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槿跟古云熙是什么樣的關系,不用赫連槿說,古堯上自己就很清楚,他是不可能讓古云熙再有機會接觸到前朝舊部的機會,而對赫連槿這個人,古堯上也知道,他不能將其開罪,玄機老人并不是可怕,而赫連槿這個人卻能讓整個江湖中的人都肯為他賣命。
左右衡量了一些權益,古堯上說:“朕聽說云熙公主跟賀府的公子走得很近,之前受傷也是賀公子救的她,依朕看,要不就讓云熙公主去賀府暫住,一來是賀府里面多的是大夫,對云熙公主也能有個良好的治療環境,這二來賀府也比較近,云熙公主現在還沒出月子,最是見不得風;三來就是孩子早產,也需要有個會醫術的大夫照看著,有什么問題也能及時治療,你看這樣如何?”
赫連槿猶豫著,正要開口之際,就聽見古堯上直接拍板道:“那就這么決定了,朕這就擬旨。”
這狐貍!
見事情已經被這么定下來,赫連槿蹙著眉頭轉而問道:“在下想問下皇上準備怎么處理謝侯爺?”
古堯上眉頭一挑,知道這才是關鍵:“謝家銘卻是有錯,可這根源卻在于他那個妾侍,依著朕的意思,這女人本就不是正經人家出身,最痛苦的事情也不外就是重新回來她出身的地方,這燕京卻是沒有軍營的,朕就讓她流落青樓,世代為娼。”
世代為娼?也就是說她接客的同時都不能使用落子湯,更是要將孩子生下來。
“以我之肉換你一手,從今往后,你謝家銘再不欠我古云熙絲毫。他日,你與你的愛妾再敢將手伸向我及我身邊的人,我定會讓你們百倍償還。”古云熙說的冷決。
這樣的決絕讓謝家銘心中鎮痛,卻讓撫琴跟冬菊的心中充滿暖意。
公主不是無情,只是因為太有珍視生命,所以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可經歷過這些的她,以后她不會再對任何人都抱著寬容的心態,以后的公主只會崛起,變得高不可攀。
謝家銘以為古云熙只是想將刀取回,或者是再刺他一刀,可沒想到她卻是要挑斷他的手筋!
他伸手抓住手腕,卻發現除了疼痛跟因疼痛而痙攣得顫抖之外,他在感覺不到其他的。
同樣發現這一情況的沈如煙瘋了一般推開冬菊,不顧一切地朝古云熙撲過去,尖銳地大叫:“你竟然廢了侯爺的手!你這惡毒的女人,你竟然敢這么對侯爺,我要殺了你!”
不等古云熙動手,她身邊的撫琴就已經上前一步,像是拎小狗一般,直接抓出她的后頸往后一摔。
她整個人就那樣撞在床邊的梳妝臺上,然后再掉落下來,就這樣的舉動,要是以往,謝家銘一定能及時阻止,可從他的手腕廢了之后,他不僅是沒辦法回過神來,就連沈如煙也估計不上。
練武之人最重要的除了自身的內功不能廢之外就是四肢不能廢,而他現在就已經廢了一只手,這對他來說打擊可不是一丁點。
他咬牙說:“古云熙,你夠狠。”
坦然地對上謝家銘的雙眼,古云熙淡淡地說:“狠嗎?這和你對我做的來說不過就是小巫見大巫,沒有可比性。”
被摔得頭昏眼花的沈如煙抬頭便看到謝家銘絕望的眼神,身體一震,隨即抬起頭憎恨至極地看著古云熙,恨不得要將她活剮了。
見到沈如煙這樣,古云熙不屑地道:“謝家銘確實很愛你,他為了救你,他不惜對懷著孩子的我動手,甚至忘記我是當朝的公主,他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你是該因此感到欣慰,可你也將為這份欣慰付出代價。”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痛苦,比我直接將刀子往你身上使還要痛苦?”宛若才想起一般,古云熙悠悠地說道,“是了,你肯定會痛,因為你也同樣愛著他,愛得恨不得他為你去死。”
不再理會哭得快斷氣的沈如煙,更不理會因疼痛而冷汗直冒的謝家銘,古云熙手中的匕首直接將落地罩的一邊割斷,像是在示警,也像是在斷絕關系。
她帶著冬菊轉身而去。
回到幽然院,古云熙依照她說的,真讓撫琴寫了份奏折,準備遞交上去,可還沒遞交赫連槿就出現直接將奏折給攔截下來:“不用交上去了,我今早已經進宮了一趟,圣上的意思是讓你去賀府住著,好好調養身體。”
古云熙聽了這話之后靜默。
撫琴跟冬菊知道每次公主這樣就代表著有事情想要問她們公子,所以兩個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古云熙才開口說:“你的計劃是什么?別跟我說你沒有安排,這話我可不信。”
從一開始她來到這個身體里,她就覺得很多事情并沒有按照她想象的那樣發展,好像有什么人在給她安排路線,她還沒想要要怎么做的時候,她的路就已經顯示在她的眼前。
這樣的安排讓她想起以前她的生活,一切都身不由己,什么都是為了別人而活,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人牽動的傀儡,別人拉一下她就必須得動一下,絲毫沒有自己的自由跟思想。
看出古云熙壓抑住的怒火,赫連槿想了想,選擇性地說:“那天古堯上安排來監視你的人見到我,所以就將我到燕京的事情上報了上去,所以我今日便進宮了一趟,并想古堯上提出要讓你住的我府上的事情。”
古云熙挑眉道:“結果就被否決了?并提出要讓我去賀府暫時的事情?”
“是,雖說這一切本就是我計劃好的,也沒經過你同意,可我覺得這比你被古堯上接進宮,更或者被安排到一處布滿危機的地方要好得多。”赫連槿說,“至少在賀府,你不用時刻都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這是事實,可她卻不喜歡這樣事事都被人安排好的感覺。
古云熙蹙眉:“還有什么事情你直接一次性說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只有一次機會,我這人最不喜歡事事都被人安排好,一切都按照別人的意愿過活。”
有上輩子一次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就夠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