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帶著秦明奇一馬當先,秦陸帶著五個護衛緊隨其后,八人飛檐走壁很快來到裴氏的宅子前。
裴氏的宅子坐落在半山腰,依山傍水,環境雅致清幽,站在門前還可以看到山下已經變成廢墟的秦家族學舊址。
門上兩個大紅燈籠高高的掛著,映出匾額上的鎏金大字:裴府。
薛棠只是微微抬眸,淡淡一瞥,便抬起腳一個利落的側踢……
砰的一聲巨響,大門應聲而倒。
剎那間,門內大擺宴席的熱鬧喧囂撲面而來,緊接著全場瞬間一靜。
薛棠粗略的掃了一眼。
原來樸素的外表下門內大有乾坤。
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廊橋水榭亭臺樓閣之上鑲嵌著無數的夜明珠,在這午夜時分,將這處古宅照得亮如白晝,讓薛棠一下就想起了前世璀璨的霓虹夜景。
而坐在桌前推杯換盞的二十幾人,全都膀大腰圓,正是裴氏當成親兒子養著的護院們。
秦家的族學,在裴氏接手后,對外是很有名的“庶子養成班”,裴氏為了接收那些世家送來的庶子,還特地開出了一個院子,與秦家原本的那些孩子分開,施行封閉式教學,因此不知有多少金銀進了裴氏的口袋。
薛棠對裴氏斂了多少財不感興趣,她來此的目的是揭露裴氏的罪行,給裴氏的罪狀添磚加瓦的。
薛棠輕輕拍了拍秦明奇的肩膀,“不是一直想找裴氏報仇么?走吧!”
大嫂怎么知道他想報復?
秦明奇微微一愣,之后很快想明白了。有秦陸這個暗衛頭子在大嫂身邊,恐怕沒什么是大嫂不知道的,所以能知道他之前過的是什么日子,不足為奇。
秦明奇看著薛棠轉過身,點點頭,乖乖的跟了上去。
里面的二十幾個護院,已經從錯愕中回過神,放下手里的藥材雞腳、豬肘子和酒杯,兇神惡煞的圍了上來。
“這可是裴家姑奶奶的住處,什么人,敢來此放肆!”
剛吼完這句話,二十人就看清了薛棠的容貌,全都頓住了腳步,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這位美則美矣,但卻是真真的硬茬。
他們雖然沒親眼見到這位武功如何,卻是聽聞薛棠就是個詛咒,只要惹上就沒有好下場。
他們家主子剛被秦家休了,晚上將軍夫人就找上門,肯定是不用再顧忌裴氏的長輩身份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可將軍夫人不用顧忌了,他們得顧忌啊,畢竟吃的是裴氏給的飯。
帶頭的壯漢一邊拉開架勢擋住薛棠的去路,一邊對著后院大喊,“姑奶奶,不好了,薛棠來了!”
其余人也跟著喊:“薛棠來了!”
“秦陸,收拾了!”薛棠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是!”秦陸氣沉丹田,特別響亮的應了一聲,眼里的激動特別明顯。夫人又要霸氣登場了!
應完,他抬手一揮。
他身后的五個人令行禁止,利刃瞬間出鞘,跟二十個護院打得難舍難分,而且一交手二十個護院便明顯落了下風,沒有一個能近薛棠的身。
薛棠繼續往里走,仿佛一切的喧囂吵嚷都跟她毫無關系。
她帶著秦明奇很快來到后院。
這時候,裴氏才從主屋里走出來,身后還跟了兩個黑衣護衛。
裴氏看見薛棠,眼睛都紅了,厲喝道:“賤人,還敢找上門,來人,給我拿下,我今晚就讓這賤人知道知道自投羅網是什么下場。”
她是有些忌憚薛棠,但如今是在她的地盤,一想還有那么多護衛在,膽子不由就大了起來。
突然想到就算把薛棠弄死在這都沒人知道,她眼底更是升起了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感。
賤人?這倆字,她很不喜歡!薛棠眉頭微蹙,身影一閃鬼魅般來到裴氏的跟前,緊接著一個旋身,側踢……
兩個黑衣護衛剛要出手,眉心卻突然一涼,緊跟著腦子一涼……
他們瞪著秦明奇,滿眼的不敢置信,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擊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眉心各留下了一滴鮮艷的紅。
繡花針穿過他們的眉心,落在了草叢里……那兩枚針正是裴氏的貼身丫鬟平時用的……
“啊!”
