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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的會場布置和坐席安排與現代的相似,一看便知不是大靖的風格。
薛棠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扇動了一下。
難怪秦明之要特別強調是秦明厲從南越國學回來的,這場景看在大靖人眼里,確實是新奇的。
薛棠按照座位上的標識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她的座位在女賓的第一排。
她看了看,女賓第一排只有她自己。
薛棠只是掃視了一圈,熟悉了一下情況,便淡淡的落了座。
前世上學的時候她就一直坐在第一排,工作之后變成了站在第一排,跟號令聯邦的星際戰艦相比,如今這些都是小場面,既然墨白安排了,她客隨主便就是,并不覺得如何。
隔著一個過道,對面的男賓座位第一排銘牌上寫的是墨白和段景辰的名字,不過倆人中間隔了十人的距離,不用猜都知道倆人相互有多看不上。
墨白緊隨薛棠之后落了座,眸底有一絲訝異和淡淡的失落劃過。
這女人,怎么如此淡定!她應該是第一次參加拍賣會吧?而且還是他給你安排的一人獨坐,怎么一點驚訝和新奇的情緒都沒有?
他原本還等著你來感謝他呢!
二人剛落座不久,身后的人便多了起來。
吳氏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正對薛棠的第二排。吳氏身邊是裴氏的座位,裴氏和謝氏已經挨著落了座。
看見吳氏過來,裴氏立即給她遞了個眼神。
吳氏會意,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薛棠身邊空蕩蕩的空位,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人家墨老板和段老板坐在第一排是因為今日的場合是皇商的主場,也不知道某人是何德何能占了整個第一排,就不怕成了明顯的活靶子眾矢之的,被世家大族夫人們的唾沫淹死。”
裴氏見姐妹們的后援團都還沒到場,便只能自己先上,無縫銜接的高聲道:“某人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粗鄙野蠻,傲慢不懂禮,別說‘眾矢之的’這樣的成語,她可不一定能聽懂。”
秦遠安置好吳氏,剛要轉身去對面的男賓座位,聞言一個趔趄差點摔出去,他狠狠拉了吳氏一把,厲聲道:“你今天吃錯了藥不成!”
吳氏撇撇嘴,乖乖坐了下去。
她才沒吃錯藥,她就是見不得那女人欺負她兒子,而且之前還有那么多的舊怨……裴氏都說了,今天讓她打頭陣,好好收拾薛棠,剛剛收到了暗示,謝氏還在看著,她豈能不行動?這可是墨家的地盤,討好謝氏就等于討好墨白,她這么做不僅替自己出了氣,還能為老爺和兒子分憂,一舉兩得,老爺怎么就想不明白?!
是她之前下手太輕了,才讓吳氏和裴氏有膽子在這兒支棱。薛棠慢慢轉過身,看著她們,一臉認真,不緊不慢的道:“夫人何不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裴氏:“嗯?”
吳氏:“啥意思?”
“嬸嬸的意思,你倆咋不上天呢!”
司芳云笑著坐到了吳氏身邊,隨即臉瞬間一冷,看了吳氏和裴氏一眼,“這般沒文化還敢跑到我嬸嬸面前班門弄斧挑撥是非?”
吳氏被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司大小姐在威脅她?!
她沒得罪過這位大小姐啊!
她根本顧不上自己是不是被羞辱了,結結巴巴的跟司芳云打了個招呼,“司大小姐好!”
裴氏也被看得一愣。
司芳云在護著薛棠!
司家可是大靖第一世家,讓司家不高興了,第二天很可能全家就要從大靖的戶籍上消失了,而且會消失的合情合理大快人心。
雖然因為元威名的案子,司芳云一度成為笑柄,但眾人也只敢背地里議論罷了,雖然司芳云如今的性情變得越來越像薛棠,但是有司家在就沒人敢說她一句不是。
就算她裴氏背后有裴家,就算她是秦家的族長夫人,在司芳云這里,也不夠看。
所以,有司芳云在,她今日不好收拾薛棠了。
“司大小姐好!”裴氏也笑著跟司芳云打了個招呼,打完招呼,她就悻悻的閉了嘴。
司芳云壓根兒不搭理她們,收了收臉上的冷意,笑著對薛棠揮了揮手,“嬸嬸,我來了!”
