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赫心下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面上卻竭力鎮定:“皇姐這話是何意?不說現在整個大游都掌握在朕的手中,最重要的是京都城被朕守衛得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皇姐回來了,依然是大游尊貴的大長公主,除了太后,皇姐可還滿意?”
沐妧似笑非笑的看著渾身在極力壓抑憤怒,渾身顫抖的曹貴人,后看著沐赫:“怕是有人不愿意,太子又何須為難?”
沐赫看都沒看曹貴人一眼,便道:“朕一言九鼎,皇姐還不相信朕?”
沐妧來到游帝身前行了一禮:“兒臣見過父皇!”
沐戰封神情激動,枯槁的面上多了一些精神:“好,朕的阿妧不負眾望,終于回來了!”
沐赫的面色越發難堪,看著沐妧:“皇姐覺得朕給的條件還不夠好?”
沐妧:“并非是太子給的條件不夠好,而是太子越俎代庖了。父皇還在,太子說這些為時過早,不忠不孝。”
沐赫的話語從牙縫中擠出來:“皇姐,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朕就不客氣了!”
“怎么不客氣法?天下間對阿妧不客氣的人還沒有出生,你算老幾啊?”榕樹大搖大擺走進來道。
沐赫氣得面色發青:“你是何人?沒有朕的允許如何敢進這里?”
榕樹嘴角輕蔑:“天下間還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這皇宮有何特殊之處?如自家的后花園。”
咳咳···
沐戰封輕咳幾聲,這人小小年紀卻稱呼沐妧為阿妧,看來與阿妧之間關系匪淺。但此人氣度狂傲,無尊卑禮儀,阿妧怎會認識這樣的人?
榕樹看了一眼幾乎咳嗽得喘不過來氣的游帝,后看著給游帝順氣的沐妧,行禮道:“在下榕樹,見過皇上!”
游帝止住了咳嗽,有些審視和藹的看著榕樹:“你是榕樹?”
榕樹很高興:“怎么皇上聽阿妧提起過我?”
游帝一聽心里明白了,又來了一個喜歡阿妧的小子,只是年紀也太小了,身份不明。
游帝搖了搖頭,榕樹高興的臉立即垮下來,但隨即想到游帝是阿妧這一世的父親,阿妧很是孝順,面色也恭敬親和了些。
“來人,將這些不知所謂的人給朕拉下去,就地正法!”沐赫吼道。
“太子好大的口氣,這房中之人各個是重若大山一般的人物,且有皇上做主,何時輪到太子指手畫腳了?”龐煜祁握著一把正在低血的手刀進來,眼神冰冷桀驁。
沐赫面色露出兩分駭然,連連后退,他知曉沐妧與豐鈞的功力皆屬上乘,躲過宮中的侍衛前來父皇的寢殿,并非難事。
他在寢殿周圍安排了重兵把守,但龐煜祁與那個桀驁不馴的人都能進來,這說明了什么?
他安排的人沒用了!!
“大膽,你們一個個以下犯上,該誅該殺!來人,給朕來···”
“太子所喊的人是不會來了,因為死人是聽不到的!”晁昊走進來笑道。
沐赫沖著晁昊氣急敗壞:“胡說,你們統統在胡說,來人···”
說著,沐赫便要往外走去,卻被嚴大爺等人擋住。曹貴人已是傻了眼,似是在夢幻之中,回不過神來,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來人,將太子拿下!”游帝沉聲道。
嚴大爺等人毫不猶豫將還處于極度震驚惶恐中的沐赫抓住,沐赫苦苦掙扎,奈何技不如人,很快被抓住制服了。
“我是皇上,你們抓我就是造反武逆,要誅九族,放開朕!”
沐赫徹底慌了,他精心打造的王國,牢不可破,怎會在突然間土崩瓦解?
便是黃粱一夢,也醒的太早了。
朝中有一半大臣表衷心,軍權更是被他掌控手中,這些人是從天而降,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便攻陷京都城!
到底是哪出錯了?
“父皇,皇宮內外的叛軍已盡數伏誅,相關人員也都盡數俘獲,請父皇主持大局!”沐澈風塵仆仆進來恭敬道。
沐赫與曹貴人一聽到沐澈的聲音,如見厲鬼索命一般,張大嘴,毫無血色的瞪著沐澈,還是沐赫最先回過神來,指著沐澈幾乎話不成句:“你···不是被亂箭射死了嗎?怎么還活著?”
沐澈眼神犀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太子和我畢竟是一根藤上結出來的瓜,我一直對太子敬重有加,為何要趕盡殺絕?于心何忍?”
沐赫近乎瘋狂:“身在皇室,哪有父子之情,兄弟之義?誰擋了誰的路,便殺而誅之,斬草除根,天道使然。誰勝了便可到達峰頂,傲世群雄,有何不可?”
沐澈嘆息一聲:“人生有許多美好的東西值得我們去追求,并非只有峰頂最好。太子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從而錯過了許多美好的…”
沐赫怒道:“不要用這種語氣與我說話,因為你沒資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曹貴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祈求:“皇上,太子也是您的兒子呀,親生的,都是臣妾的錯,求皇上懲罰,不要責怪太子···”
沐戰封眼底有疲憊嫌棄:“此事朕自會秉公處置,押他們下去!”
申豹花揮了一下手,當即有兩個小太監上前,把曹貴人與沐赫的嘴堵住,接著嚴大爺帶著人下去。
沐戰封看著沐妧沐澈,后看向豐鈞幾人:“你們先下去,朕有事與阿妧和阿澈說。”
申豹花引著其他人去了偏殿,只留著沐妧沐澈兩人在,沐戰封欣慰的看著他們,后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沐妧與沐澈一人撫背,一人倒水,噗…沐戰封噴出一口血來,將兩人給嚇壞了。
“父皇你怎么樣了?歸魂已經交給宮太醫了,很快便會送來解藥,父皇定會化險為夷,長命百歲!”
沐澈驕傲的看著沐妧:“皇姐所言屬實嗎?”
沐妧:“二皇弟放心,父皇會好起來的!”
沐澈點頭:“臣弟相信皇姐,相信父皇自有天佑,會好起來的!”
沐戰封擺手,有氣無力:“朕的身體朕知道,把你們留下來就是關于身后事。生老病死,是人間的大道準則,不可違背!”
沐澈握緊沐戰封的手,留下兩行淚:“父皇,你一定會沒事的!兒臣相信!”
沐戰封慈愛的笑著:“人間大道,強求不得,朕這一生知足了。你們接下來什么都不要說,聽朕說!”
兩人聽得很是仔細游帝似是交代后事一般,事無巨細。沐妧與沐澈兩人深深的擔憂,難道游帝真的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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