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榮聽了縮縮脖子,肯定地道:“妹子,瑤姨雖有幾分本事,可也是在給女人孩子看病上。蘇永珅是外傷舊疾,她開的藥也只是溫養身子的罷了。蘇永珅能好著,肯定是他尋得了活下去的奔頭,有了精氣神。你說他這精氣神還能是什么哥是男人,比你曉得這男人的心思,錯不了”
藍怡聽了,笑道:“還什么男人心思哥,你啥時候把嫂子給娶進門再說這話吧。”
因為婚事王春榮沒少被娘親念叨,聽了妹妹的話趕緊擺擺手,沒了興致。二人到家里和鄭氏賈氏打過招呼,拿上工具去了院后的山坡。這說是院后,離著也有幾分鐘的步程,藍怡指著兩邊的稻田告訴王春榮哪里是自家的,語氣十分驕傲。她骨子里就是個農民,對土地有著近乎貪婪的執念。
王春榮看著妹妹的笑容,心里更堅定了幾分,他也想著有過自在的日子,不必看主子的臉色。雖說現在僅四歲的文軒是他的正經主子,不會給他臉色看,可王家院里有那一大家子人在,每日里勾心斗角,讓他早已心生厭煩。若不是爹對去了的大爺忠心耿耿,老夫人年邁,文軒少爺又太小,否則求了老夫人如妹妹這般過日子也算有個盼頭。
藍怡二人到了山坡邊上,見王承德已經在彎腰拔草。這山坡遠望著無甚東西,可走近了就會發現這雜草有半人多高,生長的十分茂密,除了被人踏出來的小路,基本上無處落腳。天之與物,春生秋實,現在百草結穗,正是一片秋日特有的景色。
藍怡走上前,放下背簍倒水給父親,說到:“爹,擦擦汗喝口水吧。這也就是早些。若再過些日子草枯了直接放火燒還省些力氣。”
王承德用接過手巾擦了一下,便接過水碗一口氣喝下兩碗才說:“燒是快些,但這沒邊沒沿的,若真是起風燒起來可是大罪過。這也不費事。幾日便收拾出來了。”
藍怡望著這一坡的雜草灌木,點頭。
的確,這活看著麻煩,但也架不住人多。明日是集日,周衛極也說了休息。他會帶著寶寶兩個買趕集買東西,七夕之前也是收拾不好的,不過好在離著移植牡丹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也不算太急。等收拾好灌木雜草,還要翻耕施肥移植等,很費功夫,不止這山坡上有活計,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活。
因為,這眼看著便到了收綠豆角種白菜和入林子收核桃枸杞等草藥的時候。山坡的牡丹果角由綠變成深棕色,可以收了。
夏順父子和林遠都去外地收種子。林喜在家和張管事盯著油坊和生意,趙花匠帶著藍怡幾人忙著收籽。園子蓋好后,趙花匠就搬進了園內專門給他蓋得小院,過得十分滋潤。牡丹園雖說是關了,可這飯樓一直開著,來客不斷,而且多是文人雅士。
說起來原因跟藍怡印的詩稿有關。這本詩稿名為《青山丹園集》,集中收了詩稿二百八十五篇,序言是雷天澤所寫,給整篇詩稿直接提了個檔次。詩稿藍怡從頭到尾讀過,竟真是不乏佳作。她讓印了一百冊,村里的義學送了五冊,城里的書院茶肆等學子文人集中的地方各送了一本。不想確是反響熱烈。文人學子凡是有詩稿在集內的都跑過來要。藍怡幾人商量后都免費贈了一本,還請他們在詩稿上提名留言。這樣,一本集合了大多數作者簽名的詩稿也成了青山丹園的鎮園之寶,藍怡讓林喜專門責人看管,不得損壞。
因此,青山丹園的名氣也就在文人中傳開。成了大家詩友相會之處,園子里每月也能有些收益。
