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幫我?我心里暖了一下,華貴太妃怎么不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意,笑瞇瞇的道:“就罰唱歌一首吧。”
尉遲辰立刻來了精神,這孩子從來沒聽過我唱歌,一臉的期待。皇后則是存心要我難堪,插上一句:“臣妾覺得隨便唱一首歌范圍太大,要唱歌就唱對皇上的感情吧,眾位妹妹說好不好?”
有人應和有人不語,這個題目很難,唱得太熱情肉麻會引起眾人不滿,唱得太淡然會引起尉遲澈華貴太妃不滿。而且就唱功來說,我算是很普通很一般的,在歌手如云的后宮就像跳梁小丑。不想在尉遲澈面前出丑——誰愿意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丟人,而且現場還有另外一位大帥哥。
尉遲澈一錘定音:“皇后說得有理,素妍你就按皇后說的唱吧。”
貌似他也想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啊,他都對我這么薄情還指望我能怎么熱情的表達感情討好他?我還沒有不要臉到這種程度。思索一下,想到了《假面的告白,于是輕輕唱到:
好像缺了一塊
再拼不回來
再不存在
比空白更空白
每一次我想起來
其實你都還在
藍色悲哀
流過我的靜脈
我不要愛我不要愛
可是我離不開
假面的告白
不坦白的坦白
你不會愛你不會愛
你只愛接受愛
眼睛睜不開
看不到未來
也哭不出來
被時間活埋
從盛開到腐壞然后愛
從潔白到蒼白
從蒼白到塵埃
我想離開我想離開
可是我還期待
假面的告白
對自己不坦白
你不會愛你不會愛
你害怕接受愛
把兩手張開
抓不到未來
抓不到未來
有你的未來
好像碎了一塊
再補不回來
再不存在
比空白更空白
每一次我想起來
其實你都還在
濃的悲哀
化不開
這首歌的歌詞有幾句寫得特別好,也特別適合現在自己的心態和關于對尉遲澈的評價。唱完之后很安靜,神情最游移的三個人是尉遲澈——可以理解,畢竟是唱給他的;尉遲辰——勉強理解,也許是對這曲子來了興趣;華貴太妃——完全不能理解,年輕人的愛情關她什么事,她這么沉醉。
皇后貌似不那么針對我的,畢竟我這首歌完全沒有討好尉遲澈的意思。過了好久,尉遲澈對我道:“你回去坐著吧。”
我松口氣,正準備離開,華貴太妃突然撂給我一句:“我很是喜歡素妍這丫頭,你明日來寧清宮陪我用晚膳吧。”
“蒙太妃娘娘錯愛,素妍明日定當來寧清宮伺候太妃娘娘用膳。”我機械的應道。轉身垂頭,唱了悲傷的歌本就心情不好,華貴太妃再來這一出,讓我甚至疲憊的不想去觀察任何人的臉色,為什么越是想遠離越是被拉緊,第一天就受到了這群女人都想討好的太妃的注意,只怕更是被眾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在無數道眼神化成的“小李飛刀”的攻擊下,我回到座位坐下,再無食欲。瞅到桌上的酒壺,突發奇想,不如我也來借酒消愁吧,于是我拿起酒壺郁悶的自斟自飲。
“小主,”喝得有點暈乎乎的時候,菊惠伏到我耳邊,“小主別喝了,皇上都往這邊看了好幾次了。女人不應該讓男人看到自己喝酒的樣子的。”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我舉杯笑嘻嘻的吟道。
“小主!小主!別喝了!”菊惠喚我,然后無奈的對菱角道,“我帶小主去洗把臉清醒下,你在這兒等會!”說完,扶起軟綿綿任人擺布的我離席而去。
走到半途,我覺得特別疲憊,往地上一坐道:“我不走了,累死我了,再也走不動了。要走你自己走,我才不要陪你了。”
接下來無論菊惠怎么哄我拉我,我就是賴在地上不動,最后菊惠只好作出讓步:“那小主你就呆在這兒別,我去給你找點水來洗,千萬別亂跑,別走丟了!”
菊惠走了,我繼續坐在地上,覺得詩興大發,莫非我真的有李白的潛質,不過我目前只是一首接一首的背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
一陣掌聲響起,一個悅耳的男聲感慨:“小夏,多日不見,你作詩的本事又長進了。全都是好句啊,記錄下來,一定能流芳千古的。”
“哈哈哈…”我大笑著,“開玩笑,我既當曹操又當蘇軾我能不厲害嗎我?到這里來唯一的好處就是我可以成為文學大家了,哈哈……我在這個時代生存我容易嗎我?”
“曹操?蘇軾?時代?”對方滿是疑惑,“小夏你怎么了?喝醉了嗎?”
“酒不醉人人自醉…哈哈哈!嗝……”我打個嗝,接著道:“萬惡的封建社會,萬惡的男尊女卑,萬惡的一夫多妻……”
“小夏?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尉遲辰的聲音里充滿關切。
我坐在地上,仰視著他,把右手伸向他道:“帶我離開好不好?我想回家,最最起碼我不想呆在皇宮,不想和一群瘋狂的女人爭一個男人,不想看到聽到尉遲澈天天和別人睡的消息,catchmyhand,帶我走,好不好?”
尉遲辰沒有說話沒有動,我縮回空懸著的手,咕噥道:“我們都是木偶人不能說話不能動……”
“你已是皇兄的妃子,不能說這些話,若被別人看到聽到都是死罪。”對方說話了:“我也不可能帶你走,你現在是皇兄的女人,我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不帶我逃走,那我出來你干嘛跑出來?干嘛在宴席上對我放電,不要以為我沒看到,我告訴你……”
“小主!”菊惠急切的聲音傳來,我看到一個人影奔到我面前,“七王爺見諒,小主喝醉了,請王爺不要說出去,王爺……”
“本王知道。”尉遲辰道,嘆口氣又說:“照顧好你家小主,酒醒一些就盡快回去,不然皇上會找的。”說完,那襲白衣飄走了。
菊惠澆了些水到我臉上脖子上,風吹過,我打個寒戰,接著她又給我灌下一些傳說中的醒酒湯,折騰好一會,我終于覺得清醒不少,暈乎乎的乖乖的跟著菊惠回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