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342都來了

二皇子自從胳膊被砍后,就如同瘋狗一樣四處咬人。帳下的將士們,因為種種原因,已經被拖出去亂棍打死了兩個。

如今還活著的,無一不戰戰兢兢。個個謹言慎行,就擔心一個不慎說了不中聽的,戳到二皇子的肺管子,就成了二皇子瀉.火的工具。

帳內死寂,眾人靜默不敢言語。此時二皇子終于開了口,“去請母妃過來。”

二皇子也著實是個殺伐果斷的人,下定了決心要做的事兒,就不準備拖延。

遲則生變,有些事兒,是要盡快做決定才好。

帳內的絕大多數人,也被揮手打發了,只留下三個。

仔細看,這三人和二皇子還有些肖似,他們也正是二皇子嫡親的表兄弟。

不過韃子不看重這一類關系,更何況這還是“皇家”,別管你血緣關系再親近,在皇子面前,也都是奴才。

不過因為二皇子母妃的關系,這幾個奴才的可信程度比較高罷了。

頡利完衡的正妃被稱為厄敦,她是正妃,出生的部落也足夠強大。但是在韃子內部,正妃和側妃們的地位其實并沒有太大差別。甚至在更多情況下,頡利完衡的寵愛與子嗣的能干程度,才是區別正妃和側妃的關鍵。至于她們頭頂上的“名頭”,說句不好聽的話,那根本就是個屁。

二皇子的母親卻是個強勢又潑辣的,她本身就能干,也身負一身好武藝,加上足智多謀,很是不容小覷。因為本身軟硬件都很強,她這個正妃位置坐的很穩,把其余一干生育了兒子的側妃壓制的毫無反擊之力。

可也因為她太強勢了,導致頡利完衡對她雖看重,卻也防備。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頡利完衡擔心有朝一日死于非命,在厄敦身邊放了不止一個人手;更有甚者,他還堅決的表示,不到死那一刻,絕不說出繼承人的名字,防的就是厄敦和二皇子犯上作亂。

興許就因為這兩點,厄敦對頡利完衡意見非常大。兩夫妻隨著年齡漸長,再懶得維持表面上的感情,關系一度僵化。

不說厄敦到了二皇子大帳內,幾人密謀說了些什么。只說將近七月時,徐二郎突然收到瑾娘的來信。信件很簡單,卻說了一個讓徐二郎有些頭疼的事情:長安長平以及宿軒宿征幾人,又來河州了。

幾個孩子往日來也就算了,徐二郎多的是時間調教他們。現在過來……也罷,他們不是對戰爭好奇么,正好帶他們去前邊跑兩圈。等見識到戰爭的殘酷性,看見了真正的死亡,他們頭腦就清醒了。

徐二郎提筆就寫了信回去,讓瑾娘把人交給澮河,讓澮河帶他們來東嶺縣。

信件送出去兩天后,澮河帶著風塵仆仆的長安長平幾人過來了。

徐二郎掃視一眼面前的幾個孩子,一二三四五六,除了自家的長安長平,宿遷家的宿征宿軒,竟還有長公主的孫子魏慶耀,以及桂娘子和錢夫子的義子板兒。

不錯,這也算是他們的原班人馬

只是宿遷會同意兒子過來湊熱鬧他不稀奇,錢夫子和桂娘子又是如何想的?還有長公主,真就放心這個孫子跑到前線來?

戰場上刀劍無眼,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從那里冒出個韃子,一刀斃命不是開玩笑的。

徐二郎如此想著,就開口問了兩句。長安訕訕的摸摸鼻子,長平則興奮不已的給二叔解釋,“那里是他們要來的,根本就是書院的山長要求我們都過來的。”

“書院的山長?”

