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薛一梅,他更是恨之入骨!都是這個賤人,毛家才陷入目前這種境地!
“毛重!”毛鵬翔沖著窗外喊了一嗓子。
“奴才在!”毛重閃身從外面進來,躬身答道。
“既然薛一梅她那個男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薛一梅變成寡婦!哈哈哈······對對對,我怎么早沒想到呢?她成了寡婦,才是最悲慘的,然后我再好好調理調理她,肯定能讓她后悔惹到我!哈哈哈······”毛鵬翔想到得意處,臉上的肌肉抖動,舔了舔嘴唇,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是!”毛重暗暗嘆了口氣,躬身下去安排去了。
他不知主子怎么了,怎么會幼稚到跟一個鄉下女人過不去,他明知道這件事不是薛一梅的錯,東泉盛才是罪魁禍首!
可惜,主子也不敢擼燕王的虎須,只能拿薛一梅泄憤!
再說薛一梅。
既然鴻記布莊將分成送了過來,她便特意去了張家鋪子,兌換了不少銅錢,將張家、李家女人們做布偶的工錢算了出來,打算晚飯后給她們送過去。
當然,第二次布偶的工錢因為沒有賣出去,是薛一梅掏的自己的腰包。
明天就是小年了,也讓大家高興高興,雖然出了毛家搗亂的事,做布偶看似前景黯淡,但前期銷售的效果讓薛一梅有了些底氣,并不悲觀。
鎮里不可能人人都怕毛家,就算有人模仿自己,但自己有層出不窮的圖樣,再加上連環畫冊,這是別人無可比擬的。布偶的樣子孩子們非常買賬,再看看市場行情,總會有人自動找上門來跟她合作,這一點她倒是有信心。
傅松不放心她一個人晚上出去,就知會了張虎一聲,跟在她身邊充作了保鏢。
薛一梅自然心里高興,就算再膽子大,夜里一個人出去也有些發毛,只是以前自己沒有選擇,現在有個武功高強的保鏢護著自己,她當然求之不得。
兩人穿戴整齊,一前一后出了家門,沿著山坡下的石子路向李家走去。
此時,已經接近戌時初了,下玄月還沒有升起來,外面一片漆黑,四周厚厚的冰雪在夜里反射著銀色的光亮,愈發顯得冬夜的寒冷。
凜冽的寒風呼嘯著直撲過來,肆無忌憚的往脖子里鉆,就算薛一梅穿的夠多,還是凍得直打哆嗦。
小路兩旁的小樹林和灌木叢被寒風肆虐的簌簌發抖,發出令人驚悚的聲響,深山里間或傳來的一兩聲狼嚎,使得這個冬夜格外的寒冷驚懼。
站在山披上遠遠看去,整個靠山屯籠罩在夜色中,萬家燈火,靜謐安詳,在群山中像是一個世外桃源,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使得整個屯落充滿了溫暖和生動。
傅松走在前頭,高大的身軀替薛一梅遮擋著撲來的寒風,不時的還提醒一聲:“小心,慢點走,跟著我!”
薛一梅也隨口應答著,緊跟在傅松后面,一步也沒落下。
傅松不一定能替薛一梅遮擋多少寒風,但這個舉動卻讓薛一梅心里非常感動和溫暖。
兩人不一會兒就到了李家門口,透過木柵欄墻,可以清晰的看到從窗戶上透出來的昏暗的燈光,屋子里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傅松用力拍打了一下柵欄門,渾厚低沉的聲音在夜里響了起來:“李奶奶,長貴伯,我是傅松,開開門!”
“······呃,來啦來啦!”屋里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隨著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李長貴的長子李云生小跑著從屋里出來,很快就到了門口。
傅松黑夜里認出了李云生的輪廓,激動的招呼道:“云生哥,啥時候回來的?”
李云生常年在鎮里田家做護院,一年中難得回來幾次,今天是他答應其他人,過大年時他值班,這才能夠在明天小年在家里呆一天。
普通護院不需要多高的武藝,身強力壯就行,何況李云生跟著張松源和傅松也學了一招半式的,在護院中不算是拔尖,但也算是中等的。
“今天回來的!”李云生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激動和歡喜,拉開院門,在傅松胸口打了一拳,喜悅的心情溢于言表,“松子,你終于舍得回來啦?!”
兩人從小算是一起長大,李云生比他大幾個月,除了和張家的小輩們玩的比較好,傅松和李云生關系還算不錯,只是傅松跟著張老爺子練武,跟張家人比李云生接觸的多,自然就更親近一些。
“回來啦!”傅松比李云生高了有半個頭,也回敬了他一拳,兩人親熱的抱了一下很快就松開了,傅松跟著李云生往里走,邊走邊問,“云生哥,你還在鎮里干吶?”
傅松知道他在鎮里一家大戶人家做護院,在家的時間很少,因此,他自從回來,還沒有見過李云生。
薛一梅也禮貌的跟李云生打了個招呼:“云生哥!”
“哎哎!”李云生胡亂點頭答應著,一邊回答傅松的話,“不干干啥呢?我也不像你有本事能進山打獵,家里就那么點兒地,我娘和鐵蛋娘她們就能干了,這一大家子人,不想法子掙點錢,就得喝西北風了!”
兩人說著進了東屋,薛一梅在后面也跟了進去。
李家人今天人都到齊了,可以說,一個不少。
李奶奶摟著重孫子鐵蛋坐在炕頭上,小孫子李云平坐在她身邊,孫女李櫻桃挨著弟弟坐著,手里拿著一個白色線團讓他撐著,她往一塊長方形的木板上纏線。
李長貴和兩個兒子李云平、李云山之前應該是坐在下面凳子上,李云平去開院門了,李長貴和李云山見傅松、薛一梅進來,便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和傅松打招呼。
張棗花和兒媳王山杏之前坐在靠東頭的炕沿上,也是看到傅松、薛一梅進來,就站了起來,熱情的和薛一梅打招呼。
薛一梅跟著傅松也是一通招呼,奶奶、大伯、嬸子、嫂子的叫了個遍,大家這才分別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