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438做客秦府

翌日小魚兒和長綺收拾好自己,便在徐府中等著爹娘過來接他們。

小魚兒趁著這會兒功夫,問下人打探了一下秦府里的大體情況。

秦家也是世代耕讀傳家,府里正經的出了幾代名人。先帝在時,秦家頗為輝煌,府里除了秦老太爺位居正二品尚書外,老太爺的叔伯和幾個堂兄弟也都是主宰一方、赫赫有名的大員。那時候秦府家大勢大,人才濟濟,當真盛極一時。

可自從先帝駕崩,當今臨朝,秦家就失了盛寵。加上秦老太爺之后的幾代子孫中,鮮少有特別出挑出息的,就導致秦家開始走下坡路。

秦老尚書當初致仕本是闔府留在京城的,就因為擔心子孫被養大了心思,然家族卻沒有為他們收拾爛攤子的能力,最終導致孩子們都成了禍害,所以明智的決定回鄉隱居。

他將一些紈绔的子孫都帶了回來親自調教,調教的成果如何無人得知。只是從從市井中并無秦家子孫紈绔霸道的小道消息可知,想來老太爺的調教是有些成效的。

秦老太爺膝下五子五女,除了兩子三女是妾室所出,其余全都出自起原配發妻的肚子。

秦老太爺命好,十個孩子不僅全都養大了,且如今都還都健在人世,這不得不說是老人家的福氣。

秦家老大在京城為官,因為祖上留下了余蔭,如今混的還不錯,乃是從三品的光祿寺卿,掌管祭祀、朝會、宴鄉酒澧、膳饈之事。

留在閔州照看秦家老太爺和老夫人的,是兩人的嫡出二子,如今是從五品的鹽運司副使。

兩位老人還有一位嫡三子,雖是嫡出三子,但在秦老太爺五個兒子中卻排最末。他與在秦府借住的表公子的生母乃是龍鳳雙胎,也因此對借住親家的表公子非常照顧。

說起秦府這位五老爺,輩分雖高,年歲卻不算太長。因秦老夫人誕下他與胞姐時,早已經年過四旬。而此時秦老夫人所出長子與次子,已經為人祖父,所以秦三爺的甚至比他幾個侄兒還要小些。

這位五老爺出身富貴,少年成名,他又生的俊美瀟灑,在閔州頗負盛名。加之本身學問好,名為秦明信的五爺本是與蘄州宋明乾齊名的天子驕子。可惜,就在其要入京參加春闈前一年時間,其未婚妻去遼東探親再沒有歸還。之后有人稱她已被人擄掠失了清白,有人稱早已遇難、尸骨無存。秦明信是個性情人物,又對其未婚妻情有獨鐘,自是不肯相信這噩耗。

他幾乎一夜成魔,之后勉強收斂心情親去遼東尋找,可尋了一年時間也沒將人找回。自此借酒澆愁,再不理人間俗世。還是秦老太爺將其打醒,秦明信才又重新振作走上仕途。

只是他面上看著已將舊事忘卻,卻至今不肯再娶。他瀟灑倜儻,卻好似行尸走肉,身上終年散發著散不盡的酒味兒。

秦家其余兩位庶子都在成家后分家另過,不需要詳說。就連秦老太爺的幾個女兒,也早已嫁人,不需要特別在意。

然在這五個姑娘中,有一個卻值得提一提,那自然是與秦明信同胞所出的秦明鳶。

“秦家的這位大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她還未出閣時,就是頗負盛名的美人。可惜,早在其出生前,秦家與忠誠侯府就定了娃娃親。原本定下的也不是大姑娘,而是忠誠侯府的二姑娘與秦府的五爺,可臨成親前那位二姑娘鬧出丑事,這事情自然就作罷了。忠誠侯府為了遮羞,求了秦家改口,將忠誠侯府的二爺與秦家的大姑娘湊做堆。原本男才女貌,倒也算得上天作之合。熟料那位忠誠侯府的二爺,與和寡母在府中居住的表妹看對了眼。兩人不敢對侯夫人言明情誼,也不敢怨恨忠誠侯夫人和侯爺,就將此事怪罪在秦家大姑娘身上。”

