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清淡行了一禮:“見過長公主!”
沐妧起身,略帶恭敬道:“既來到學舍,便無公主下屬之分,一視同仁。只有夫子學子,無公主。出了國子監,可恢復。”
周依凝莞爾,方紫嘉也笑,后來的八人或多或少有些詫異。
學舍中的氛圍與她們想的倒是有些不一樣。
長公主平易近人,不見癡傻模樣。冷傲的周依凝,也變得接地氣。
今日鞠靜婉加入,顏丹韻與方紫嘉禮讓多遍,鞠靜婉拒絕,依次而坐。
安萱從沐妧面前捏了一塊蜂巢糕,一下放在嘴里,吱嗚不清道:“長公主,宮中的糕點太好吃了,將我都養刁了,家中的糕點都難吃了。”
沐妧笑道:“那好,以后我也不帶糕點了。”
顏丹韻與方紫嘉出身略微差了些,也未畏手畏腳,一派祥和。
安萱不滿:“飯便是沒滋味,也是要吃的,且一頓不能落下。你們笑吧,吃飯不可笑,除非你們不吃。”
“夫子來了!”杜鵑一喊,眾人都安靜了。
沒一會兒,只見從門外走進來一位身著灰色細棉布高腰襦裙的夫子,身材修長清瘦,有股仙風道骨之氣。
她發成圓髻,帶羊脂玉鈿,額頭飽滿,眼若秋水,難起波瀾。
進入學舍,沐妧毫無疑問坐在第一排最醒目的位置上。
喝著茶,沐妧腹誹,夫子每天面對一個癡傻的學子,會不會被氣吐血?
在現代,差生都被老師安排坐在最后,以免被氣,耽誤好學生。
古代,權勢大于天,講理難。
安萱坐于右邊,左邊周依凝,身后方紫嘉。
安萱急了:“別啊,長公主要帶啊!不然這飯都沒滋味了!”
顏丹韻:“你這話拿去地府鬼都不信,安萱,還能再扯些嗎?哈哈哈···”
秦夫子,出自金陵秦家,自小與人定親,家勢相當。未婚夫亦是一方才子,佳偶天成。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成親前一年,秦夫子未婚夫得急癥而逝,守了望門寡。家中心疼無法,人豈能背信棄義!
秦夫子望著眼前這個清麗脫俗的女孩兒,身段已長開,面容更是無可挑剔,堪稱完美。
若非還是原聲,她都懷疑是另一個人。
“長公主最近讀了什么書?”
沐妧一怔,話題似乎跳得快了些,后道:“我前些時日摔了一跤,想必夫子已有耳聞,并未讀過什么書。”
秦夫子一副清淡的了然:“那么之前交過長公主的書籍,還記得多少?”
沐妧有些臉紅:“摔了一跤,我···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便是夫子的音容也是杜鵑告訴的。”
你妹的,讀過十幾年的書,來到這兒卻成了一個文盲,能更坑些嗎?
眾人不由眼露憐憫,長公主的事情,她們也聽說了,但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秦夫子:“長公主放心,我會從新再教一遍。見長公主吐字于之前有進步,相信再次學習起來,應該會省力許多。”
沐妧:“多謝夫子!”
鞠靜婉等人一一見過秦夫子,做過介紹。
秦夫子隨意問了幾句,便知眾人的深淺,一一安排,因材施教,不在話下。
一節課時過去,沐妧困得打瞌睡,練大字,字跡退到幼兒園。
再看其他人,狗爬不為過,練得手腕發酸發紅。見秦夫子不嚴,竟睡著了。
眾人:“······”
大游的長公主是廢了,一摔退到未學之時,從頭來過。也沒見多用工,相反較之以前更懶了。
秦夫子家道幾經起落,遷到京都,嘗盡人間冷暖,于各世家中作女夫子,聲明漸顯。
適逢沐妧吵嚷著要去國子監,被人保舉,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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