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小姐要救誰?七十三人?哪來這么多人?”
錢串子喊出來就后悔了,馬上起身沖著董曉瑩躬身道歉:“小姐,奴才多嘴,請小姐責罰。”
錢串子拿起一串滾圓的毛衣鏈,潔白的珍珠在油燈下散發著微光。
“記得,老爺去南邊倒騰海貨,這是那時候收的東西吧!
包袱皮打開,牛老太帶和大兒媳婦同時吸氣,眼睛瞪溜圓。
方悅默算了一下,“差不多夠救七十三人了。”
牛老太吸溜一下口水,“娘哩!四萬兩,多大一座銀山了!”
“老爺跑一趟南邊沒少受罪,這樣滾圓,瑩白的珍珠,一顆能賣十六兩,送到當鋪頂多給十兩銀,虧的多了。”
董曉瑩剛數了幾十個珍珠,被錢串子鬧的給忘了,“瞧你,快起來,啥就責罰?
兩顆水滴樣式的珍珠,錢串子嘖嘖稱奇,“這對珍珠太難得了,能選出一樣大小,色澤一致,太難了,不給二百兩不能賣啊!”
董曉瑩已經開始數毛衣鏈上的珍珠了。
明遠早就說過,把你當兄長看待,你快起來。”
伸手把毛衣鏈塞給長安,“你腦瓜靈,數數有多少個。”
幾人看著長安手指在珍珠鏈上捏了個點,對折幾下,報數道:“一百零八個。”
錢串子又拿起粉色珍珠項鏈看,“饅頭珍珠,白色,米黃更好,粉色不常見,一顆能賣二十兩左右。”
錢串子把珍珠耳墜拿了起來,“小姐,奴才多嘴,這對珍珠耳墜太難得,老爺給小姐留這點念想,不能都賣了,這一對留著吧!”
方悅提醒道:“娘,這兩樣就有兩千兩銀子了,夠用了。”
“哎呦,我的閨女喲,小妞啊!這一天在家咋過了?吃飯沒?想娘了沒?”
娘突然的熱情,很是嚇人,怎么出去大半天還給我改名了,誰小妞,名字太土,我不想要。
外面大門咣當一聲,悶子大聲喊著:“姑爺回來啦!”
二門又是大力的被人推開,咣當一聲還沒落地,方明遠已經跑到了堂屋外了,“媳婦,曉瑩啊!兒子,快快,老爸回來了,別怕哈!老爸回來啦!”
他出了縣學才知道,今兒衙役和府兵抓了好幾個村的壯丁。
之前沒當回事兒,今兒一問才知道,沒去抓人的村子早被府兵圍起來了,就怕有人逃跑。
媳婦今日帶兒子回鄉下,萬一遇上衙役,府兵能有好?
董曉瑩尷尬的看看牛老太,不知該怎么回話。長安喊:“爹,俺奶來咱家了。”
方明遠一腳跨進門,愣了一下,這人......誰?
乍一見這些人,給方明遠造懵了,腦子里過了一下,才喊道:“娘,大嫂來了。”
眼睛看見方桌上的東西,一個個拎起來看,“噯,這是干啥?”
長安湊近了小聲說了幾句,方明遠眼睛瞪向董曉瑩,“敗家娘們,岳父留給你的東西,這個......這個給我收回去。”
董曉瑩看向兒子,沒說空間家里?
長安眨眼,老爸知道空間的事兒,你來回拿洗發水,沐浴露,還要香皂,洗衣凝珠,84消毒液,你忘了?
方明遠無語望天,閨女說了,媳婦置辦的家,里面的東西拿出一樣就少一樣。
珍珠項鏈他都沒給媳婦買一粒珍珠,憑啥讓媳婦拿她苦出來的家當救混蛋方秀才家人?
牛老太算是看明白了,兒子還不如兒媳婦敞亮。
“老四,你不能不救你哥啊!”
方明遠梗著脖子道:“什么就救人?服兵役是每個百姓應盡的職責和義務。”
牛老太嗷一聲哭了起來,養的啥兒子?屁的讀書人,那話說對了,負心都是讀書人!
長安和方悅一起拉著老爸進屋,別鬧,不是你想的那樣,老媽已經把大話說出去了。
方明遠被媳婦感動了,賢惠,心善,我咋恁激動吶!
紅著眼眶,拉開門,“串子哥,去準備四樣表禮,我要用。”
他是氣的,不是感動!對!憑啥,方秀才對我兒子女兒啥樣啊?
“你們等著,我去張羅飯。明遠這就去衙門,會沒事的。”董曉瑩見老公沒事了,就知道兒子比他爹懂事兒。
唉!有愛情年齡不是問題,這話純屬胡扯,她和方明遠就有代溝。
一個經歷滄桑歷盡千帆,一個是沖動中年油膩男。聽不明白話,總之是年輕沒經歷過啊!
張氏不用招呼,趕緊跟去廚房幫忙。
她這輩子都不會讓弟妹干一點活,給當祖宗供著。
家里灶上的廚娘已經在張羅飯了。
董曉瑩安排了一句,“做點好吃的,肉有吧!”
“東家放心去忙,飯食一定給張羅好。”王嫂子聽了一句半句,心里贊一聲善人吶!也就董老爺子養出的閨女能這樣。
董曉瑩就不管了,拉著張氏回屋。
張氏恍惚著,合著弟妹張羅飯就是站灶房門外說一聲啊!
方明遠跟牛老太說,“趁著黑天去衙門,咱這是重禮,送上去指定辦事兒,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全贖回來。”
悶子在二門喊:“姑爺,車套好了,現在出門不?”
方明遠喊了一嗓子,“這就走!”
回頭囑咐:“讓串子哥跟我去。媳婦,給娘和大嫂收拾屋子住下。在家等著,別擅自做主,啥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吐槽太多,不稀罕做你親閨女。
唉!我實際年齡比你大,咱倆當老姊妹處唄!
“串子哥,方家村的壯丁都給官府抓來了,七十三人,我看著滿村老弱婦孺沒活路,心里難受啊!救人,咱有這個能力就得幫忙,啥也沒人珍貴。”董曉瑩斬釘截鐵的說。
張氏噗通一聲跪下了,“弟妹,這輩子你說東,我不往西,我這輩子給你當丫鬟伺候你。”
董曉瑩干咳兩聲,把包袱放在方桌上,看看外面,小聲問:“串子哥,你給這些東西估個價。”
“哎呦!”董曉瑩站起身,拉著張氏的胳膊,大力把她拽起來,“可別亂說,啥丫鬟啊!都是一家人,別說外道話。”
牛老太老淚縱橫,“啥也不說啦!四兒媳婦,以后我把你當親閨女疼。”
你可拉倒吧!親閨女在你手底下也沒個好。炒菜一樣給不放油,鹽粒子都要數著放,你閨女回家給你送肉餃子吃,也沒見你給閨女殺只雞補補身子!
鋪子里買過一掛珍珠簾子,一萬兩京城貨商收了。
刨去本錢,來回費用,老爺其實沒掙啥錢,那個貨商倒手買了四萬兩吶!”錢串子回憶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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