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府。
司危跪在司家老太君面前,真真假假的一口氣把自己是如何跟赤霄結緣的事從頭到尾說完。
聞言,司家老太君這才稍微消了氣。
她拍著心口,終于把氣喘勻了。
嚇死她了。
她剛剛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司危跟赤霄躺在炕上打情罵俏。
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一手養出來的端方公子雅正典范會做出那樣的行徑。
她還以為司危撞了邪,敢輕薄神仙。
剛剛差點下去見司危他爹了。
司家老太君語重心長的道:“司危啊,這么多年,家族榮耀、大靖興亡、爾虞我詐、權衡利弊,你背負了太多,你從懂事起就學會了克制,如今你好不容易為了愛情放縱一次,既然你們是你情我愿,那我也不攔著。可是你得想清楚,就算為了大局不能給赤霄一個婚禮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但日后你也要對人家負責,仙凡有別,將來要是真的有雷劫,你得幫人家擋著,要是生出的孩子與眾不同,你也得給我默默接受……”
“是!”司危都呆了呆,沒想到老娘比他還開明!
“行了,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身體,沒事兒別總悶在屋子里,多跟赤霄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我看那姑娘喜歡陽光。”
赤霄親自扶著司家老太君上了馬車,揮手送走了老太君,她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深了。
“沒想到,你娘跟主人一樣好,我真幸運,遇見了你們。”
司危寵溺的揉了揉赤霄的頭,“那是因為你值得。”
“我帶你去赤霄號吧,今日赤霄號要去北境,我帶著你從天上俯瞰眾生。”
司危淡淡搖頭,“不去。能夠居高臨下全方位看這個世界固然好,可是看得多了,未免會忍不住插手別人的人生。薛棠說過,生老病死一切自有緣法,如果不能為別人承擔因果,那就不要輕易介入別人的生活,這其中的分寸,薛棠會拿捏,你我還差了些,日后,小事上我們商量著過日子,大事上你要去請教薛棠,不可擅自做主,知道嗎?”
“好!”
夕陽的余暉灑在赤霄的臉上,映出她眼底掠過的一絲電流。
當年是她教司危,如今司危博學多才,溫文爾雅,出口成章,聽他一席話猶如讀完了一本厚厚的史書,今日,還聽著司危的娘說了那么多的道理,她學了很多,她又成長了。
段家,段景辰的書房聚集了來自各地的商號掌柜。
段景初一身玄色的錦袍,眉宇間的厲色一點都不比之前的段景辰少。
他端坐在書桌后,肅著臉,沉聲道:“日后,都按照本家主的新規執行,若有半點疏漏,休怪我翻臉無情。”
“是!”
下面的掌柜們畢恭畢敬。
看過新規,得知昨晚二公子連夜處置了兩個不服從命令的掌柜,他們深知,二公子之前只是愛玩兒,但不是菜,之前段景辰在家的時候二公子只是喜歡撒嬌吃喝玩樂,但能力一點都不比段景辰差。
打發了眾人,段景初坐在那里撫摸著段景辰用過的鎮紙,臉上的凝重再也沒化開。
大哥,你之前為了段家辛苦了,從今以后,段家就交給我,只是等你走累了,記得回家。
北境飄起了第一場清雪。
段景辰刺殺完韃靼的大將軍之后一頭扎進了深山老林,他剛進去就發現身后的追兵消失了,他雖然疑惑,但還是繼續往前走。
狂風暴雪愈演愈烈,段景辰才好不容易找到一間山洞。
他剛進去就發現了坐在那里烤火的武安。
四目相對,二人同時一怔。
段景辰:“你還不死心?竟然跟著我來了這?”
武安冷哼,“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姑奶奶是迷路了,誤入了鬼霧森林,在這里倆月了都沒出去。”
段景辰恍然,“怪不得那些韃靼人不敢追進來,原來這就是鬼霧森林,傳聞有進無出。”
武安不屑的道:“那都是無能之人找的說辭,武威王不就是橫穿了這里直接去的南越國,打的南越國措手不及?”
