此事的。譬如徐父身邊的王奎,徐母身邊的李嬤嬤,還有翩翩身邊的吳嬤嬤,瑾娘身邊的青禾和秦嬤嬤,長安身邊的向嬤嬤等人……

這幾個都是主子身邊的得用人,也都是此番跟著一塊兒過來的奴仆。

幾個主子關上門在書房說話,卻沒有壓低聲音,所以外邊的人是可以聽見的。

好在王奎、李嬤嬤等人常年在主子身邊當差,心里自有一桿秤,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這事兒明顯屬于只能爛在心里的,所以幾人都閉緊了嘴巴,不敢在外露出一言一語來。

倒是長安身邊的向嬤嬤,也就是早先伺候吳氏長大的奶嬤嬤,她對此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