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透過屋頂的瓦層,抓住了空隙,照射在了擁坐在床沿的赫連瑾與古云熙身上,驅散了涼意,帶來了滿室的溫情。
時光正好,屋內的兩人靜享春意。
赫連瑾陪著古云熙吃完午飯之后,就帶著她在賀允之的府中悠閑地散了會兒步。待消食過后,就擁著古云熙一起在房間午睡。
當古云熙淺淺的呼聲響起之后,赫連瑾立馬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他輕柔地起身下床,然后回頭,深情的看了一眼古云熙,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赫連瑾走出房間,關上房門之后,右手一揮,就有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從屋頂躍了下來,恭敬的站在赫連瑾的身前。
“世子。”黑衣男子沉聲喚道。
“你去告訴那個老嫗,讓她在慕容清河回來的時候,告訴慕容清河古云熙已經回了鳳鳴國。”赫連瑾面無表情的吩咐道。眼神幽幽的看著遠方。
“是,世子。”黑衣男子說完就立馬躍身離開了。
赫連瑾看著天空中的那抹黑影,漸漸露出了深邃的眼神,然后臉目嚴肅的朝府門走去,離開了賀允之的府邸。
下午大概接近辛時的時候,古云熙睡足,終于幽幽的醒了過來。
“赫連。”古云熙的眼睛還未睜開,就低聲呢喃道。
“小姐,你醒了。”清英一看見古云熙醒來,就立馬高興地說道。
“清英。”古云熙沒想到一睜開眼,竟然就看見了失蹤幾日的清英,于是也尤其高興的回道。
“清英,你沒受傷吧。”古云熙擔心的問道。她記得她們與慕容清河三人一起逃出牢房的時候,牢房混亂的很。
“小姐忘了,我可是會武功和你的搏斗術的人,怎么可能受傷。”清英邊幫古云熙穿好衣服,邊笑著說道。
“那可不一定,否則,你怎會與我何清河走散。”古云熙打趣道。看著清英舉止如常,未有受傷的跡象,她終于安下心來。
“小姐,那還不是慕容公子的身手太好了,我都追了你們一天一夜了,還是沒能跟上慕容公子的步伐,找到你們的身影。我不知該去何處找小姐和慕容公子,而且又甚是擔心小姐的身體,就直接去找公子了。”清英露出郁悶的表情,然后微微皺眉,清聲說道。
“看樣子清河的身手確實不錯,竟然連你都追不上他。”古云熙笑著說道。
“對了,小姐,你的身體到底出了何事,為何那般疼痛?”清英突然回想起之前古云熙捂著自己的腹部,露出疼痛表情的畫面,于是擔心的問道。
“我因腹痛難忍,暈了過去,但我知道清河帶我去看了大夫。既然清河未曾露出什么擔心和憂慮的表情,想必并無什么大礙。”古云熙柔聲說道。
“小姐,你還是讓公子請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給你瞧瞧吧。小姐眼看不出兩月就要臨盆了,這種事情小心為好。”清英建議的說道。
古云熙微笑著點點頭。
不知是心有靈犀又或是天意巧合,赫連瑾在傍晚的時候,帶著一個白發老者進了古云熙的房間。
“熙兒,這是經常給皇后貴妃們看病的吳太醫,醫術了得。聽清英說你前幾日腹部疼的難受,就讓他給你看看身體吧。”赫連瑾指著吳太醫朝古云熙介紹的說道。
“那就麻煩吳太醫了。”古云熙微笑著坐在木椅上,將右手露出手腕,放在桌面上。
“夫人客氣了。”吳太醫眼睛沒有看向古云熙的臉龐,始終都是低著頭走進房間,低著頭走上前,然后給古云熙診脈。
吳太醫迅速的幫古云熙診完脈搏之后,就轉身對著赫連瑾,抬頭說道:“夫人脈搏甚弱,疲乏體虛,又加上最近憂思過重,舟車勞頓,似有小產的征兆。夫人需要經常進補保胎的藥丸。但服用藥丸并非長久之計,對夫人的效用微之甚微。”
“那該如何?”赫連瑾立馬擔心的問道。
吳太醫一時沉默,沒有出聲,始終皺著眉頭做苦想狀。過一會兒,他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他自己的腦袋。
“有一味藥對夫人的病情大有裨益!”吳太醫笑著說道。但他又很快皺起了眉頭。
“吳太醫快說。”赫連瑾急聲問道。
“七里香,七里香乃是愈傷健身的圣藥。如果有了它,夫人的病情便可迎刃而解。但是七里香實為人間少有的稀物,世子怕是難以找到。”吳太醫沉聲說道。
赫連瑾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立馬深鎖了起來。七里香?他聽到這個名字為何覺得這么熟悉。
吳太醫收拾好自己的藥箱,就告別了赫連瑾與古云熙,離開了房間。
赫連瑾將其送到房門外面,然后低聲說道:“關于今日的事情,勞煩吳太醫替我保守秘密。”
吳太醫微微轉眼看了一眼房門,然后了然的低聲回道:“世子客氣了,卑職今日明明什么地方都沒去,不知道世子講的秘密是什么。”
赫連瑾滿意的點點頭,在目視著吳太醫徹底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時候,就轉身回到古云熙所在的房間。
“熙兒,可曾聽過七里香?”赫連瑾坐在木椅上,柔聲的朝古云熙問道。
古云熙回憶了一會兒,搖搖頭。
“聽吳太醫的話,那藥甚是難找。不若你就別枉費那心思了,我好好吃藥,想必腹中的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古云熙溫柔的撫摸了幾下自己的肚子,然后低聲說道。
剛一說完,古云熙就感覺自己的肚皮忽然震動了一下。
“怎么了?”赫連瑾看見古云熙的表情不對,立馬擔心的問道。
古云熙笑著抬起頭,然后握住赫連瑾的右手,將其放在自己的腹部。
“感受到了嗎?孩子動了。”古云熙說話時的神情充滿了溫情與暖意。
赫連瑾終于放下了心來。他還以為熙兒的肚子又不舒服了呢。
“感受到了嗎?”古云熙見赫連瑾沒有回答,再次出聲問道。
赫連瑾感受到掌心的磨動,臉上也漸漸揚起了一抹微笑,然后笑意愈加的濃深。
“嗯。看樣子又是個男孩,竟然這般好動。”赫連瑾有些嫌棄的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