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剛邁進將軍府的大門,玉姨娘和秦明月就撲了上來。
玉姨娘一把抱住薛棠的左胳膊,不停的抹眼淚,“聽暗衛說有人要殺你,可嚇死我了,看見你沒受傷,我這心才終于落回肚子里,下次出門可要再多帶些護衛,沒什么生死大事,以后你別晚上出門,要是有大事也可以讓管家和秦陸出去辦……”
玉姨娘還沒嘮叨完,秦明月就抱著薛棠的右胳膊哭得撕心裂肺。什么也不說,就是哭。
一旁的王嬤嬤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淚,默默嘆了一口氣。
哎,大小姐的心情肯定一言難盡。
當初夫人知道大小姐出事,一個人闖進屋子去救大小姐,可是今晚夫人遇險大小姐卻沒來得及去營救,大小姐肯定特別愧疚,也特別慌恐,還好夫人安然無恙,要是夫人受傷了,大小姐更得心疼死。
一開始以為回了娘家就再也不回來了,如今人回來了,算是失而復得吧。
秦明書、秦明瑞、秦明奇站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都特別嫉妒秦明月。
他們怎么就不是姑娘?為什么大靖禮教要有男女授受不親這一條?他們怎么就不能抱大嫂的胳膊……
秦管家也特別感慨。
家里這幾個孩子多年沒有父母陪伴和關懷,夫人腦子好了之后就充當了慈母的角色,也兼任了部分嚴父的角色,要是一開始就沒那些關心也就罷了,可是從夫人那里得到過溫暖,就很難再承受失去了。真的不知道,以后萬一夫人真的離開了,這幾個孩子可怎么是好?
薛棠被這場面弄得猝不及防。她只能出聲安慰道:“我沒事,都別擔心了。”
秦明月收了收哭聲,哽咽著道:“我以為,以為以后再也沒有大嫂了……”
薛棠笑了笑,“怎么會?你不是知道我很厲害的嗎?我不會有事的。”
秦明月抬起袖子毫無形象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眼淚,“不是,我都聽二哥說了,說大哥回來你就要離開,我不讓你走,你要是不喜歡大哥,那可以讓大哥出去,他外面不是新建了個山莊嗎?讓他搬出去。這里永遠是大嫂的家,就算,就算你們和離了,你也不要搬出去,我不允許。”
說完,秦明月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貌似很傻,她什么時候有資格決定大哥的去留了,可是不等她找補幾句,卻猛地打了個嗝,她趕緊伸手捂住嘴,尷尬的整張臉都漲紅了。
這時候,秦明書、秦明瑞、秦明奇,甚至是秦管家和王嬤嬤卻齊齊開口道:“沒錯,要是萬一,可以讓大哥(將軍)搬出去。”
秦明奇突然覺得大家這樣把大哥掃地出門有些不厚道,于是趕緊轉移話題,他眼珠一轉,高聲道:“大嫂,姐姐今天欺負人,她到我的研究室里亂翻,差點炸了屋子,我不讓她動,她還跟我吵架!”
秦明月:“……”
她亂糟糟的腦子終于慢慢回歸澄明。
“我沒有,我就是好奇,多看了兩眼而已。”秦明月的聲音越來越低,一聽就是特別心虛。
玉姨娘擦擦眼睛,臉上揚起笑容,“夫人沒事就好,趕緊吃飯吧。”
薛棠:“對,吃飯,今天要一起慶賀玉姨和明奇的喬遷之喜。”
篝火旁,管家大權已經旁落的某將軍,終于寫完了密信。
看著秦眀淵親手把竹筒綁到金雕的腿上,開陽還是沒忍住問道:“將軍,你真的寫完了嗎?”
“嗯。”
開陽:“……”
將軍便秘一樣憋出來的六個字,到底是什么機密?
金雕御風停在云端,精準的找到秦眀淵給它的新定位時,海棠居的書房正熱鬧著。
秦明瑞在書架上找到了薛棠要看的書,殷勤的捧到她面前。
秦明書一把搶過書,坐到薛棠對面,優雅的翻開一頁,“我念給大嫂。”
薛棠抬起手,示意他把書給自己,“不用。”
秦明月突然一把按住薛棠的肩膀,“用。大嫂,讓他念。你累了一天了,我給你捏肩。你閉目養神一會兒,剛好聽聽書。”
薛棠:“我一點都不累。”
她今天都沒怎么動手,哪里累了?
要說累,前世指揮戰艦跟入侵阿爾塔星的外星人打了七天七夜才是真的累,最后全靠營養液和提神劑撐著。
現在她倒是覺得自己被當成廢人伺候了。
這時候,秦明奇獻寶一樣把手里的盤子遞到薛棠面前,“大嫂吃葡萄,我都剝好了。”
薛棠:“……”
她推開秦明月的手,順勢將人拉到面前,坐直身子,看著四人,認真的道:“你們最近都是太閑了。等你們大哥回來,陛下不是打算讓你們進宮做伴讀么?你們得提前學學宮里的規矩。司家的禮教是最好的,我明天就帶你們去拜訪司家老太君,讓她找人教教你們,你們覺得如何?”
天生愛自由的四人,覺得一個大籠子瞬間鋪天蓋地的罩了下來,心里齊齊咯噔一下。
不如何。
但是,為了讓大嫂高興,他們不能違背大嫂的意愿。
四人一起點點頭。點的特別心不甘情不愿。
“夫人,將軍的密信。”
聽見秦陸的聲音,四人齊刷刷的扭頭看向門口,苦瓜臉如沐春風,眼睛瞬間就亮了。
大哥終于開竅了嗎?這就給大嫂來信了,這次肯定是私信了吧?
要是大哥可以獲得大嫂的芳心,能留住大嫂,他們去司家吃點苦也沒啥。
“很晚了,大嫂看完信早點休息,我們這就告辭了。”說完,四人一陣風般跑出了海棠居,然后四個腦袋鬼鬼祟祟的趴在墻頭上看著書房里的動靜。
看見密信上的六個數字,薛棠先是一呆,然后忍不住揚了揚唇角。
沒想到,秦眀淵的第一封私信竟然是問:你叫什么名字。
知道她換了芯子,不僅接受的很快,還接受的很良好。
秦眀淵如此豁達,她就當新認識了一個朋友也沒什么不好。
薛棠提筆,在紙上寫下兩個字:薛棠。
這次沒有用數字,不是密信。
秦眀淵用密信問,是為了幫她保密。
她坦坦蕩蕩的回,不僅是回給秦眀淵,也是把她的名字告訴給這個世界。
只是,秦眀淵,這個答案,你會信嗎?
篝火旁,秦眀淵反復摩挲著紙上的那兩個字,淺淺一笑,然后拿起炭筆,飛快的寫了一封回信。
看見金雕很快去而復返,秦陸站在門口,不由伸長了脖子,弱弱的問了一句,“將軍說什么了?”
察覺到自己僭越了,秦陸趕忙補了一句,“呵呵,除了我不能知道的,夫人可以說我能知道的。”
薛棠沒有回答,而是再次看了一眼信上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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