長平興奮的想蹦跶幾下,可在二叔冷沉的視線下,只能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小心臟。繼續說,“遼東軍不是和韃子打起來了么,我們書院許多學生都好奇的不得了。還有好些個和我們一樣,都是有親眷在河州,甚至上了戰場的,就憂心他們的安慰。這不,每天提心吊膽的,這也學不進去多少東西不是。后來不知道誰和山長說了這事兒,山長就讓幾個夫子帶隊領我們往河州來了。”

“當然,這也不是硬性要求的,自愿原則。家里人要是不同意,那就不來;要是同意,那就來。甚至要是各家要派幾個護衛看守,也不是不行。總之,基本上丁班和丙班的學生都來了。就是乙班的,也來了一半。”

長平最后補充,“我小舅舅也來了,只是這次帶隊的幾位夫子都有些年紀,精力有限,很多事情操不上心。小舅舅這不是副山長的關門弟子,還是他未來的孫女婿么,就被拉了壯丁,給幾位夫子打下手去了。”

徐二郎聞言嘴角抽搐兩下。

一群沒見過血的孩子,還以為打仗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呵,看來確實該讓你們見識一下,不然你們不知道,戰爭的殘酷與暴戾。

徐二郎一一審視過幾人,幾個孩子就像是被大怪獸盯上的小雛鳥一樣,個頂個的汗毛倒豎起來。

長安最清楚自家二叔脾氣,二叔這模樣,指定正琢磨怎么收拾他們呢。

他心道壞了,剛才就應該拉住長平,不讓他說話的。瞧他說的都是什么,因為遼東軍和韃子打起來了你就好奇了?你好奇心怎么就那么重呢?人家打仗你好奇什么?好奇他們用的什么武器?打仗時怎么排兵布陣?還是好奇誰輸誰贏,誰更勝一籌?

你說你都恁大的人了,諸如穩重、踏實的好品質你怎么就沒學一點?凈好奇這些和你沒多大干系的事兒,你說你是不是個無所事事的好奇寶寶?

說好奇寶寶那是抬舉你了,其實你更應該稱作是紈绔子弟吧。

長安心里暗暗叫苦,但還不得不趕緊替長平描補。他就說,“先生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們這個年紀,多出來長些見識是好的。先生此番讓我們來河州,也是有這個考量。對了,先生還讓我們多看多觀察,等回了書院后,每人都要針對河州一行,寫五篇立意不同的文章。至于策論,也是要寫的。不過得先生命題后,我們再動筆。還有杏林節,先生說了,來年杏林節的辯論主題,也從此次河州一行的所見所聞上出題。”所以,我們過來真的是有事情要做,我們真的不是單純過來看熱鬧兼玩耍的。

徐二郎面色不變,心思卻有些溫和了。

顯然他對于應天書院諸位先生們的安排是認同的,也覺得非常有意義。但還是那句話,刀劍無眼,打仗不是兒戲。

他們想看看戰爭下的民生,這不是不可以,但若是異想天開去前線,那是想都不能想的。誰要是出了歪點子,或是不遵守規矩了,腿打斷!

徐二郎簡單說了兩句,六個人瞬間蔫了。

但也沒辦法,誰讓在人家的地盤上呢。在人家的地盤上,就要按人家的規矩行事,不然,就是人家把你丟出去,你能怎么辦?

