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萱點頭,后行了禮便道:“長公主,我能去你的馬車中嗎?有好多事情想要請教,最近焦頭爛額。”
沐妧剛要點頭答應,豐鈞從車窗的另一側微微探出頭來,笑道:“許久不見,安姑娘美麗了許多。”
安萱一驚,后反應過來連連擺手:“不打擾長公主與吳王殿下了,我剛從承恩侯府上回來,郡主的傷勢較為嚴重,至今昏迷不醒,我改日再去拜訪長公主,再見!”
沐妧點了一下頭,安萱立即放下車簾,吩咐一聲,馬車便極速離去,似是有什么危險在后面追趕。
沐妧要再次拿起詩集,卻被豐鈞先拿了過來,翻看了幾眼,后看著沐妧:“這詩集有我好看嗎?長公主委實不該顧此失彼。”
沐妧無語,拿起一塊鳳梨酥一口吃掉,豐鈞則放下詩集,拿起一盞茶遞了到沐妧的嘴邊,沐妧一驚,咳嗽不止,鳳梨酥較干,一口噴出,落了豐鈞一臉。
豐鈞一怔,沐妧笑出聲來,后見豐鈞黑臉,拿起帕子就給他擦去臉上的碎渣。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對天發誓,今天的鳳梨酥做得有些干,我嗓子癢癢,不舒服,所以沒忍住唔···”
沐妧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豐鈞堵住,面上的碎渣揉了沐妧一臉,嘴上用力,狠狠啄了兩下。
沐妧如觸電,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推開豐鈞,兇狠的沐妧色厲內苒,威脅變成了媚波。
豐鈞絲毫不怵:“記住下次再有這種行為,這便是處罰!”
說完后從袖口中取出一張帕子將沐妧臉上的碎屑擦拭干凈,如視珍寶,小心溫柔。
沐妧一把奪下帕子給豐鈞的臉上胡亂擦了幾下,碎屑便去了大半:“此事起因怪你,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人伺候,以后注意!”
后將帕子甩向豐鈞,豐鈞拿起帕子又細細擦了一遍:“長公主的動作未免太過粗魯,跟著教養嬤嬤多學習幾天也是好事。”
沐妧轉臉看向別處,身邊多了一個糖衣炮彈,不知何時會爆炸?
游帝的心思是越發捉摸不定,孔妃態度詭異,還有京都城中突然有了襲擊的妖魔,越來越多的疑惑,似是隔著層層面紗,有待一層一層揭開,但揭開的道路上危險多而大,疑團密布。
豐鈞見此眼底劃過一抹流光,道:“若長公主因我而煩惱,大可不必,甚至長公主說出心中的不解之處,我雖人力所不能及,但亦會全力以赴,勢必讓長公主滿意。”
沐妧瞪了豐鈞一眼,便拿起一塊栗子糕,有了上次的記性,一邊喝著茶,一邊享用。
豐鈞也跟著拿起一塊,優雅的用著,長公主真的很能吃,食量很大!但怎么長不胖?身高好像也有點矮?!
承恩侯府,一眾男主女眷皆出門相迎,這還是自長公主恢復正常之后第一次來侯府,誰知會是這樣一個近況,心情很是沉重。
“見過長公主,長公主安康!”
沐妧一從馬車中下來,眾人便行禮問安,沐妧立即上前扶住一位身著黑色繡金福紋,五十歲左右,精神矍鑠的老者:“外公多禮,未曾先行禮,外公與舅舅、舅母折煞我了。”
后見到豐鈞從沐妧的馬車中下來,眾人還未說什么便再次行禮:“見過吳王!”
豐鈞以晚輩之禮還之:“見過承恩侯,兩位周大人,以及諸位!”
承恩侯——周樹信有些微驚,吳王的態度未免放得有些低了,周承嗣與周承傳兩人不禁微皺眉心對視了一眼,京都城中有關于長公主與吳王的傳言不會是真的吧?!
