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里面伺候的小廝,守門的門房以及灑掃的粗使婆子、丫鬟也是絕對信得過的。
當然,書房四周也有不少隱身暗衛守護,外人想要探查這里,比登天還難。
宿致遠來到書房,果然看見爺爺已經等在了這里。
“怎么樣?基地一切還順利吧?”宿鶴亭直接開口問道,隨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嗯,沒問題,這次我又安排了一些好苗子在那里,希望他們盡快出師,早日派上用場。”宿致遠還是認真的說完,才坐在了椅子上。
之后,他詳細的跟祖父匯報了這次大青山之行的一些情況,最后有關薛一梅的一些情況也簡單的提了提。
大青山秘密基地,宿家已經在里面經營了上百年,早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規模,為宿家培訓出大批的人手,充實到了各地的鋪子、田莊里,還有南邊的船塢和商船上。
昨天他名義上帶著手下去大青山附近的莊子上打獵,實際卻給大青山基地送去了十棵好苗子。
至于和薛一梅的合作,一方面是薛一梅設計的布偶樣式,和連環畫特有的表達方式真的吸引了他;一方面是不好駁了宋惠幀的情面,不然他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公然宣稱和她合作。
祖父對跟薛一梅合作并沒有異議,只是提醒他將薛一梅相關的一些情況調查清楚,做到心中有數,以防萬一。
宿致遠雖然礙于宋惠幀的情面和薛一梅合作,但薛一梅若是沒有自己的實力值得自己投資,他也只會讓她簡單的掛個名,不會這么事無巨細的大規模運作。
不過,既然是宿家的合作伙伴,一些根底是必須要查清的,就算是最底層的百姓,只要和宿家有了牽連,他都會一絲不茍的查清一切,掌控一切,不會留下任何漏洞。
都說商人唯利是圖,為了利益不惜鋌而走險,他卻剛好相反。
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習慣從安全角度考慮問題,他不認為一個有可能給家族帶來危險的生意是能夠長久的,利益多高他也不會去做。
當然,任何事情都有潛在的危險和變數,宿家經常也處在危險之中。只是,這種危險是在宿家可以掌控的范圍,宿家有能力解除的危險而已。
而薛一梅招惹的毛家,在宿致遠看來根本就是小兒科。
也就只有毛鵬翔那個蠢貨,以為毛家已經能夠上天了,無法無天、橫行霸道,如果他膽敢去對付傅家,他會讓他知道死字怎么寫!
“好,辦得不錯!”宿鶴亭聽完贊了一句,之后冷冷一笑,“至于毛家,既然他們還不死心,那就給他們再制造些麻煩。哼,就算有太子做靠山,沒有了豆腐支撐,其他行業沒有了供貨商和買家,我看他還能蹦跶幾天?!”
宿致遠搖搖頭,眼里閃過一絲狠戾“那太便宜他了,要動,就要動他的根本,那些傷天害理、逼良為娼的偏門,也是時候關門了,還有那些兵器走私,也要給他攔腰斬斷,就算太子還是太子,還是他毛家的靠山,也讓他再也無法翻身!”
“······也好,只是別玩的太過,宿家穿著新鞋,別踩他那泡臭狗屎,沒得惹一身腥臭!”宿鶴亭提醒道。
對付毛家在宿家來說,輕松的很,之前之所以容忍毛家,只是大家都在一條街上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雖然毛家屬于后起之秀,但總算是豪門新貴,一些潛規則宿家還是得遵守。
畢竟毛家沒有冒犯過宿家,雙方屬于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掙各自的錢,各有各的門道,你哪怕殺人放火,甚至造反,只要沒有燒到宿家的地盤,宿家就不會多管閑事。
但現在薛一梅得罪了毛家,毛家對薛一梅已經構成了威脅,宿家就不能袖手旁觀,得早日拔出這顆毒瘤才是。
毛鵬翔現在恐怕已經意識到了危險,就算他意識不到,京城的毛鵬舉也不會不提醒他,他的幕僚陳善德千里迢迢的從京城趕來,就是前來收拾殘局的。
只是,想要收手,哪兒那么容易?陳善德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京城局勢的變化,雖然毛家瞞的緊,但有些消息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宿家。
太子現在已經走火入魔,聽信了某些謠言,以為皇上想要更換太子,私下里小動作不斷,需要的資金也越來越多。毛家沒有了豆腐的依仗,別的行業也給他斷了銷路,再沒有了其他偏門來錢的路子,就算毛鵬舉將陳善德派了過來,他又有什么辦法來應對太子越來越大的胃口?
如果毛家見風駛舵,想要腳踩多只船,也得有那個命!
這時,宿鶴亭遞給了宿致遠一張紙條,說“看看吧,這是京城新來的消息。”
宿致遠接了過來展開仔細看了一遍,便就著燭火將紙條點燃了,等紙條化成灰燼了,他的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宿鶴亭滿意的點點頭。
他這個大孫子比他的那三個兒子沉穩多了,心機也深沉,手段也夠狠辣,宿家將來交到他的手上,他也能夠放心了。
宿致遠看著燭火沉思了片刻,然后才抬頭看著宿鶴亭說“爺爺,既然對方這么急不可耐,那咱們是不是給他再加把火?”
宿鶴亭滿意的看著大孫子,眼里閃過一絲欣慰,慈祥的說“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吧,我就不管了,不過,記得過猶不及,順其自然才好!”
“還有,不管心里怎么想,不管咱們究竟屬于哪個陣營,咱們宿家至少表面上不要過早地站隊,要讓大家知道宿家始終站在皇上身邊,保持中立,這一點很重要!”
“是!爺爺!”宿致遠躬身應道。
他自然不會暴露宿家的真正意圖,也不會明火執仗的支持哪位皇子,和皇上對著干。
他只要順水推舟,因勢利導,就能達到他想要達到的效果。
他要讓皇上和皇子們相信,宿家只是皇家養的一條搖尾乞憐,并隨時任憑他們肆意宰殺的一條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