幾人都有些喪氣,但也知道二叔是為他們好。因而即便覺得此番行程和預想中截然不同,也沒有再強求些什么。

不能去戰場,那就留在這里。東嶺縣就很好,這里距離前線最近,甚至有時候還能聽見雙方擂鼓和喊殺震天的聲音,這個地方已經很不錯了。

長安長平幾人聽了一晚上的擂鼓和喊殺聲,精神都有些萎靡。可他們一打開話匣子,說起昨晚的戰事,就亢奮起來,忍不住發表見解。

他們不敢麻煩徐二郎,更不敢耽擱他處理公事,便朝墨河請求看一些和此戰有關的訊息。

這不是什么緊要的事情,也沒隱瞞的必要。墨河就直接拿了那些過期的戰報給他們看。至于最新的,暫時還需要保密的,抱歉,他們看不了。

就這些已經足夠幾個孩子興奮的了。

他們看得拍掌叫好,或是痛恨的怒罵出聲,長平和宿征甚至布好沙盤排兵布陣,琢磨著雙方戰術,竟然忙的不可開交。

也就是這時候,應天書院的先生帶著幾十上百名學生過來了。

除了這些書院的先生和學生外,書院還雇傭了鏢局的百十人手護持;又有各家派出的小廝或侍衛跟隨,人數竟然很龐大,足有四五百。

這么多人,東嶺縣縣衙也安置不下。再來,也沒把他們安置在縣衙的道理。

徐二郎派了墨河去幫襯他們,最后一部分人住在了客棧里,另有許多人就住在了附近民宅中。

還別說,因為戰爭的發生,東嶺縣的經濟凋敝,酒樓客棧都快要關門了。如今可好,一下子把酒樓客棧全都住滿了,這得創造多少效益。

就連那些百姓家,突然住了幾個學子,也是樂的眼睛笑開了花。

應天書院的學生大多是官員和富商子弟,這些人手中都不缺錢。甚至心情好了隨便打賞一個,都夠這些百姓嚼用一年了。

這哪里是來搗亂的混小子啊,根本就是送上門的財神爺么。

徐二郎也沒想到,這些人來了還有這作用。

聽到墨河稟報后,也難以抑制的翹了翹嘴角。也好,看在他們也算間接的促進東嶺縣繁華的份兒上,之后在有些事情上,給他們行些方便就是。

之后徐二郎讓墨河給這些學生和先生開放了一些區域,作為他們觀戰的地方。

那是幾座瞭望塔,從這里可以看見遠處戰場上的硝煙。甚至視力好些的,還能看見兩軍對壘時,各方扛著的大旗。

這委實是個好地方,但因為此處瞭望塔已經在東嶺縣外圍,且從瞭望塔上也可窺見遼東軍的一些動靜,就被嚴格看管起來。以防女干細在此動手腳,透漏遼東軍演習和排兵布陣出去。

這些學生和先生登上瞭望塔時,周邊都是士兵。名義上是護衛他們安全,其實眾人都知道,這就是監視他們的。

甚至就連他們從這里下去后,也不能有異動,不然怕是要被扣上一頂通敵賣國的帽子。

但即便如此又怎樣?

他們都是要讀書考科舉的士子,立志為國鞠躬盡瘁,他們絕對不會做賣國賊是其一;其二,他們是書生,這輩子怕是都沒有機會上戰場。如此一來,這可以說是他們距離戰場最近的一次。機會難得,好好珍惜才是,想那些會敗壞心情的事情做什么?

也因為知道徐二郎是長安長平嫡親的二叔,是林瑾青嫡親的姐夫,書院的先生和學生覺得他們有此待遇都是沾了這三個人的光。于是對他們更親和了,諸人的關系肉眼可見的變得好起來。

更有那些學生,將自己帶來的吃食分給他們。還口口聲聲說,“都是好兄弟,不吃就是不給面子。”那能怎么辦?當然是吃了。于是,幾個新朋友get。

長安諸人到達東嶺縣七日內,邊關零零碎碎的發起好幾場大小戰爭。

有的戰爭在白天,有的則在深夜,更多的,則是在黎明天將亮,眾人的睡意正濃郁的時候。

為此,應天書院的學生沒少唾罵韃子不要臉。

打仗就好好打,打的這么雞賊,是人么?

將黎明時,人的倦意正濃,結果韃子二話不說就開始攻城,這是人干事?

學生們一邊大罵韃子無恥,一邊也擔心,韃子會不會打破遼東軍的防線,沖到東嶺縣來。

對此,幾位夫子沒給出答案,只是籌備了一場小型的話談會,讓學生們各抒己見。

個別學生表示,要以防萬一。但更多的學生卻覺得,書院既然讓他們過來,肯定有所依仗。而在這種情況下,能依仗的是什么?自然是遼東軍的實力!

加上他們副山長是前太師,雖然他不在朝廷久已,但學生舊友大多還在朝為官。這就代表他的消息渠道多,知道很多他們不知道的消息。

副山長既然同意他們來河州,甚至還把未來的孫女婿也派遣過來,想來是對這一戰有信心的。

因而,他們實在不必杞人憂天,擔心些有的沒的。真若是遼東軍扛不住了,先生們肯定比他們更急,指定想出萬全之策保全他們。而如今先生們一個個悠悠然的,說明戰事對遼東軍有利。也因此,可別再庸人自擾了。此戰遼東軍必勝,大齊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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