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樂再次呆住了,這臉長得,俊美無雙,絕對能讓一大票女人為他傾心發狂。
而且他不是小鮮肉的類型,皮膚雖然白凈,但是給人的感覺非常陽剛。
氣質也顯尊貴,穿著一身白色里衣戲服,像古代的王孫貴族。
她原以為池奕清就已經很矜貴俊美了,沒想到人外有人。
啊呸!
她怎么又想到那個混賬了!
她垂眸看著他同她差不多白的皮膚,他會不會是個長相顯中性的女人?
視線不由自主朝他戲服褲子那兒瞟過去。
太寬松了,看不出什么。
不過這樣的身高,體格,他應該是個男人無疑。
言樂出神間,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眼睫毛在輕輕的打著顫。
男人想要掀開眼簾,剛露出一條縫,周遭的強光刺的他睜不開眼睛。
此處為何如此明亮?
他緩和了一陣子,才再次抬起眼皮。
他的頭頂上懸著一個造型奇特的東西,發出的光芒比夜明珠還要亮堂。
他轉動了一下眼珠子,視線與言樂對上。
言樂咧著小嘴一笑,眼睛輕微的彎著,“你醒了啊。”
她是誰?
前一刻他追著匈奴的頭領蔣少蠻,兩人在一處山洞中交手,不知是否觸發了洞內機關,身子一個勁的往下掉,正當他隱約可窺一塊落腳點,想要穩住身形下去。
腳還未觸到地面,便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
剛做出反應,一股大力把他掀翻在地,之后就失去了意識。
眼前這位女兒家的身上沒有危險的氣息波動,像星辰一般的眼眸望著他的時候晶晶亮亮,如一汪清澈見底的泉水般通透。
她看他時眼里沒有露出尋常女兒見到他的那種癡迷之色。
想來他失去意識期間一直和她在一起,他稍微放松了警惕,瞥見她怪異的穿著,披散的頭發,還有身下壓著的柔軟臥榻,以及周遭對他來說陌生的一切,心里閃過一個又一個疑惑,他把目光放回跟前貌似純良的少女身上,“敢問女兒如何稱呼?”
女兒?
什么鬼?
言樂笑容一僵,她不會把他的腦子撞壞了吧?
天啊!
這可怎么辦?萬一人家父母找上來,她要怎么解釋?
好在看他的樣子應該不知道是她撞到他的。
她眼珠子轉了一轉,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帥哥,你叫什么名字?大晚上的你怎么會跑到馬路中間啊。”
她說話的方式雖令他困惑,卻也能聽懂個大概,他隱瞞了他為何會出現在那條和官道類似的地方,“在下單姓俞,名景,字子起,女兒你呢?”
言樂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他要不是被她撞壞了腦子,就是個神經病,女兒女兒的叫著她,也不怕閃了舌頭。
他這個模樣比她大不幾歲,竟敢裝她老爹!
不要點臉!
說話也是入戲太深,說了名字還不行,連字都置備齊了。
她冷了臉,“我叫言樂,語言的言,歡樂的樂,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俞景沒有注意她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意,雙手抱拳,謙遜有禮,“哪能讓你一個女兒家送俞某,敢問此處是何地,待明了方向,俞某自己回去罷......”說話間,他才發覺自己渾身上下只剩褻衣褻褲,就連腳上的靴襪也被脫了,他的衣物呢?
眼下看來此處只有她一人,是她給他脫的?
她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手脫陌生男子的衣物。
想到一個俏生生的女兒家為他寬衣解帶,俊美的臉龐發燙,泛著微微的紅暈,他加了一句,“還有俞某的衣物,請女兒你一并交還。”
言樂聽不下去了,涼嗤道,“女兒女兒的,你生的出我這樣大的閨女嗎?你的衣服在車里,我去給你拿!”起身往外走。
心里犯嘀咕,混蛋!神經病!
他入戲也太深了,說話文縐縐的也就算了,能不能別女兒女兒的叫她!
俞景后知后覺他惹到她了,回想她扔下的話,雖然不甚理解,但還是起身追了上去,路過玄關時瞥見他的靴子。
他無法忽視眼前的一切,此處到底是何地?
為何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怪異,明明是深夜,家中未點蠟燭。
卻亮如白晝,屋子里用類似于夜明珠的東西來照明,而且還不只是屋子里有,就連外面類似于官道的兩旁,亦是隔一段距離,有一處明亮。
所居之所的建筑物也是奇形怪狀,他活了二十二年,見過無數奇珍,然而對于眼前的一切卻聞所未聞,但不難看出,此處很是繁華。
而且此女兒家的穿著,更是不成體統,整只腳以及腳踝都暴露在人前像什么樣子?!
她還替他脫了衣衫,如若在大漢朝,她就是他的女人了。
此處大屋中只有她一人,想來她并未婚嫁。
她如此美貌,他若是走了,留她一人在此往后豈不是便宜了別的男人?
這如何使得?
他得帶她一起走!
此時,言樂對俞景的心思一無所知,打開了車庫的燈,瞥見自己愛車此時的模樣。
心疼了一秒,繞過車頭,拉開后車門鉆進去為他拿鎧甲。
手碰到戰袍,一提,鎧甲上的銅片紛紛掉落,發出哐哐當當的聲音,她隨之尖叫一聲。
因為那件月牙白的戰袍,表面看著完好,但是被掉落的鎧甲片一砸,竟然變成了飛灰輕揚在車內。
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實在不會相信,原本質地良好的袍子,短短一個小時不到,就已經腐朽到化作灰塵。
一夜未合眼,加之撞到人本就內疚心慌,又看到這一異像,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漂亮的眼睛一閉,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去。
俞景聞聲到了跟前,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背,就著燈光看清車內的情形,也是一驚,他的戰袍......
他看了下雙目緊閉的言樂,聲音帶著一絲他未察覺的緊張,“女兒……”
他喊了她兩聲,她沒有回應。
彎腰,兩條胳膊分別穿過她的胳肢窩和腿彎,將她抱出車內。
寬大的手掌隔著一層柔軟的布料與她接觸,她身上的體溫通過衣服傳到手上,心尖兒輕輕一顫,他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接觸一個女兒家,她的身子好輕,好軟。
原來抱著一個女兒家是這般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