段景辰雙臂抱懷,打量著武安,“話說,你是怎么來了這里的?”
武安:“哼,還不是因為某些人逃婚,為了平息陛下的盛怒,不被牽連,不禍及我的家人,我就給陛下上了一份奏折,說我來守北境了。”
“哦,所以,你是擔心我會禍及家人,給我打了掩護?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武安狠狠剜了一眼段景辰,“你少臭美?黑的跟個熊似的,現在變得更糙了,鬼才喜歡你。”
段景辰一屁股坐到武安面前,“有眼無珠,我臉上這些歲月的痕跡都是我擾亂韃靼的見證,我不僅殺了他們兩個校尉,一個王爺,就在剛剛我還殺了他們邊境的大將軍,保證他們今年根本顧不上找大靖尋釁滋事,麻煩你對我這樣的無名英雄尊重點。”
“呵呵!”
段景辰看了看面黃肌瘦的武安,有些于心不忍,輕咳一聲道:“我去找吃的,等吃飽了,我就帶你出去,以后一個女人不要這么莽撞,哪兒都敢闖。”
武安指了指外面,“等雪停了再出去,免得被活埋了,以后都沒人跟我說話了。”
一個時辰之后。
“段景辰,你行不行啊?這里咱們倆剛剛來過了,你看地上的腳印都還在……”
兩個時辰之后……
“段景辰,別走了,我確定,你也迷路了。”
三個時辰后……
段景辰:“我就不信邪,秦眀淵能出去,我也一定可以。”
武安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終于想起了關鍵,“人家武威王有天空霸主金雕,那是可以從九霄之上俯瞰全局的,金雕帶路自然能出去,可是你有什么?”
段景辰:“……”
他有主意正!
比起秦眀淵,薛棠更是個工作狂,閑不住。
為了方便薛棠辦公,秦眀淵在自己書房的隔壁又建造了一間書房,里面的格局跟海棠居的一模一樣,秦眀淵還說薛棠雖然跟他住在一起,但海棠居也要每日打掃,說是時刻準備著迎接未來的主人——他將來的女兒。
倆人平時都在書房各忙各的,只有晚飯的時候會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
也正是因為各自都事業有成,忙碌過后偶爾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再時不時秀個恩愛,秦眀淵和薛棠的婚姻才能有著別人望塵莫及的新鮮感,甚至超出了薛棠對幸福的預期。
“你大嫂從臘八開始就嗜睡,昨天吃完午飯她打了七個哈欠,午覺睡了一個時辰,今日更是從中午一直睡到現在,午飯都沒吃,所以我才把你叫了回來。”
秦眀淵帶著秦明奇一腳邁進武威王府就開始語速飛快的介紹薛棠的境況。
秦明奇知道薛棠身體好,而且家里有小白,他這才放心在前方拼殺事業,聽了秦眀淵的話,他腳下的速度不由更加快了,“沒想到大嫂身體不適會到了這么嚴重的程度,快!”
秦明奇才剛剛做了太醫院院正兼工部侍郎,加上最近診出皇后有孕三月有余,他每天都留宿在皇宮聽令,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若不是今日秦眀淵親自進宮跟靖康帝請旨,恐怕秦明奇還不能出宮。
薛棠是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秦眀淵的碎碎念給吵醒的,她掀開眼皮就看見秦明奇正擔憂的看著她。
她一只手放在脈枕上讓秦明奇診脈,沒有動作,另一只手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明奇,我沒事兒,你去忙你的。”
秦眀淵臉色奇差,如果對面不是薛棠,他的脾氣早就爆發了,他抑制著焦躁,問道:“明奇,你大嫂怎么了?”
薛棠:“我真的沒事兒,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在長身體,我睡的自然會多。”
“什么?!”秦眀淵仿佛被施了定身術,半晌才回過神,激動的大喊出聲。
秦明奇都看見自家大哥脖子上因為激動而暴起的青筋了,他收起脈診,弱弱的點點頭,“大嫂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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