藍怡的九畝半牡丹收籽一千八百斤,二叔家的五畝也有一千二百斤,夏婉的山坡最多,有三千二百斤。林喜過來和藍怡商量,他本來留著五畝的牡丹秧子自己種的,現在看著秧子貴,打算明年再種一年,于是多出來的秧子就可以種在藍怡屋后的山坡上。
藍怡讓他們自己留種,算是自家的,不算在公里,他們那山坡上的牡丹秧子最近也是開始挖著往外運,村里幾戶人家也開始忙活著澆山坡準備栽苗。
藍怡盤算著集日后請短工收拾屋后的山坡,只累家里這幾個人是不行的。她還想抽時間多陪陪父母,自然不能天天扎在地里。熟識的這幾家都忙活著,沒得功夫,王二叔一家忙著種牡丹籽和賣秧子,楊氏牛嫂兩家也忙著栽苗,所以咱找其他人了。還好,現在剛入秋,還不到農忙的時候。
二十九周家村集日,周衛極也休息,帶著宇兒和寶寶兩個去趕集,打算買只豬崽回來,藍怡在家里趕制衣服,王承德父子又去山坡除草。
藍怡看著父子三人離去的背影,覺得十分協調,眼睛有些濕潤。若是能一直如此該多好孩子們慢慢長大,自己和周衛極慢慢變老,共賞日出落,花謝花開。她只是個平凡人,也只有這些平凡的夢想罷了。
三人很快便回來,宇兒和寶寶捂著小挎包笑得開心。他們今天賣了兩筐鴨蛋,每人得了三百錢,小錢罐子都要滿了。
周衛極將買來的小黑豬放進圈里,便又帶著宇兒去了竹林挖竹子,這是他應下的。
藍怡和宇兒商量過后,決定將西院的西屋作為書房,竹子也種在那邊。以后宇兒讀書便在那里,這讓他十分開心,計劃著把書桌和書架搬過去。
晚上,藍怡做了一桌子菜,算是慶祝蘇永珅入館。蘇永珅和周衛極及王承德父子喝了些小酒,王承德對蘇永珅十分尊重,覺得他是真君子,讓春榮多同他學學。
飯后,藍怡將自己做好的兩身衣服交給周衛極:“衛極,這衣服你給大哥拿過去試試,不合身我再改。這個墊子給大哥帶去義學用,還有,這是十兩碎銀子,你也給大哥讓他做零花。”
周衛極見她考慮得如此周到,咧嘴笑得開心,低頭親親她的額頭:“媳婦兒,我替大哥謝謝你。”
藍怡抬頭白他一眼,推他出去。自己紅著臉去了浴室,這幾日他越發愛動手動腳的,臉上笑容就沒斷過。
她將熱水倒進浴桶,放上花瓣舒服泡澡,周衛極便回來了。藍怡聽他開浴室的門趕緊說到:“我在洗澡,你待會兒再進來。”
周衛極一怔,應聲待在外面,他其實是專程趕回來想和她一起洗的,聽她這樣說卻不好意思進去了。
藍怡洗好出來,見他坐在炕邊發呆,便問到:“大哥試過了,他穿著合身,銀子他不收,說是不缺呢。”
“恩,衛極你裝著吧。在外邊買吃食別省著,晌午飯不要只吃干糧,買些有湯水的,仔細著腸胃。”
“嗯,媳婦兒你別擔心,我們幾個都是一起吃的。”
“好,少吃些酒。”
周衛極點頭:“媳婦兒你先歇著,我去洗洗。”
藍怡點頭,拿出本子開始記賬,隨后便開始看書。周衛極很快便出來,過來挨著她坐下:“媳婦兒,明早咱們還要起來打拳,早些歇著吧。”
藍怡點頭,合書放在枕下,周衛極熄燈鉆進帳幔中將她摟在懷里,慢慢吻著她的后頸:“好香”
就是這香味,聞到后便從未散去。“媳婦兒,以后你離別的男人遠些,也不要對著他們笑,好不好?”
“傻瓜,你以為你媳婦是萬人迷呢也就你喜歡我這樣的罷了。”藍怡十分怕癢,直縮脖子躲他:“我再板著臉,不是更像潑婦了”
“潑婦就潑婦,我喜歡”
周衛極聽了,皺眉將她翻過來:“傻丫頭,你不曉得自己有多招人么?”那樹林里被自己打暈,刻意做成被野獸咬傷扔在山溝里的孟浪之徒可不是一兩個,若不是自己跟了那一段時間,怕她早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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