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眀淵頓了頓,還是開口道:“如果你不喜歡黑珍珠或者貝殼,可以換成別的,承諾過你的禮物,我不能失言。”
“不用換,這些都很好。”應完秦眀淵,薛棠便轉身交代秦明瑞,“明瑞,看好我的東西,找時間都收進我的私庫。”
東西都很好,但東西卻是其次,她感覺到了禮物上有小白的氣息,尤其那個包包,一看便知是小白的主意。雖然不知道小白是如何跟秦眀淵交流的,但禮物制作者的心血都應該被珍視。
她心思百轉千回,可語氣卻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說:明瑞,要下雨了,把衣服收了。
秦眀淵:“……”
薛棠真的很會掩藏情緒,他竟看不出她到底喜不喜歡。
他以為她理智沉穩的時候,她跟他玩兒兵不厭詐,他以為她會有很多想法的時候,她卻又異常的冷靜。
高貴超越血脈,清冷與生俱來。
被顏值成全了的陰謀家,被才華橫溢了的有趣靈魂。
神秘到讓他忍不住想一點點剝開她的偽裝,看看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秦眀淵的屬下們也懵了懵。
夫人雖然不跟他們見外,但是夫人藏得好深,比將軍更令人難以捉,他們一點都看不透。
目送著二人走出倉庫,秦明瑞的聰明從嘴角一下上揚到了眉梢,他告訴秦家軍和護衛們,“沒事沒事,小場面而已。大嫂之前收到禮物也是這樣的。但是她既然收了,就表示很喜歡。”
他這么說只是為了安撫軍心。
其實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嫂終于開了竅,只要統統收進私庫,那就可以攢家業了!
慕老板說過,發家致富,七分靠打拼,三分偏財運。
能夠給大嫂送禮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到手的潑天富貴,怎能浪費?
更何況,不管是司芳云他們送的還是大哥送的,都是靠大嫂自身魅力贏來的,又不是平白收的。
有了財政大權,就有了話語權,大嫂以后在家里要一直做老大,大哥不能不聽話。
秦眀淵坐在桌前,將自己的小卒向前挪了一步,淡淡開口,“之前秦明之送給你的那些禮物,我派人回府幫你處理掉!我們即將動手,不要給別人留下任何把柄。”
紫檀螺鈿象棋,在燭火的映照下,閃爍著瑩瑩的光華,映進薛棠古井無波的眼眸。
聞言,薛棠睫翼微動,挑了挑眉。
冠冕堂皇。
為將為帥,做事從來都是抓大放小的,你會擔心一個微不足道的把柄?
嫌棄痛恨秦遠一家子,不想讓她留著秦明之的禮物大可直說,犯得著編這樣的借口?
“早處理掉了。他們家的東西,放在我的私庫,除了占地方,也就剩下礙眼了。”
“那就好。”秦眀淵淡淡應聲。
棋局要慢慢的布,事情也要循序漸進的說。
有了這個開頭,秦眀淵就很自然的過度到了那晚在薛家發生的事。
“軍火走私案牽扯頗多,太后編了一張大網,而且她的手段你也見過了,不管是秦遠還是謝掌柜他們都已尸骨無存,證人所剩無幾,薛仁義和李穎那邊最好不要再牽扯上一絲半點,平時還要多約束著薛仁義才是。”
薛棠云淡風輕的道:“他們不敢再添亂,否則我會親手將他們送進大牢,將軍大可放心。”
秦眀淵一下想起了之前的薛棠。
他警告她不要利欲熏心要約束好家人,可是她的回應只有撒潑砸東西大喊大叫。
所以,還是這個薛棠好。
只不過……
“約束歸約束,你要把握好分寸,大靖講究孝道。”說這話的時候,秦眀淵頓了頓執棋的手,抬眸深深的看了薛棠一眼。
不要反差太大,否則你的身份容易露。
薛棠聽出了他話里的深意,忍不住抬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剎那間,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有擔憂一閃而逝,可還是沒能逃過薛棠的眼睛。
擔憂?
是擔心她會給將軍府惹上麻煩嗎?
不等薛棠說什么,秦眀淵又道:“我不會過問你的過去,也不會限制你,只是日后還是要注意跟段景辰保持距離,大靖雖然民風開放,但對比你的故鄉還是要保守一些。”
薛棠正襟危坐,看著秦眀淵,“將軍嘴上說不管,可貌似心的不少,還知道我的故鄉?”
“白虎很聰明,我叫她‘威’,威武霸氣的‘威’。她自己發明了一個十進制的溝通暗號,對應的是我們二人傳信的暗語,我猜,白虎跟你應該來自同一個地方,她教了我很多東西,你的很多發明她都知道,等她醒了,你們應該能相處的很好……”
薛棠瞇了瞇眼。好你個小白,這是把家底都告訴了秦眀淵啊,看你好了她怎么收拾你。
秦眀淵:“明日的行動,你盡量別動手……”
如意樓的樓。
啪的一聲,茶碗在門口碎了一地。
門外,墨然委屈極了,嬌嬌弱弱的哽咽道:“哥哥,你怎么能這般翻臉無情?當初我放棄了自己心中的那個人,決然的進宮,不惜給太子做妾,都是為了墨家,我做出了那么大的犧牲,換來墨家的安穩,如今我遇到困難了,哥哥怎么能袖手旁觀?”
墨白又摔了一個酒壇子才罷手,他瞪著門口,咬牙切齒的道:“當初我不是沒阻攔過你,是誰讓你進宮的?你進宮又是幫了誰的大忙?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看你不如脆改姓了裴或者姓謝。你們做過什么,別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翻臉無情?究竟是我無情,還是你不辨是非非要拉著墨家幾千個無辜之人陪葬?你今日就是死在門口,我都不會見你,趁早死了心,你也最好安分一些,否則寧可得罪皇家,我也要把你從墨家的族譜里除名。”
聞言,門外的哭聲戛然而止,轉眼間,墨然決絕的身影已經走下了樓。
帷帽雖然遮住了她的容貌,卻沒能遮住她曼妙的身姿,她扶在丫鬟小臂上的手纖長如玉,從這只手就能看出來她是一直被人心嬌養著的。
如意樓門口,墨然駐足回眸,看向樓。
商人,趨利避害的神經特別敏銳,當初她父親是這樣,如今她和哥哥亦是。
她不用聽墨白說什么,只看墨白的態度就能猜到陛下那邊要對太后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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