“據說秦家大姑娘嫁過去后,頗過了些不好的日子。好在她性情機敏討喜,又生下了忠誠侯府的長孫,時日久了討得忠誠侯夫人的歡心,這日子才好過了。只是好景不長,那位二公子與其表妹勾搭成女干的事情敗露。忠誠侯夫人要臉,知道妹妹的獨生女與她的孽子做下這等丑事,氣的直接犯了病。可耐不住親妹妹哭訴,忠誠侯夫人最后還是同意將那外甥女接進府里做貴妾。當時秦府的大姑娘二胎月份也大了,這事情本是瞞著她的,那表姑娘卻讓人特意透漏了過去。秦府大姑娘這一胎本就不穩,又被氣的當場見紅,事后派出去請穩婆和大夫的丫鬟還被擋在了二門不得出去,就這樣,大姑娘難產,疼了一天直接撒手人寰。”

“這下好了,原本準備進門做貴妾的表姑娘,仗著肚子里有了塊肉,直接進了忠誠侯府做了繼室。也是老天不長眼,又讓她順利的誕下個兒子。”

小魚兒越聽這劇情越熟悉,直到聽到忠誠侯府幾個字,心里恍然大悟,原來是那不靠譜的一家子啊。

那一家子的祖上是和齊太祖情同親兄妹的堂姐妹,只是這家人都不爭氣,這爵位一降再降,到了如今這一代,就成了侯爵。

如今回想起來,上一年小魚兒和爹娘從遼東回到京城,聽過的兩場大戲中。其中有一樁是大理寺卿“父審子”,也就是云昭武被污蔑案;另一間狗血大戲,可不就是剛才丫鬟給她科普那樁。

至于為何連個丫鬟都對內情知道的如此詳細,那是因為秦家大姑娘身邊的忠仆,事后將此事告知了秦老太爺。秦老太爺雖然離開京城多年,但當年結下的人脈猶在,再有平日看忠誠侯府不順眼的勛貴們往其中摻一腳,之后這事情也鬧到了御前。

聽說陛下聞訊后大怒,將忠誠侯府降爵處理。也因此,原本還是忠誠郡王府,轉眼間就成了忠誠侯府。

忠誠侯夫人嫉恨秦家做事不留余地,也就對外甥女虐待原配所出嫡子一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若非之后吳迅險死還生,秦家老太爺親自去了京城面見允文帝,不然吳迅還要在那府里受苦。

秦家整體來說還算和諧,也沒那么多狗血。就只有秦家五爺的未婚妻,以及吳迅的生母一事是府上的忌諱。過去做客記得盡量不要提及這些話題就萬事皆安,不然就是結仇了。

丫鬟將事情拆開了說給小魚兒聽,小魚兒聽得認真仔細。就連原本有些坐不住的長綺,不知不覺也聽了進去。

但和自家姐姐至始至終淡定的神色不同,長綺面上的表情可精彩多了。

聽到忠誠侯府的表姑娘作惡,攔下了去請穩婆和大夫的丫鬟,長綺惱的捶椅子。聽到吳迅被害的冬天落水,吃的藥材過期,要么就缺斤短兩,小長綺白嫩精致的小臉都變得扭曲了。

她面上表情如此精彩,小魚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妹妹就是如此嫉惡如仇一個人,她要是不對此表露憤恨,那她才要奇怪長綺是不是轉性了呢。

又過了片刻功夫,驚蟄從外邊過來,說是老爺和夫人已經進府里來了。

小魚兒和長綺聞言,趕緊站起身往外走。

走到院門口時,她們恰好和得到消息的陳佳玉碰了個正著。

陳佳玉笑著說,“二哥二嫂來接你們了,你們倆隨我一道往前邊去吧,我正好過去見個禮。”

等到了前院,諸人都見過,瑾娘便讓人攙扶陳佳玉回去歇息了。

他們現在趕時間去秦府,等從秦府出來了再聊。

一路往外走時,小魚兒將方才從丫鬟那里打聽到的消息,和娘親如此一說。

小魚兒見母親面上沒有訝異的神色,就問,“娘早就知道么?”