如果是這般,長公主還如何找到一門好親事?
別人或許會認為此事極好,但于長公主卻非真正的好事。
曹淑妃幾次欲置長公主于危險之中,且曹淑妃又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極為記仇,一旦太子登基掌勢,到時長公主危矣,甚至有可能連累整個周家。
若無龐大的親家支持,令曹氏母子有所忌憚,幾輩子的積累便有可能會付之一炬,不復存在。
吳王不行,便是只當入幕之賓也不行。
長公主再喜歡,也不可拿未來所有的一切玩笑。
承恩侯親和而疏遠道:“吳王客氣,周府可承受不起。”
一時冷場,周承傳道:“吳王前來承恩侯府是榮幸,長公主,吳王里面請!”
承恩侯府是為御賜,一行一處皆景致迷人風雅,豐鈞被留在前廳,與承恩侯等一眾男賓打機鋒,沐妧則隨著周大夫人并周二夫人一同前去后宅,看望周依凝。
院中菊花、桂花競相開放,冷香襲人,修竹郁郁蔥蔥,芭蕉肥碩,長勢喜人。
院子中,丫頭們面色憂而鎮定,見主人前來立即行禮,行動一致,可見平時訓練的極好。
周大夫人很是富態,一身寶藍色繡菊花紋宮裝,發成圓髻,也許是因周依凝的傷勢,所以打扮精簡,只一只金鑲玉鈿并兩只金釵。
周二夫人身材高挑,一身月白色繡銀百蝶穿花紋宮裝,發髻上只戴著幾只銀玉簪釵,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眼底的疲憊。
房中滿是藥香味,因周依凝平時喜愛舞刀弄棒,閨房中并無一些女兒家的東西,更為中性化,大方簡潔。
床上的周依凝面色蒼白,心口起伏急促,呼吸也急,唇瓣發紫,令人很是擔憂。
周大夫人與周二夫人見此紛紛拿起帕子拭淚,周大夫人愧疚道:“還請長公主勿要見怪,阿凝平時好動,有時都令我們頭疼,但著實喜歡,如今變成這般,我們接受不了,失禮了。”
沐妧道:“舅母不必多言,我都明白,便是我見到表姐這般,心中亦是難受,何況是看著表姐長大的舅母。”
周大夫人欣慰一笑:“長公主果然是好了,令人高興!若阿凝也痊愈如初,此生無憾啊!”
沐妧:“表姐吉人自有天相,定會痊愈如初。兩位舅母盡可放心。”
周二夫人硬是擠出一個微笑:“多承長公主吉言,希望阿凝會盡快痊愈,也省得全家人都跟著擔心。”
三人又閑話家常了一會兒,周大夫人拍了一下額頭:“看我這記性,拉著長公主站了半天,多有失禮,長公主勿怪,請坐!”
沐妧笑道:“于馬車中坐了一路,站站也好!”
周大夫人引著沐妧來到外間的小圓桌處坐下,沐妧見周二夫人神魂不定,便道:“二舅母只管守在表姐身邊,我在這坐著即可。”
周二夫人感激的看著沐妧:“多謝長公主,失陪了!”
沐妧點頭,周大夫人見沐妧眼中毫無怨氣,更加真成了幾分。
“自阿凝傷了之后,她呀比誰都著急,一天到晚守在阿凝身邊,寸步不離,期間甚至還昏迷過幾次,若非有老爺子親自下令,不準她時刻待在阿凝身邊,到現在還不改呢!”
沐妧:“二舅母若因此而累壞了身子,表姐醒來后不知會有多著急。”
“誰說不是呢···”
周大夫人的話音未落,周二夫人便從里間沖了出來,滿是脂粉的臉上皆是笑意。
“長公主,阿凝醒來了,說是想吃我親手做的荷葉羹,我一個人哪成啊,嫂子你幫著我一起,留下她們年輕人也好說些體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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