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水流吸力,將人的整個身體拉伸變形,極為難受。
身體的每一片肌肉都好像被用力撕扯著,越來越厲害。
四周一片黑暗,暗流湍急迅猛,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
腦袋已經停止了思考,雙方緊緊抓住對方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
沖力吸力巨大,似是要人深深的撕裂。
豐鈞一點一點地挪移,比螞蟻走路還慢,比在懸崖邊上行走還要危險。
碎石屑如利箭般迸射,在身上劃出一條條細小的傷痕,豐鈞似是毫無所覺,依然堅持挪動。
處于這樣的環境中根本睜不開眼,突然置身于冰冷險峻的身子一暖,所有的襲擊消失,各種力量減緩。
沐妧一驚,不由睜開眼瞪著環抱著腰上的一雙手,每走一步對著水流沖擊的那一面都如在針板上一般,且沖力非常大,行走一步要用幾刻鐘。
原先兩人之間的距離便很好,為何要打破?
豐鈞,你可知我最不愿意欠的就是人情,因為怎么也還不清。
若用金銀替代,乾坤袋中的金山銀山也不夠相還。
利益真的重大過生命嗎?
你所在的國家值得你去付出一切嗎?你父皇除了向你索要消息,還知道關心嗎?
那個幾乎忘了你的國度的民眾,值得你在乎保護嗎?
沐妧心中酸酸,一個從小不被重視的人,心中卻裝著大義。明明是一件正義感極強的事情,為何她卻沒來由的想發火?
沐妧抓緊豐鈞的雙臂,想用力掰開,她投降了還不成?
然而豐鈞的手臂如同鐵壁一般,如何也掰不開。
沐妧的淚水奪眶而出,一出來便融入到水中,明知這好的下面藏著似眼前這般的多股暗流,心中仍是感動。
怨不得京都城中有那么多的女子對你癡心不改,心甘情愿為你做著一切,果然善于捕獲人心。
但是,她從不是一個無知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
晶空間中,榕樹與閬女不經對望一眼,沐妧是因為什么而傷感?
這突然沒來由的,令人很是疑惑。
榕樹心中更是惶恐,但愿與他沒有任何關系,若是有關,大吉還不得殺他啊!
空間越來越窄,暗流不斷縮小,好在兩人貼近從而減少了距離,不然此時已經被迫分離。
急流暗涌中,兩旁不斷有凸出的石塊,沖破暗流,襲擊到人的身上。
哪怕被豐鈞緊緊抱住,沐妧也沒少撞到石塊上,更遑論保護他的豐鈞了。
榕樹,我跟你沒完。
榕樹可憐兮兮:阿妧,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真不知道會給你帶來這么大的危險。若早知道,我一定不會的。
沐妧:現在說什么都晚了,等著瞧。
榕樹苦惱,與閬女商討半天也沒找到解決之法,心中更加沒底。
隧道漫長而又危險,以為沒有底的時候,突然暗流一下消失,身體恢復了自控能力。
豐鈞仍是牢牢地抱住她,卻一點動靜也無。
沐妧一急,不會出什么意外了吧?
他功夫那么強,又有她傳授的避水經精,怎么會有事兒呢?
豐鈞已經昏迷,上半身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傷口,血一直在流。還有一些青青紫紫大大小小的淤痕,在潔白如雪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沐妧無心觀察周圍的情況,摸著豐鈞的脈搏,仔細探了又探,脈象虛浮縹緲,若不仔細根本察覺到不到。
怎么會這樣?
一路上他雖然給她輸送功力,但遠沒有達到枯竭的地步,甚至危及生命,怎么會這么嚴重?
心下恐慌,沐妧又仔細檢查豐鈞周身的傷口,因在湖中,豐鈞只穿著一條里褲,所以身上的傷勢一看便明。
后背的傷口尤其嚴重,應該是受到一塊利石的攻擊,腰部血流不止,血肉翻滾黏連,但這些外傷還不足以將他傷得如此嚴重。
沐妧封住傷口邊緣的穴道,血流止住了些,但卻無法處理傷口,必須盡快離開水中。
沐妧四下看了一眼,只一眼便驚呆了,是暗流將他們帶到這個地方的?!
