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039 把柄

徐二郎道,“父親這人,自以為心中有幾分計較,其實辦的事兒從來提不到臺面上。”

瑾娘點頭,在心中默默把徐二郎的話轉成:徐父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可以的,沒毛病!

“他唯一辦的一件還算靠譜的事兒,就是汲取了教訓,沒有再選一個清高或是有文采的女子上門做當家主母,而是擇了各方面雖不算出挑,做事卻還算果斷利落有魄力的你配給我。”

瑾娘聞言輕戳了戳徐二郎的腰,嗔他一眼,“你說什么?我各方面都不算出挑?我是長的不美么,還是性格不夠溫柔體貼,不貼合你心意?”

徐二郎被她戳的有些癢,無奈的看她一眼,“正說正事呢瑾娘,你別打岔。”

“誰給你打岔了,難道我說的不是正事?”

“是,你說的都對,是我口無遮攔說錯了話,我給你賠罪。”

“這還差不多。”

徐二郎看著她搖搖頭,露出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表情,眸中卻沒有絲毫惱怒郁悶,全是隱隱的笑意。

他繼續道,“興許是看我們夫妻和美,你嫁進來后,將家里也打理的井井有條。父親便覺得自己……英明神武,精明能干,他的能力眼光和識人之術更勝一籌。殊不知,這次真是走了一步臭棋,稍有不慎,便將我,將整個徐家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徐二郎這個說法瑾娘是認同的。

自古以來科舉舞弊都是大案,一經查實,都是掉腦袋的事兒。即便現在瞞過去了,即便徐父賄賂的人并沒有拿錢辦事,在考場給徐二郎行方便,但這總歸是徐二郎身上的一個污點,以后被有心人知道了,也是別人拿捏他的一個把柄。

官場中人最畏“把柄”二字,只要有了把柄,再高的權位也如沙上房屋,一個不慎便是瞬間傾覆。

所以說徐父這事兒辦的真是畫蛇添足,徒勞無功。

興許徐父早先還在沾沾自喜,志得意滿,覺得為兒子謀劃前程苦心孤詣,自己真算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慈父。

可現在,怕是徐父也悔恨的腸子都青了。

然不管徐父怎么悔恨,徐二郎怎么懊惱,如今說什么都晚了。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將這事兒徹底抹平了。

瑾娘就問徐二郎,“有辦法么?”

“辦法不外乎那幾種,不過是想想那種更合適。”

瑾娘點頭道,“無論如何還是要盡快解決,最遲在出縣試出成績之前,要把這事兒徹底壓下去,不然后患無窮。”

“你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

兩人說了會兒話,丫鬟就端了飯菜過來。

他們用了晚膳,稍后徐二郎也沒留下休息,而是又出去一趟。

瑾娘知道徐二郎這是出去給徐父善后了,就有些睡不著。

她拿著早先給徐二郎做好的衣衫,依靠在床頭不急不慢的縫制。

窗外清風吹拂,燭光也來回飄搖。

瑾娘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看墻角沙漏顯示的時間確實不早了,她揉了揉脹痛的眉心,下床洗漱。

再次躺回床上后她反倒精神了,接連翻了兩次身依舊睡不著。

想徐二郎現在會在哪兒,是不是在對人威逼利誘;想徐父好心辦壞事兒,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偏還給兒子拖后腿,她要引以為戒;想最近天氣不錯,可以讓長樂的教養嬤嬤每天下午帶著長樂在府里走兩圈強身健體;還有即將端午節了,要準備包粽子,最重要的是給京城平西侯府的節禮,該送去了;此外還有府里幾位先生的節禮,也要準備起來……

七想八想的,瑾娘漸漸有了睡意。

也就是這時,她昏昏沉沉的似乎覺得有人走近了,繼而床帷被人撩開,瑾娘猛一下睜開眼睛坐起身。

床前站著一個黑影,看動作正在脫衣衫。

熟悉的氣息近在鼻側,瑾娘開口軟軟的喚了聲,“二郎。”

“嗯,吵醒你了?”徐二郎快速脫了外衫和靴子上床,瑾娘自覺的往里挪了挪,讓徐二郎睡在外側。

徐二郎躺好后,伸出胳膊,瑾娘就順從的依偎過來,頭枕著他結實的臂膀,小手擱在他胸膛上。

她還有些困倦,可惦記著徐二郎此行是否順利,就睡不著。忍了又忍還是開口說,“都解決了么?”

“嗯。”徐二郎順著她柔軟的發絲,埋首在她馨香的頸側,深吸一口氣,才低低的說道,“都解決了。威逼利誘,軟硬兼施,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封口。只是這都不是長久之計,真正能讓人永遠閉口的辦法只有一個……”

瑾娘陡然清醒了,她猛一下抓住徐二郎胸口的衣服,“二郎你不能做傻事。”

徐二郎頓了頓,舒爾悶悶的笑起來,發出磁沉低啞的性感笑聲。黑暗中,他準確無誤的咬住瑾娘的耳垂,又舔吮了兩下問,“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覺得我要做什么?嗯?”

“你難道不是想,想殺人滅口?”瑾娘有些氣虛道。

“……不到走投無路,我不會走哪一步。”徐二郎悶笑了片刻,聲音又變得正經,“我不愿手染罪惡,也不愿余生在牢獄中度過。況且,知道此事的人不在少數,不止縣衙的那些衙役和刀筆吏,就連府中的下人,傍晚時也應該聽到了些動靜。這么多知情者,難道我能一下將所有人都殺光?”

“你多慮了。”他嘆了一口氣,“能讓人永遠閉口的辦法,不是只有死亡。當你站在高處能夠俯瞰眾人,就沒有人敢威脅你了。”

可在那之前,你也要先站在高位啊。

而有這個把柄在,就是你往上爬時,也有人在不住的拽著你的腳往下拉扯你,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能爬上去么?

瑾娘知曉自己能想到東西,徐二郎肯定早就想到了。她多說無益,多問也是自尋煩惱。左右徐二郎心中自有計量,自有斟酌謀算。她且勿庸人自擾,早些睡覺吧。

徐二郎顧自沉思中,也沒發覺瑾娘何時睡著了。等他后知后覺聽到耳畔規律的呼吸聲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輕捏了瑾娘的耳垂兒兩下,嘀咕了一句,“心思少,睡得就這么香甜?”

如他,他心思多,常常一晚上睡不到兩個時辰就會醒來,這就是差距吧。

這么想著徐二郎心中就有些不舒坦,他泄憤似得又捏了捏瑾娘的耳垂兒,甚至手指還鉆進她的衣衫,在雪山紅梅處狠狠揉了一把。

可睡夢中的瑾娘也只是不適的嚶嚀一聲,隨即翻個身,蜷縮起身子想繼續睡。

徐二郎看得皺眉,粗魯的把她又翻過來,束縛在懷中。

他這么折騰,瑾娘終于睜開眼瞅了他一下。可都沒看清徐二郎的表情,她就又被周公召喚著進入了夢鄉。

徐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