裴氏只感覺右側臉頰有一股勁風,下一刻她就被踢翻在地,她顫抖著手捂著嘴,鮮紅的液體從她的指縫間汩汩流出。她已經傻了,自顧不暇,根本顧不上護衛是怎么死的。
薛棠的腳死死的踩住她的左腿,還用力捻了捻……
饕餮樓內。
靖康帝幾次賣慘才好不容易讓秦川分了他半杯桃花醉,他舍不得喝,每次只抿一點點,就是這樣,三個人還是喝的忘了時辰。
雖然來不及跟薛棠閑話家常,但只是短短聊了幾句,秦川就已經覺得跟薛棠很投緣了。
尤其那丫頭眸底藏著的睿智跟他大嫂很像,他又不由類比秦明淵跟他大哥……覺得下一輩中,將軍府又出了一對很優秀的兄嫂,他就特別激動。
借著酒勁兒,秦川向靖康帝給薛棠邀功請賞。軍火案還沒有定論,他不敢提,只能反反復復說薛棠在拍賣會上的表現。
靖康帝最后大手一揮,“提起這件事,不得不說薛棠最后喊了個好價兒,狠狠宰了裴建一刀,當然墨白的收尾也做的不錯,拿著裴建的銀子送去北境幫我穩住民心,回頭都要好好夸獎一番。”
就在這時,秦明瑞突然找來。他假裝沒認出來靖康帝,對著上官尋和秦川恭敬的行了禮之后,才急急的道:“叔父,大嫂今晚喝了幾杯,沒控制住脾氣,去找裴氏了,秦管家擔心出了大亂子,讓我趕緊過來請叔父去看看。”
哪里是秦管家讓的,分明是薛棠出發的時候叫他算好時間過來的。
靖康帝突然一拍桌子,“對了,棠姥姥還叫我提醒上官,說今晚裴氏的臥房有好戲看,上官,你們快去……”
裴氏的宅子里喊殺聲打斗聲和裴氏的慘叫聲,混在一起,亂作一團。
裴氏的喊聲終于把屋子里僅剩的兩個護衛叫了出來,他們剛剛不知在做什么,滿手的血,一出門便提劍朝著薛棠飛撲而來,“放了我家夫人!”
驀地,不知從哪里飛來兩根銀針,精準的點中了他們的穴道,將他們二人釘在了原地。
二人保持著要飛不飛的姿勢,就像馬踏飛燕的那匹馬……面部表情無法用語言形容。
緊接著,又是兩個身影踉蹌著沖出屋子。
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帆和李司。他們雙腿打顫,扶著門框才沒倒下去。
秦明奇看向他們兩腿之間,見到一片血污,便瞬間了然了。
又是被裴氏的花言巧語騙了。
裴氏的嘴能騙那些后宅的蠢婦,他不稀奇,但這倆心術不正的書生都能上當,甘愿做裴氏刀下的閹人,他都有些佩服裴氏的話術了。
那些人以為按照裴氏提供的途徑就可以入宮伺候貴人一步登天,殊不知一入宮門深似海,生死未卜才是常態,未來渺茫不說而且以后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不過對方是張帆和李司,秦明奇一點同情都沒有,反而是譏諷的一笑,“二位才子,你們這是……小產了?!”
秦明奇話音剛落,門口的兩人就四眼一黑,一起暈了過去。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被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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