他們此時距離水面只有三四米,沐妧發現這一事實很高興,托著豐鈞便往上游去。
避水經精居然還有一個功效——于水中如在陸地一般,視線絲毫不受影響,且看得更加清晰。
游出水面,沐妧看向周邊,只見周圍皆是用金磚所砌的呈現圓形的巨大的封閉的墻面,經過長年累月的水的侵蝕,除了接觸水的那些墻面有些青苔外,其他地方很是潔凈。
水面上有一條環形路面,沐妧將豐鈞拖上去,立即處理傷口,后閃身進了晶空間。
閬女與榕樹見到沐妧便跑上來,卻被沐妧一瞪止住了前進。
榕樹心中踹踹,不敢開口,一個勁向閬女使眼色,希望她可以與沐妧求求情,描補一下過失。
但閬女愣是一句話不說,明眼人一看便知沐妧的心情極差,此時上前不是找衰找什么!
沐妧看了一臉乖巧的閬女一眼,后看著榕樹:“我現在沒有心思與你爭辯什么,如果豐鈞因此而有事,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榕樹:“我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大危險,但阿妧你要相信我,絕無害人之心,可以對天發誓。”
沐妧:“發誓若有用,世上的壞人早已死絕了。”說完,一閃身去了小屋,后直接出來了。
榕樹與閬女面面相覷,心情皆被影響,沐妧的心情糟到了極點。
“兔死狐悲,且你我是同道之妖,我若不好了,你覺得你可以好得了嗎?”
閬女思索了一下道:“姐姐似是很在乎那個叫豐鈞的男子,只要他脫離了危險,那么姐姐的氣便消了大半,自然也就好說話了。”
榕樹語氣真誠了些:“多謝閬女!”
方才那條狹窄的隧道便是通向這間石室?!
給豐鈞包扎好傷口,也喂了一些山泉水,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豐鈞醒來,沐妧急了。
阿妧,別著急,我這便想辦法醫治這小子!榕樹傳來神識。
沐妧:你有什么法子?
榕樹:我觀之這小子用功過度,耗費心神,且在暗流中又受傷了,一下失去意識,所有潛在的問題全部爆發,導致氣血虛弱,一時難以供應。
本該慢慢固本培元,但處于這樣的環境中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們需要另想法子···
沐妧急了:你來找我便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如此便無需多言!
榕樹:我的話還沒說完,阿妧別著急啊!
沐妧:你說了半天廢話,我能不著急?
榕樹:這便與我送你的第二重大禮有關系了,這墓室的主人生前因緣際會得了兩顆還魂丹,只要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死去的人服用了還魂丹,便可回陽還生,重獲生機。
沐妧:“······”
她是什么時候與墓室結下了不解之緣啊?現在隨便到一個地方就是墓室嗎?你妹!
什么還魂丹我不稀罕,你將我們送出去即可,慢慢養著就是了,最近他太累了。
榕樹:“······”
天下居然有不受還魂丹影響的人?她不是很貪財嗎?還魂丹可比那些寶物貴重幾十倍!還是她不了解還魂丹的功效?
阿妧,還魂丹是無價之寶,一顆現世足以震撼世間,我敢保證,世間再也找不到第三顆了!
沐妧:我不管還魂丹的效果如何偉大,這都與我無關,只需將我們完好無損的送上去,剩下的事情再一件一件的清算。
榕樹沒想到阿妧會如此冥頑不靈,急得踱來踱去,閬女心下不妙,這是要出大事的節奏啊!
沐妧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榕樹的神識,心中一緊:此事于你來說很難嗎?怎么送我們進來便怎么送回去,應該很容易吧!
榕樹的神識顫顫栗栗:那股暗流三年一循環,想原樣回去怕是不能夠了!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沐妧怔了好一會兒,幾乎郁猝吐血,她是與墓室多有緣才會落到如此地步啊?
三年一輪回,這么說我們三年之內都要在這里度過了?
榕樹感覺到了一股陰風習習吹來,從內到外的冷,女人生氣好可怕!
阿妧,你別急,并非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那條暗流只是一條快車,沒了暗流同樣可以出去,不過耗時要久一些。
但是你們進了這間墓室中便無法出去了···
沐妧炸毛:你說什么,有種再說一遍,我立即去拔了你的根,做成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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