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寡婦丫鬟

第四五五章 大道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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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五章大道無形

第四五五章大道無形

文軒見了,跑過去挨個叫人后被雷天澤抱著坐在凳子上,“三舅舅,軒兒要吃綠色包子。”

雷天澤給他拿了一個綠色包子,才與藍怡和賈氏言道:“瑤姨,四妹,你們來了。”

藍怡見桌上的包子,便笑道,“大哥,三哥,包子味道如何?”

蘇永珅微笑,“不錯。”

“四妹,你看廳里吃包子的人,就曉得了。”雷天澤端起碗,喂文軒喝米湯,動作輕柔耐心。

正廳內人不少,有晌午在這吃飯的義學里的孩子們,還有一些住店的客人,以及方才過來的帶孩子買包子的婦人,桌上都放著一碟或兩碟包子。

藍怡笑道,“大家也是圖個新鮮,得過幾天才曉得。”今日包子種類多,又有買四贈一的促銷,大伙自然會嘗嘗。

“娘,姥姥,木耳雞蛋菜包子好吃。”宇兒吃下兩個包子便飽了,“你們吃這個。”

說完,他掰開一個紫色木耳菜包給藍怡和賈氏一人一半,藍怡和賈氏接了開吃。

賈氏回來后還是第一次見到蘇永珅,吃完包子柔聲問道,“蘇夫子,前些日子連著下雨,你的腿可還痛的厲害?”

蘇永珅低聲回道,“多虧您的藥,守德今年比起往年好很多,拄拐杖還能行走,夜里也能睡著。”

“我從梅縣帶了些合用的草藥,回頭加進藥里,應是有些效果的。”賈氏回去后曾想師傅請教過蘇永珅這種外傷導致的腿痛該如何醫治,盛婆子也說并無根治的辦法,只能用藥慢慢調養,并建議了幾種療效不錯的草藥和飲食。

蘇永珅拱手道謝。“又勞您費心了。”

藍怡明亮的雙眸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雷天澤見她如此,好笑地微微搖頭。

“四妹,”雷天澤喚道,“再吃點,秋冬正是該進補的時候,我記得你是最怕冷的。”

藍怡哦了一聲。拿起一個大包子接著啃。“三哥,今日立冬,回去了我把煎湯沐浴的菊花和香草給你們送過去。”

大周立冬日。以各色香草及菊花、金銀花煎湯沐浴,謂之“掃芥”。雷天澤展顏一笑,“只取些你種的金銀花足矣,香草便不必了。”

看著被雷天澤的淺笑吸引住目光的隔壁桌幾個女子。藍怡抿抿嘴。自己這位義兄五官棱角分明,俊朗飄逸。再配上這樣柔和的笑意,難怪總被劉氏等人當作花癡對象,她看著也覺得甚是養眼呢。

“三哥不喜香草氣味?這可不行哦!”藍怡給文軒擦擦嘴角,抑揚頓挫道。“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所以。香草和君子,更配哦!”

雷天澤目含寵溺地一笑。“四妹言之有理,那香草也與三哥取一些吧,我也好過過當君子的癮。”

藍怡認同地點頭,“孺子可教也。”

“四妹,你對屈原之作也頗為贊賞,乃是為何?”雷天澤見她吃飽了,便接著問道。

藍怡微微歪頭,直接回道,“陸機曾言‘詩緣情而綺靡,賦體物而瀏亮’雖有片面之處但也中了七八分。賦之瀏亮在屈原的作品中,表現的最為明顯,我喜歡屈原之作的大氣。”

“大氣么?”雷天澤抬手輕撫垂下的一縷額發,“屈原身為宗室重臣,抱負忠君卻不得策,最終敗于小人之下,被君疏離外放,我看他的作品多是表忠君,也發胸中之抑怒,最后做《懷沙》投江而去,大氣卻不見得。”

雷天澤站的角度與藍怡不同,所以看到的屈原更多的是他身為臣子的不足之處,以此視角再看他的作品,與藍怡的評價就有了這樣的差別。

藍怡點頭,“三哥言之有理,但是也僅是一方面。屈原的大氣在《天問》一作中,一覽無遺,他從天地離分、陰陽變化、日月星展諸般象,一直問到神話傳說乃至圣賢兇碩和戰亂興衰等歷史故事,綺麗無匹,堪稱千古奇做。”

“若單從《天問》一篇來看,四妹所言不差。屈原諸作,我也最喜這一篇。”雷天則笑道,“這一片,與太白之作頗神似。”

藍怡卻搖頭,“不,三哥,若從境界來說,《天問》乃在太白之上。”

“哦,四妹何出此言?”雷天澤追問道,藍怡在很多問題上的見解,與他人不同認真思索來又頗有道理,雷天澤每與她深談,都有收獲。

藍怡瞇眼,狡黠一笑,“小妹如此說,乃是因為屈原《天問》的前二十一問,問的是‘天’,也就是‘道’,思索境界高于太白。”

“哈哈,”雷天澤拍掌而笑,“可惜他又問無答,若是有答,四妹可能就不這么說了。”

藍怡也頗為遺憾,“能問,起碼說明他在思考,在考慮這些問題,已經走在路上,正所謂‘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他求索就會有所得,形成自己的觀點,只可惜現存的屈原作品甚少,無法得知罷了。”

“已在路上么?”雷天澤言道,“確實如此。”

“正是因為這些先賢大家在路上,雖未達至境,但也給后人辟出登山之境。學問累代而成,登高而招才可見遠啊。”藍怡感慨道。

認真聽他們說話的宇兒此時眼睛一亮,“娘,這個宇兒知道,語出荀子《勸學》,是不是?”

藍怡點頭,贊揚地拍拍宇兒的肩膀,“荀子的書,你何時看的?”

宇兒看著蘇永珅,“在大伯那里看到的,上邊好寫字宇兒還不認識,不過這兩句還是記得的。”

蘇永珅贊賞地點頭,“宇兒善學,乃是可造之材。”

被表揚的宇兒小臉紅撲撲的,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蘇永珅接著說道,“荀子在《勸學》中言道‘神莫大于化道’;《莊子》也有言‘不如兩忘而化其道’。與《天問》的前幾問,可謂同宗,不過大道無形,眾說紛紜卻只可意味無法言傳。”

旁邊一桌幾個書生,傾耳聽到他們幾人的言論,也勾起了興趣,其中一個站起來,走到他們身邊,“兩位夫子,這位夫人,你們談論之事小生也頗感興趣,不知能否與眾位同桌而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