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薛棠給秦明月分析事態,秦陸略微繃緊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
夫人不是帶著大小姐過來繼續禍害人家書生的就好。
夫人帶著大小姐出門說是散心,原來目的在教育啊。
“能力捉襟見肘”!
比起說大小姐蠢,這種遣詞造句是真藝術。
他學會了。
下次就用來形容慕顯那個武渣。
“夫人,到了!”秦陸將馬車停在解憂書肆的后院,對著車內恭敬的道。
“下車!”薛棠看向秦明月淡道。
秦明月立即垂眸斂目下了車,模樣乖巧的跟三個月前判若兩人。
聽見馬車聲,有人臨窗看見是秦陸,便輕疑了一聲;“秦大人?”
他們并不知道秦陸叫什么,只知道是將軍夫人的車夫,姓秦,但這并不影響他們稱呼秦陸為秦大人。
君王舅子三公位,宰相門前七品官。
稱呼一聲秦大人,不為過。
他們現在只要看見秦陸便條件反射的跟看見了財神一樣。
八個人齊齊放下書,欣喜的出門相迎。
之前的畫本子錢全部結清了,秦大人怎么又來了?
難道又有新的賺錢渠道了?
當看見秦明月的那一刻,八人仿佛看見了鬼,笑容瞬間變成了驚嚇,有些人不僅臉白了,冷汗唰一下就下來了,身體僵直的立在門口,動彈不得。
看見幾人,秦明月也是一愣,不由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最后目光忍不住在聶云和吳峰身上不停的徘徊,“聶云?吳峰?你,你們怎么胖了?不,不是胖,你們是壯了,還黑了!像個人了!”
像、像個人了!
知道的,明白你是在夸他們有進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罵人挑事兒!
秦陸扶額。
大小姐,你能不能別說話?
經過夫人的耳濡目染,你不張嘴的時候還能裝的像個淑女,一開口,簡直不忍直視。
要不是他在一旁,他敢打賭,這八個人就算拼了命都要群毆你,順便把之前的舊恨一并算了。
這時候,薛棠也下了馬車,眸光掃過幾人。
八人都收拾的干凈整齊,其中年紀最大的聶云和吳峰也才二十歲,是比較憨厚的,剩下的幾人都是十六七歲,其中有兩人眼神閃爍不定,一看就是有一肚子九曲十八彎的花花腸子。
八人穿著統一的灰色粗布長衫,頗有些學院風。
這是秦管家安排的,每人兩套夏裝兩套冬裝,統一扯布,批量加工,價格優惠。
據說當著秦管家的面,八人很喜歡這樣物美價廉的衣服。
秦陸之前說過,有些人不喜歡,只是裝的不挑剔而已。
不過也沒人在乎他們喜不喜歡,雖然是為了彌補秦明月的過失,但不可能憑著他們的喜好給他們提供綾羅綢緞山珍海味,讓他們產生一步登天的錯覺,更何況秦眀淵還特別交代了要鍛煉他們的體能和心性。
薛棠的畫本子出了一茬又一茬,幾人對這張臉再熟悉不過,看見薛棠,他們勉強收起驚慌的心緒,恭敬的行禮問安,“見過將軍夫人!”
不怕!
將軍夫人和秦大人都在,秦大小姐應該不敢再對他們做什么的。
他們在心里默默的自我安慰著,同時內心五味雜陳,他們被人欺負了,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不僅不敢討回公道,還擔心再被欺負,還要期待著仇人的家人給他們撐腰,秦管家說的不錯,他們太弱了。
“免禮!”薛棠淡淡吐出兩個字,算是做了回應,接著便直入主題,“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每人給我抄寫一份佛經。”
“啊?”八人異口同聲,發出了來自靈魂的疑問,看向薛棠的神色比剛剛的驚嚇更加復雜。
聶云輕咳一聲,給自己壯了壯膽,開口確認道:“抄佛經?”
“沒錯!”
秦明月忍不住拉了一下薛棠的胳膊,壓低聲音,道:“大嫂,他們的字,會不會太拿不出手了?畢竟那種場合,能上臺面的都是稀有的珍品。”
她自認為聲音很小,其實在場的人全都聽見了。
八人忍不住多看了秦明月一眼。
這女人,先折磨他們,如今又說他們的字拿不出手?
他們可是賣了那么多畫本子的,都供不應求,怎么就拿不出手了?
吳峰嘴唇動了動,開口道:“既然夫人想要,我們去寫便是,夫人想要看什么經文?”
“《心經》《金剛經》,不拘什么,只要字寫得好即可,別忘了落款處備注上你們的名字。”薛棠隨口說完,對著秦陸揮了揮手。
秦陸會意,立即把手里的宣紙遞給聶云,同時交代道:“每人兩張,夫人給了你們每人一次試錯的機會。”
幾人并不笨,一聽便知道薛棠這是想要他們的字。
幾人轉身進屋去寫字帖,薛棠抬手拍了拍秦明月的肩膀,苦口婆心,“誠實是好事,但有時候說話要講究技巧,說出去的話,就算讓人聽了不能如沐春風,也不能讓人誤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知道了。”秦明月點點頭,不再說話了,乖得不得了。
很快,幾人便拿著各自的手抄佛經出來了。
聶云將八張紙一起遞給秦陸,慚愧道:“我們寫的不好,希望不要誤了夫人的什么事才好。”
他們雖然不知道薛棠要這些去做什么,但從剛剛秦明月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拿著去什么重要的場合。
薛棠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拿過佛經,垂眸淡淡的翻了一遍。
寫的還行,但并不是特別出彩,勉強能用的程度。
不過她并不計較這些,收起佛經,轉身吩咐秦明月,“過來,給他們鞠躬道歉!”
“啊?”
八人集體懵逼了。
秦明月也傻了。
大嫂說幫她料理了這些人,沒說要料理她啊!
她心想:要不就順了大嫂的安排算了,面子什么的,也不重要。
可是,她看向幾人,剛好看見其中一個人擠眉弄眼對著她一臉挑釁。
她攥緊了拳頭,壓抑著怒火,可是驢脾氣再也克制不住,臉上的乖巧徹底消失不見。她挺直脊背,揚起下巴,“我不,我只是抓了他們,又沒把他們怎么樣?”
你還想怎么樣?
被你關起來,害得人家錯過了科舉,每天被你打八遍。
難不成你還真的想跟人家發生點什么不可描述的關系,坐實了他們男寵的身份才罷休?
秦陸偷偷的瞄了一眼薛棠,看見薛棠瞬間變了臉難得的沉了臉色,不由眉心一跳。
完了!
夫人要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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