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淪為宮女

第十六章 執著

雖然皇后后面的話更為關鍵,可是我最在意的還是關于她提到泠瑤的那一段。我的姐姐,曾經患難與共,對我最好的姐姐。

甚至她現在所選擇的人生之路都是由我促成的,而她的矛盾和傷痛也是由我而起。泠瑤是有理由恨我的,比任何其他看不慣我的妃子都有理由——最痛愛的親生妹妹奪了自己喜愛的人,還霸著不和任何人共享,包括作為姐姐的她,甚至…還有更多過分的事。

我自責,但是,我不后悔,重新來一次,我也還是會這樣做。骨子里的“劣根性”,對愛情的固執和自私。

我默默的坐著,靜靜的。

好久,才回到現實。整理了一下情緒和思路,換一副表情,對屏風后喚道:“菊惠出來吧。”菊惠面帶微笑走出,我拿起桌上的蘋果,張嘴咬下一口,問道:“你怎么看?”

“小主,先說說自己的看法。”菊惠不慌不忙,“奴婢在屏風后看得清楚,小主在心中已有計較了吧。”

“嗯。”我應道:“第一,她借德妃威脅,想拉攏我,為她完全奪回后宮掌管權招兵買馬。第二,告訴我不能一個人霸著皇上。第三,修復我和我姐姐的關系。只是,我想不透第三點是為什么?”

“奴婢猜想,小主和韓婉儀的感情一定非常深厚吧。”一聽菊惠的開頭就知道有戲,“不妨假設,韓婉儀為小主獨占皇上一事不滿,但又割舍不下姐妹之情來算計你,所以借皇后之口來勸說你,希望能和你和睦的共侍一夫。條件嘛,就是歸順皇后,共同對付德妃。”

“有道理,好歹泠瑤和我都算是得寵的。”我贊同,笑著對菊惠道,“你真是我的諸葛亮啊!什么事到你這兒也清晰了。”

菊惠淡然一笑:“奴婢也只是猜測而已。小主現在是打算假裝忠心與皇后吧,奴婢不認為小主會怕德妃。”

“當然。”我答道,“目前尉遲...皇上這么寵我,敢在此時對我下手的人需要非常大的勇氣的。現在再加上借著她皇后的權力,我能再安穩一段時間,看她們斗吧。只是,這德妃和皇后之前不是好得‘如膠似漆’嗎?怎么就突然就撕破臉皮了?就算是為了奪回后宮權力,按皇后陰險的個性,至少表面上是要懷柔的啊。現在倒聽說她們處處是針鋒相對的!”

“權力是一方面原因吧。至于到如此決裂的地步……”菊惠望著門口,低聲道:“小主可還記得華貴太妃的接風宴上,德妃脖子上的曬傷?”

“記得。”我點頭,“當時我還在想德妃怎么會如此嬌嫩,雖說太陽是毒了一些,也不至于立刻就曬傷了,還幾日未愈這樣嚴重。莫非——”

“奴婢也猜測,德妃曬傷一事沒這么簡單,怕是有人做了手腳。既可以讓德妃出丑,還可以對付小主。”

“會不會是皇后不滿皇上交了權利給德妃,就對德妃下手。后來德妃發現了,所以和皇后決裂了。”我邊思考邊道,想起那日皇后的咄咄逼人,“貌似曹昭儀也參上了一腳。”

“奴婢和小主的想法相同。”菊惠道,“也算是小主吉人自有天相。沒讓那日的事情演化大。”

“唉,不管怎么說,這后宮還是皇后最大。就算她設計了我,我目前也得忍著先。”我郁悶的道:“對了,呆會讓小蠻把那個什么丹朱環送到皇后的鳳鸞宮去,讓如花一起監視著她。”不能讓如花太閑。

“嗯。奴婢有一個疑問,那個……”菊惠的聲音里第一次出現了猶豫,“小主打算勸說皇上去別的妃嬪那兒了嗎?”

聽到菊惠的話,我的心里浮現了一首歌的歌詞:要定你,愛定你,哪怕世界都為敵。我決定,愛到底,不用懷疑我的決心。

“不,”我堅定不移的道:“皇上我誰都不讓。”

對不起,泠瑤。

半夜,始終睡不著覺,在尉遲澈的懷里翻來覆去。終于——

“妍妍,怎么睡不著?”尉遲澈輕聲問。

“有點熱。”我敷衍道,隨即問:“對了,你調查雪蛇一事怎么樣了?”

黑暗中,看不到尉遲澈的表情,只聽他道:“此事你不用操心。朕查出來是誰,一定不會輕饒她的。”

要是是你媽呢?我沒有問出口。

“今天,你把我給你的丹朱環送到鳳鸞宮去了?”尉遲澈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派人時時刻刻的監視著我啊?”我問道,無比郁悶,“我也是沒辦法,你應該知道皇后今天來過簌芳齋吧,她要跟我說什么你也能猜到吧,所以……我能怎么辦?”

“委屈你了,我……”尉遲澈道,被我枕著的手臂彎過來摟抱著我,“我做得還不夠……不能讓你更開心。”

甜蜜,感動。我矯情的輕聲道:“澈,說愛我。”

“愛你。”“太過生硬。”

“愛你”“不夠深情。”

“愛你”“做作!”

“你!”我能想象他在黑暗中惱怒的瞪圓眼睛的樣子,半晌他壓住怒火,認真的道:“妍妍,我愛你。”

“嗯…好吧。”我靠著他的胸膛,“勉強過關。”

“愛情這東西,真讓人惱火。”尉遲澈抱怨了一句很現代的話,我偷笑,他接著道:“你不知道我壓力多大,今天還被母妃好好說教了一番。”

他也不容易,要任性的獨寵我一個。一瞬間,我想到很多。貌似我們這段感情是很艱辛很坎坷,而且前途更迷茫。

我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低低的說道:“有一個寫書的人,叫張小嫻,她說:‘緣起緣滅,緣濃緣淡,我們都不能控制。我們所能做到的,只能是在因緣際會的時候,好好珍惜那短暫但幸福的時光。’”

這是在勸慰他,更是在勸慰自己。

良久,他喃喃自語:“短暫?朕要他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