薛棠微微頷首,淡淡一笑,“嗯。”
段景辰剛入場就看見了這么精彩的一幕,他長腿一邁,站在第一排的過道上,笑得特別起勁兒。
墨白也忍不住笑出聲。
段景辰扭頭瞪了他一眼。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都是你安排的座位惹出來的。
墨白狠狠瞪回去。你懂個屁!
陛下讓司危去請薛棠來,雖然當著他的面沒說為什么,但他不用想都知道是來調查墨家的。
他讓薛棠獨坐,就是為了給她提供一個不被打擾的環境,讓她專注完成陛下交代的他不知道的什么任務,以便證明他沒有阻撓你們、他真的是無辜的、他對陛下真的是忠心耿耿的,讓陛下別沒事就收拾他一頓,再收拾下去,他腦子恐怕會真的不好了。
他既然安排了,就有能力鎮得住全場,保證不讓拍賣會出亂子。
他冷哼一聲,才起身說道:“薛棠是大將軍的夫人,陛下親封的一品誥命,她自然有資格坐在第一排。如果再有誰敢嘰嘰歪歪,擾亂老子的拍賣會,老子立刻把他丟出京城,讓他再也回不來!”
墨白語氣狠厲,目光冷冷的掃過全場,包括他的姨母謝氏。
謝氏氣得咬牙,差點擰碎了手里的帕子。真是個里外不分的孽障!還老子,跟誰倆呢?
聞言,段景辰嘴角抽了抽。瞧瞧,長得人模狗樣的,張嘴閉嘴的老子,還不如他說話文雅呢!這就是這小子平時話少的根本原因,怕一張嘴就露餡。
聞言,坐在墨白身后的裴建,眸底劃過一抹陰鷙。
聞言,秦遠也盯著薛棠,開始思緒萬千。
如果他剛剛沒看錯,墨白是跟著薛棠一起從休息室走出來的,而墨白責難明之也是為了維護這個女人,所以,他們認識。
他一直巴結墨白都沒能讓關系更進一步,薛棠這女人是怎么辦到的?而且沒人知道他們二人是什么關系,難不成他們暗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又或者他們家跟墨白無法達成合作也是薛棠在從中作梗?
這女人先是勾搭上了段家,如今又勾搭上了墨白,而將軍府本就跟司家交好,看來他要更加警惕才是……
聞言,衣著光鮮得體的政要名流及其家眷們,全都臉色復雜。
這場面,比那日在將軍府的生辰宴上薛棠與段景辰的頻繁互動,更讓他們震驚。
不僅司芳云為薛棠撐腰,顯然段景辰和墨白也是站在薛棠那邊的。
司家和段家自是不必說,墨白不僅是皇商,還是皇親,依仗著東宮依仗著陛下,說出來的話就一定能做到。
他們看向前排的薛棠。
如果他們沒理解錯,墨白這是在赤裸裸的袒護薛棠。
他們什么時候勾搭,啊不,什么時候開始有交集的?
墨白不是跟秦眀淵特別不對付嗎?
之前陛下還特意出面給他們兩家勸和過……
一時間,全場都是竊竊私語,也有暗流涌動。
謝氏磨了磨牙,冷冷的看了吳氏一眼。
吳氏被看得汗毛都豎起來了,訕訕的扭過頭,避開她的目光。
你用眼神警告她有啥用?是你親外甥在打你的臉!
原來你倆不是一條心啊!
她就算腦子慢,也想明白了,不只是墨白,司家和段家也是站在薛棠那邊的。
那她還打什么頭陣?草率了,她就不該信了你的攛掇!
老爺剛剛發火是有道理的,管她是謝氏主導還是裴氏主導,在招惹薛棠這件事上,必須謹慎小心,她就算參與也不應該做出頭鳥……
她對著薛棠尷尬的擠出一抹微笑,“我也吃了酒,剛剛腦子一熱說錯了話,請將軍夫人見諒!”
薛棠嗤笑一聲,“想砸場子也得挑挑地方,這可是陛下指定墨老板主辦的拍賣會,鬧大了,小心自己的腦袋!”
說完,她便轉回身坐好,不再理會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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