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怡點頭認真記下。
她牽著毛驢走在鄭氏和賈氏身后,想著剛才見到的李三家的小娘子看著的確有種大山般的樸實感,眼神端正,說話沉穩。
既然她是從深山出來的,自己是否該尋機會問問她深山里的情況,看有無可以挖出來種上的好東西。
“辣椒啊,辣椒,好想你啊!紅薯啊,土豆,我也十分想你們啊!”藍怡雖曉得不可能,但還是默默期盼著能有些奇跡。
自己怎么說也算是穿越女吧?沒旁人的金手指和空間也就算了,奇遇怎么也該有點吧?穿越本來就是奇跡,很多東西可以變的不同。誰說辣椒,紅球,土豆等她愛吃的食物一定長在其他大陸,只有若干年后國人遠渡汪才能帶回?!
“桃兒,你想啥呢,快過來。這片花咱們摘了吧。”賈氏回頭見藍怡又發呆,笑著喊到。
好在鄭氏被大片的野花吸引了過去,沒有瞧見女兒的呆樣。
藍怡甩甩腦袋拉著同樣發呆的毛驢緊走幾步把它拴在樹下。
見鄭氏和賈氏在摘野菊花,藍怡看了看,說道:“這片菊花可不少,給娘帶回去潤嗓子吧。”
鄭氏點頭微笑,女兒的心意她收著。
三人不再言語,靜靜的采菊花,聽著樹林里鳥鳴蟲唱,嗅著樹林里特有的清新,都覺得十分安然。
藍怡又陶醉了,在心里念著“鳥鳴山更幽”等,享受這大自然的神奇,三人漸漸靠近花海深處,此處雖也不算深林。但人卻少了些。
忽然,一陣希希索索的聲音傳來,三人馬上站起身站在一處。藍怡怕是什么大型野獸,自腰間取出周衛極給她的護身彎刀,毅然地把鄭氏和賈氏護在身后。
鄭氏見她這樣,只輕輕拉住賈氏和女兒,慢慢往后退。
三人靠向一棵大樹。將背抵著樹干。藍怡才小聲說:“莫怕,聽聲音應該是人。”
果然,不久之后聲音消失。腳步聲傳來。藍怡聽得明白是兩個人,不過卻是分開走,一向自己三人這邊走過來,一個進入了樹林深處。
見著未染盡秋色的草木微搖。出現一個身影,三人都松了一口氣。是人就好!
這次不用賈氏說,藍怡也認了出來,這身影乃是村里大名鼎鼎的鄭寡婦。
只見她身上的衣衫微亂,身姿體態和潮紅帶媚的臉色。讓人一看就知道剛剛在樹后發生了什么事!
鄭寡婦在樹林里與人幽會,不想被藍怡三人撞上,她雖有幾分心虛。更多的卻是恨意。
鄭寡婦覺得藍怡只比自己年輕幾歲,識得幾個字罷了。卻勾搭上了周衛極,竟然還風風光光地成了親,同是死了丈夫守寡的,她苦等多年無好姻緣,好不容易遇到回鄉的周二愣子,她一眼就相中了這個沉默的男人,并馬上下手卻被他拒之門外,鄭寡婦并未死心,采用自己的手段想盡辦法也要把周衛極抓住,在她看來這是早晚的事。沒想到就在這關鍵時候,小自己幾歲,除了識字樣樣不及自己的藍寡婦回來了!未長開的她還帶著兩個孩子,哪像自己可是正當年還沒生養過的!注意一個人,就會發現他與平日的細微差別,鄭寡婦幾次偷看到周衛極看藍怡的眼神,那是已被她勾住了心思才有的!這樣的眼神他應該放在自己身上才對!是以在鄭寡婦心底認為看起來正經嚴肅的藍怡不過是個狐媚的假正經罷了,骨子里都是狐媚,偏那傻子周衛極竟吃這一套!
鄭寡婦抬手摸摸自己的鬢角,斜眼上下打量藍怡一遍,成了親又怎樣,不過還是個沒長開的丫頭片子,哪點能同她比!
周二愣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她鄭家二娘找到了更好的,馬上就要更風光的嫁了,讓她們這幫子沒眼力的看看,到底誰才是有真本事的!
這般想著,鄭寡婦沒有絲毫被人撞著偷人的尷尬,反而是一臉得意。
鄭氏三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和動作,心中不快。
鄭氏和賈氏自小在大家后院長大,腌臢之事并未少見,鄭寡婦的樣子和表情落在她們眼里,她們哪里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不過是一個自以為尋了好主子的燒火小丫鬟罷了!
”簡直可惡之極!當我這做娘的是傻子么!”鄭氏心中想著,面沉似水,緩緩問道:“瑤妹,你剛說這北溝村民風純善,帶我出來見識見識。不想剛來就打了眼,見識到這般茍且之事,真真是讓人惡心!”
鄭寡婦被鄭氏說的一愣,忘記了回嘴。賈氏掃她一眼,順著鄭氏說到:“姐姐,這農婦可是死了男人守寡的。怎么在這里做出那等偷漢子的下作事呢,要是讓族里知曉了,必是要沉塘的。”
鄭寡婦聽了兩人的話,并無畏懼。她長眉倒豎:“呦!我倒是不曉得,這進林子方便方便也是要沉塘的!呸,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個什么德行,背地里勾三搭四,表面上裝假正經!有本事你們就去說,我倒要看看自己在樹林里方便方便,族里怎么個沉塘法!”
隨后,鄭寡婦用眼神瞄著藍怡幾人,理直氣壯,無所顧忌,搖擺著走出樹林。
俗話說“捉奸要捉雙”,她們就算是猜到了也沒拿到人又能怎么樣!鄭寡婦想著自己剛和那俊俏后生成了好事便被她們攪了,心中也有幾分惱意和難耐。這后生在青山客棧住了不少時日,說是因為園子清幽適合讀書,鄭寡婦見他穿著和談吐不是個窮的,才主動示好,后曉得這后生名梁有思,是個讀書人,還未成家,她便動了心思。梁有思也應了這次科舉后便娶她為妻,讓她當秀才娘子。一來二去兩人才勾搭在一處。因日子還不久,村里人就連平日最八婆的周二全媳婦八婆二嫂也在自己的小店里忙碌著,并無人注意到鄭寡婦的不同。
藍怡聽了鄭寡婦的話也是皺眉,這還真是沒證據的事!鄭氏見鄭寡婦一副潑婦無賴的架勢,冷笑一聲:“妹妹,這鄉野村婦果真是個沒見識的,你就告訴她怎么個辨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