“知道的。不然哪里好意思登人家的門?這是事前必須做的準備工作,不然一個不留神說了不恰當的,那就成惡客了。”

瑾娘見小魚兒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就道,“不過你你們是小姑娘,不用忌諱這么多,去了就只管和秦府的小姑娘一道玩耍就是。秦府與你們三叔府上比鄰而居,你們還要在三叔家住不少時日,那今天就看看能不能在秦府結識兩個志趣相投的朋友,這樣也好方便有個友人來往。”

小魚兒還沒表態,長綺眼睛卻亮了。她都想問問娘,志趣相投的朋友可以不是小姑娘,而是小公子么?但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娘會是這么一個恐怖的反應,所以長綺明智的趕緊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瑾娘沒注意這茬,倒是徐二郎忍不住看了兩眼小女兒。總覺得長綺藏了別的小心思,可惜女兒大了,老父親不好過問太多了,實在遺憾。

秦府與徐府距離實在是近,因而出了徐府大門,幾人根本沒乘車,也沒騎馬,就這般直接走過去了。

秦家二爺夫婦,連帶著秦家三爺早就得了消息等在門外,如今看到幾人走進,趕緊熱情的將他們迎了進去。

至于秦家的老太爺和老夫人,即便如今都無官無爵,但他們德高望重,又上了年紀腿腳不靈便,委實沒有讓他們迎出門的道理。

進了門后果然兵分兩路,徐二郎由秦家二爺、三爺,引去了前院花廳見秦家老太爺;至于瑾娘和兩個閨女,則被秦家的二夫人迎去了后院花廳,見秦家的老夫人。

秦家的宅子當真大,按瑾娘顧忌,這大概得六進。宅子一大,要走的路就多,這對瑾娘這個深居簡出的貴婦人來說,當真不太友好。

唯一好的一點是,秦家的風景優雅別致,一路走來一邊賞景一邊聽著二夫人笑語盈盈的解說,倒是讓時間過得快了一些,好似連通往內院的路,都變短了。

好不容易到了秦府內院待客的花廳,果然秦家上得了臺面的女眷都在這里等著了。

上首坐著一位老夫人,發須都白了,她容色慈憫,面上也都是良善。可老夫人眉宇間有深深的褶皺,由此可見她是慣常蹙眉的。而至今為止能讓老夫人憂心的,無外乎是幼子的親事,以及外孫的身體了。

秦家的老夫人待人處事頗為周到,她對小輩也格外親和,拉著小魚兒和長綺的手就不松開。尤其對于長綺,看到她紅潤飽滿的小臉蛋,和一瞧就結實的身子骨,老夫人喜歡的什么似得。只和瑾娘感嘆,“這孩子養得好。”

小魚兒和長綺只在花廳中待了片刻,就被秦家的小姑娘們領去后院花園玩耍了。

長綺要走時戀戀不舍的往花廳內看了好幾眼。看書室

之前在秦府門口她就沒看見阿訊,還以為是他身子弱,老夫人避免他吹風受苦,就把他留在內宅了。

她為此還開心過,熟料,進了內宅也沒看到阿訊。

她還給阿訊準備了見面禮,準備今天正式和他認識呢!阿訊也真是的,這時候還不露面,他莫不是害羞藏起來了?看書室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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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綺忍不住心中一嘆:阿訊可真是比她還像個小姑娘。看她,一點不懂得害羞什么意思。她干什么都大大方方的,毫無半點不可對人言。咳,當然半夜出去和阿訊說話這事兒不算。

秦家這一輩的姑娘不少,有兩個和小魚兒年紀相仿,她們在一起說著京城流行的衣衫收拾,說著閔州和江南的風俗人情,三個小姑娘很快說到了一起,氣氛熱鬧的不得了。

反觀長綺這里……

長綺跟前也圍著三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小姑娘,這該是吳迅的表妹了。

三個姑娘中,兩個七歲,一個五歲,大體上和長綺都差不多大。她們身量也和長綺差不多高,這可有些稀奇了,要知道長綺在同齡人中可算是高的了。她因為常年習武,比大多數同齡人都要高半頭。可眼前這幾個小姑娘,竟然和她“平分秋色”。

這是為什么?她們也習武么?

一個圓潤的跟個糯米團子的小姑娘說,“我們不習武啊,我們平常學女工,還有琴棋書畫,我們還要練大字。其余出汗的活動我們都很少做的,娘擔心我們一冷一熱會染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