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回到柯蘭公寓。
夕陽西下,天邊縹緲的云霞被染上一層瑰麗的橘紅。
俞景已經做好了飯菜,等她的空檔,端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偶像劇。
言樂瞟了眼俞景,一個大男人整天看言情劇,能是古代的那位大將軍俞景?
說什么她都不敢相信。
可是聯系他一系列奇怪的言行,以及那身詭異的鎧甲,她心里又止不住懷疑。
如果他真的是古代人。
她該怎么辦?
想想自己和一個古代人生活在一起個把月,一股悚然的涼意從腳底上升到頭頂。
大夏天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俞景俊臉一側,敏銳的捕捉到言樂臉上一閃而逝的慌張神色,眉心幾不可見的輕蹙了一下,她方才是懼怕他?朝她溫雅一笑,流光瀲滟的黑眸一片坦蕩蕩,站起來走向她,“路上有事耽擱了?”
房子南北通透。
俞景高大的身影像降落凡塵的神邸,逆光而行,言樂一瞬間看不清他的臉,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念頭一轉,她試探的問他,“俞景,我們剛見面的時候,穿的一身鎧甲是你自己的嗎?”
俞景眸底一暗,她果然對他起了疑心。
那身戰袍離開了他的身體,許是隔了年代,揮發氧化了。
他要是挑她滿心猜忌之時向她證實真正身份,定是會嚇壞她,抬眼又是一抹如畫笑顏,“我醒的時候穿了一身純白里衣,要說鎧甲,是你車里的件么?破破爛爛的,白送我都不要。”
言樂:“......”
俞景接著說道,“樂兒,怎么突然問這個?”
言樂無力解釋,她想弄明白俞景的身份,又不敢深入探究,他一身功夫莫測,萬一她觸碰了他的底線,她的下場會如何她都能預料。
抿了抿紅唇,強行把這一不符實際邏輯的想法剔除腦海,“我隨便問問。”
俞景心照不宣,轉移了話題,“餓了吧,趕緊去洗手,我到衛生間端飯。”
言樂點點頭,答應了一聲。
各懷心思,用了晚飯。
言樂早早睡下,夜里,她夢見俞景穿著他們剛見面時的那身鎧甲戰袍,烏發高束,右手執了一把黑底紅紋的寶劍,正是她白天在鑒寶軒看到的那一把。
他如戰神般,一臉冷漠的站在她對面,完美如雕刻的俊臉上,一雙暖陽般的眼眸此時十分陰翳,仿佛看待敵人般睨著她。
語氣涼薄,“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便留你不得。”
利落的舉起手中的劍,毫不憐惜的朝她劈了過來。
不要!不要!不要殺我!
言樂尖叫著,從可怕的夢境中醒過來,床頭的臺燈照亮一室的安靜,慌亂中坐起來,小手捂著胸口直喘粗氣,好可怕。
又好離譜。
她竟然夢到了古裝的俞景要殺她滅口。
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準備去廚房倒杯水喝,壓壓驚。
剛捏住杯身,門口傳來幾響連在一起的敲門聲,并伴隨著俞景磁性,溫柔,令人著迷的聲音,“樂兒,發生什么事了?”
誰要殺她?他在,誰又敢動她分毫?
門內應聲而落的玻璃碎裂聲讓他心口一緊,一種從未有過的窒意控制了心房。
他顧不上君子之儀,運功震開了房門。
一眼瞧見只穿了一條吊帶睡裙裸著圓潤雙肩的言樂,二人目光剛一接觸,她立馬扯住被子往床里側縮,漂亮的眼里裝滿了恐懼,警惕的望著他一句不吭。
俞景幾步邁到床邊,低眸掃了眼腳邊的碎玻璃渣。
對于言樂的反應,他隱隱猜到她應該是知道了什么,凝視她額頭上細細密密的薄汗,抽過紙巾,坐到她旁邊動作輕柔的替她擦汗,同時出聲安撫,“樂兒,別怕。”
溫潤的音調,像一縷春風吹進耳膜,漸漸包圍心窩,帶來的安全感不是一般的。
言樂心緒回歸,眼珠子動彈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審視眼前的男人,心肝兒又是一顫。
反復告誡自己,他是俞景,是現代人!不是什么古代的大將軍。
一句話說得磕巴,音調軟軟,“我,我沒事。”
俞景半垂著眸,盡入將她的神色收納眼底,手里的紙巾扔進垃圾桶,他伸手抱住她略顯僵硬的身子,看樣子嚇得不輕,“真的么?我方才明明聽到了你的驚叫聲,是不是做了噩夢?別怕,我會保護你。”
呼吸間,全是他身上清新的沐浴乳味,頭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以及頭頂那一聲聲溫柔的安撫,言樂逐漸平靜下來。
不知從什么開始,身旁的男人呼吸開始變得深沉急促,灼熱的氣息通過鼻腔噴灑在她身上,驚得她起了雞皮疙瘩,言樂抬眸,直直望入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
順著他如狼的目光,垂眸瞥見胸前露出的一大片如雪肌膚。
又是一聲震破耳膜的尖叫。
言樂一把推開俞景,被子往上扯掩住胸口,只露出個頭,羞怒的瞪他,“你不要臉!大色狼!趕緊滾回自己屋里去!”
色胚!
她是腦子不正常才會把他代入成西漢正義凜然的大將軍俞景。
俞景俊臉一紅,“抱歉,你早點休息,要是害怕就喚我一聲。”看了她一眼,提步出門,順手替她掩住已經鎖不上的房門。
言樂氣個半死,她因為他做了一場無厘頭噩夢,他再怎么急著進來看她,也不用弄壞她的房門啊?
他剛還盯著她猛看,她傻了才會在大晚上把他叫進臥室。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呢,她睡著了,萬一他趁機跑進來對她動手動腳怎么辦?
掀開被子下床,到衣柜前,找了一件較為保守的睡裙換上。
拉開房門,打掃了床邊的玻璃杯碎片。
進廚房喝了一杯水,回到臥室擰動門栓,好歹能從里面鎖上。
找機會她要好好向導俞景,不要隨便使用那身功夫,破壞力太大了。
俞景在隔壁房間,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頗感無奈。
電視上演的男女朋友同居同臥一榻,離經叛道,各種甜齁狗撒狗糧情節,完全是騙人的。
事實根本就是相反。
他幾乎能斷定,她和之前的那個負心漢之間是清白的。
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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