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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官尋將墨白和謝姨娘帶走,薛棠淡淡掃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道:“秦陸,慕顯,你們都去外面等著。”
綠蕊兩眼放光,默默的掏出一個麻袋,遞上去……
薛棠扶額,“綠蕊,你也出去。”
“哦。”
綠蕊訕訕的收起麻袋,但是出門之后還是把房門關的牢牢的,將門口的所有人都趕的遠遠的,只有她一人守在門口。
秦陸和慕顯也特別有默契的帶著護衛站在十米外的地方,形成第二道防線。
夫人要出手了,雖然夫人不好借助麻袋這樣的工具,但是夫人有拳頭就夠了,為了夫人的名聲,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夫人在里面做了什么,就算把爹娘收拾的爹娘都不認識了,他們也要一口咬定那都不是夫人干的。
屋子里,薛棠抬眸,看向薛仁義和李穎,“這次的事,我會幫你們擺平,但是希望你們日后聰明些,也謹慎些,別再做蠢事。”
薛仁義的臉白一陣紫一陣的。
李穎早就受不了薛棠對他們淡漠疏離的態度了,現在更是受不了薛棠這樣冰冷的語氣,捂著心口,痛心疾首的看著薛棠,“你怎么能這么跟爹娘說話?你怎么能這么不孝?”
跟他們講道理的時候,他們跟你講感情,但是當你有困難的時候,他們又會拿著一些大道理把他們不能跟你共患難說的特別迫不得已,世上有太多人是利益至上的,也是極致自私的,親情也好友情也罷,對于他們來說都是鞏固自己利益的工具,他們根本不會把任何感情真的用在別人身上。
薛棠要是被這點小阻礙給限制住了,她前世也做不了指揮官。
她從來不跟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不跟不講感情的人講感情,更不會跟那些只相信拳頭的人講和平。
她從來都是干脆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就完了。
她并未接李穎的話,而是面不改色的道:“如果你們還是不知悔改,我們便斷親,只要我不去擺平這次的事,你們就會被走私軍火的案子卷進去鋃鐺入獄。但你們日后如果安分點,不給我惹麻煩,大家還可以相安無事的過日子。”
李穎滿臉驚慌,眼淚不受控制的簌簌而下,“不,你,你不是我的棠棠,我的棠棠不會這么絕情。”
薛棠眼底劃過一絲悲涼。
所以,有這樣的父母言傳身教著,原主會長成那樣一點都不奇怪,原主早早的香消玉殞也跟這樣的父母脫不開干系。
“我絕情?你們到底參與了多大的案子,你們心里沒數嗎?幫你們收拾完爛攤子,對你們稍做要求就是絕情了?你要還是這樣想,我干脆將你們交給上官大人,讓你們這就去吃牢飯。”薛棠冷聲道。
李穎哽了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薛仁義已經冷靜下來,開口道:“棠棠,你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也不必說的那般嚴重,這次的教訓爹記住了,爹以后什么事都聽你的,要是遇上大事,爹一定先去找你商量了再做定奪。”
之前還貪圖什么饕餮樓,是他格局小了。
還是棠棠厲害,如今秦家的下人都聽她的,不僅慕顯聽她的,就連墨白都敗在了她手里而且不敢反擊,她還跟上官尋關系那么好,像這樣把將軍府的權勢拿捏在手里,才是真的厲害……
他是生意人,目的是多賺錢,他連一個瘦馬都可以優待,有這樣的女兒,他就姑且先聽女兒的話,如果女兒能讓他過上好日子,那更是大喜事,沒什么不好。
薛棠抬眸,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她沒想到會忙到這么晚,再不回去,就要連累玉姨和孩子們餓著肚子等她回去吃晚飯了,而且路上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呢!
薛棠站起身,毫不留戀的往外走去。
薛仁義連忙起身,跟著送到了門口,還特別殷切的道:“路上小心,一個人打理將軍府也別太累了,注意休息,慕老板很厲害,你有事可以找他幫幫忙……”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安排他了?慕顯面色陰沉,但礙于薛棠的面子,他沒有當場怒懟薛仁義,只是狠狠瞪了薛仁義一眼,然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薛棠的馬車已經走遠了,李穎還坐在桌子前悲傷的不能自已。
女兒如今不僅兇她,連過去的承諾也全忘了,她還等著女兒給她買最流行的頭面呢……還有答應了給她大舅母買的瑪瑙手鐲,都沒有提了……
慕顯厚著臉皮擠到薛棠的馬車上,壓低聲音告訴她,“是將軍叫我來的。”
“嗯?”薛棠有些驚訝,那人……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慕顯訕笑道:“他不放心你,擔心你被欺負了,沒看秦陸也被派來了么。”
馬車外的秦陸:“……”
雖然他是自己找來的不是被將軍派來的,雖然將軍還給了他一腳,但是為了留住夫人,還是得幫將軍說好話,他淡淡的接了一句,“嗯,不止如此,他自己也來了。”
慕顯已經聽秦陸說了薛棠打算離開將軍府的事,決定試探試探,于是問道:“可是他聽見了墨白對夫人說的那些話,要是誤會了怎么辦?”
怎么又是這樣的問題?
慕顯是被秦明書傳染了嗎?
薛棠覺得,秦眀淵不會那么沒有正事兒,不會因為擔心她就改變了啟程的計劃、冒著暴露的風險跟過來,先不說秦眀淵根本不像是為了兒女情長會置海上的遠洋船于不顧的人,關鍵是他們倆根本沒有情長。
薛棠相信,秦眀淵路過這里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而秦陸和慕顯這倆越來越不著調的貨一定又是在胡言亂語。
她可以跟秦明書說和離的事,但慕顯畢竟是外人,她不好提及家事,她頓了頓,才道:“他應該沒有那么無聊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他要是懷疑,會自己來問我。”
夜風逐漸安靜了下來,篝火噼噼啪啪的燃著,映著那個特別有正事兒的將軍的絕世美顏。
秦眀淵坐在篝火前,拿著一截炭筆,一絲不茍的寫著小紙條。
開陽站在一旁,肩膀上落著秦眀淵的專屬信差金雕。
開陽就很疑惑,“將軍,咱們才出京城,你如果想起什么要事,屬下回去跑一趟也很快的。”
秦眀淵:“不必,我只是隨便交代她一些事而已。”
而已?
雖然以你之前的那件素紗衣上的六千多字為基礎,你跟夫人現在統一了密碼本,你們二人還都把那些字的順序記在了心里,雖然你們倆寫信的時候只用數字,別人無法知曉你們之間的傳信內容,但是他還是有腦子的,你墨跡了半天就寫了兩個數字,內容的確很而已,但你想的卻很復雜啊!
因為你坐在這里斟酌字句都斟酌了一炷香的時間了!
金雕都無聊到吃完兩只兔子了!
開陽抽抽完嘴角,轉念又一想,是寫給夫人的,好像仔細點……也對!: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