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男主個個想殺我

第017章 清河灣的同名墳冢

不行不行,她還年輕呢,看來回去得讓陳太醫看看!

“陛下,快到了。”謝玄緩緩劃著船,看著不遠處若隱若顯的碼頭,低聲提醒著鳳瑾。

“這一次,你隨朕一同前去吧。”鳳瑾輕聲說道。

船靠在了碼頭上,長長的竹橋從墨青色的方向蔓延過來,被白霧擠在中間,頗有種山水人家的野趣。

謝玄將船拴在長了青苔的木樁上,這才伸手扶著鳳瑾上岸。

他的手疤痕遍布,一見便知歷經了萬千苦難,能讓所見的人清楚的知道,他為了能靠近他的陛下,用了多大的努力!

他的手又很穩,無端的令人安定和信任,只要那雙手還能拿的起劍,暗里的刀光劍影就不會靠近他的陛下分毫。

望著鳳瑾搭來的手臂,他抿了抿唇,少有的流露出關切:“陛下,小心。”

鳳瑾在竹橋上緩步前行,咯吱的聲響與風聲應和,覺得響聲太過單調純粹,疑惑的轉頭,就見謝玄背身立在船上,背影忠誠又凄惶。

“謝玄,你陪朕一起去!”

鳳瑾冷聲吩咐,聲音微揚了兩度。她以為謝玄又生了殺她之心,卻不知謝玄以為她的提議只是說說而已。

謝玄微微低頭,卻在瞬間轉身,黯淡的眸子里有一絲神采轉瞬被藏起。

他斂下眸子大步走來,努力的扮演著護衛的角色。

鳳瑾要去的,是清河灣淺灘上的墳冢。

灘上細柳倒垂,只不過如今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

墳冢就在淺灘較高的地方,在最為年老粗壯的柳樹下。

鳳瑾原以為女帝在意的墳冢,會是座貴氣奢華的存在,雖比不得帝王陵寢,卻也有著該有的氣派,倒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模樣。

簡單到僅僅是一座土堆,加上一塊木質的墓碑。

這一座墳冢,究竟有什么講究,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墓碑被雨水侵蝕,邊沿開始腐壞,中間刻的字,也變得斑駁起來。

努力辨認,隱約可見上邊刻著:鳳瑾之墓。

這是什么意思,原來的女帝已經死了?

她所占據的身體不是女帝的?

那這具身體又是誰的?

為何所有人都不曾懷疑這具身體的身份?

巨大的恐懼朝鳳瑾襲來,她慌張的后跳,心因為驚恐而劇烈的顫動起來。

謝玄也看到了那四個字,但他很能把控情緒,沒有立刻轉頭質問,而是蹲下身子撫摸著右下角的題名,輕聲念道:

“鳳瑾于夢年所立。”

聽到謝玄的聲音,鳳瑾大步返回墓碑前,凝眸分辨著右下角的小字,果然如謝玄所說。

那,女帝為何要為自己立一座墳冢?

夢年又是什么意思?

“可是年號,或者是什么日期的隱稱?”鳳瑾神色凝重的追問著謝玄。

謝玄蹙起眉,搖了搖頭:“歷代都沒有這個年號,如今的年號為景和,所以陛下您也被稱為景和帝。”

再仔細的打量墳冢四周,發現新泥遍處,難怪河灘上枯草堆疊,唯有墳冢周圍干凈無比,沒想到是被人掘過呢!

鳳瑾像是抓到了關鍵的線索,臉上閃耀起迷人的自信,只是可惜……

謝玄一下就猜出了鳳瑾的心思,再三糾結后,猶猶豫豫的補充道:

“陛下,這墳……應該是您自己掘的。因為,屬下每次見您從河灘里出來,衣擺和袖口處都沾著些泥漬。”

什么?

有沒有搞錯?

墳是她建的,挖也是她挖的,還每月挖一次,這女帝腦子是有病吧!

沒想到丑角竟是我自己!

“朕自然是知道!”鳳瑾揚高了聲音,想用氣勢戰勝讓她尷尬的事實。

冷風襲來,鳳瑾心頭一緊,右側直逼脖頸的涼意讓她肩膀一縮,身子也怕冷似的前屈。

如此竟陰差陽錯的躲過了突然斬出來的冷劍!

不用轉身,她都知道襲擊她的人不是謝玄,因為從天而降的蒙面刺客已經將她團團圍住。

“狗皇帝,納命來!”

冷光晃眼,鳳瑾滿心緊張的朝謝玄望去,卻見他手中長劍脫落,雙目已斂,分明是等死的模樣。

兩三日來鳳瑾的轉變,不足以重燃他活下去的信念。

銳利的長劍,即將刺穿他的肩胛,呼嘯的暗器,正飛向鳳瑾的右臂!

可她的傷春悲秋連半刻都沒維持,就被跳脫的想法沖到了九霄云外。

記憶衰退,她莫不是得了老年癡呆?

“屬下只負責將陛下送到岸上,沒有陛下的吩咐,屬下不敢跟隨。”

這便是不知道了?

鳳瑾沉沉的嘆了口氣,腦中關于清河灣,關于女帝,關于大禹王朝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如果所恨的人連她做過什么都忘了,那于被傷害的人而言,該是種多大的悲哀!

雖然她不是真正的她。

是的,鳳瑾開始傷春悲秋起來。

像是被惡魔鎖定,死亡將至,她總感覺在迷霧中藏著一道道目光,正暗中窺伺她的存在。

鳳瑾下意識的轉身,看了眼正一心撐船的男子。

“謝玄……”

她越發想不起女帝的所作所為,更想不起殘暴二字的由來。

鳳瑾將視線重新放回謝玄的身上,望著那冷意寡言,恪盡職守的人,目光里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身上所穿的暗衛制服,讓他有了一絲違拗命令,找回自尊的勇氣。

他依然沒有自稱我,只是猶豫的將“奴才”二字,改成了“屬下”。

濃霧被船身擠開,二人在這茫茫河面越行越遠。

鳳瑾立身船頭,眺望著若隱若現的青山,心里開始發慌,帶著某種不祥的預感。

謝玄抬起了頭來。

他不知道陛下這番話的含義,難道是懷疑他暗中窺探她的秘密么?

“奴……屬下不知。”

鳳瑾試探的喚了一聲,有些欲言又止,隨后將目光落到了劃動的船槳上。

像是找不到話題而敷衍,又像是在詢問自己:“你知道我,朕,去清河灣是做什么嗎?”

清河灣地處云都西面,藏于山嶺之間,兩山排闥,碧波起伏,若放在春日,定是賞花踏青的絕佳之地。

只是時值深秋,江面籠著厚厚的迷霧,山嶺沉淀出近墨般的青色,讓這片靜謐而充滿詩意的地方變得幽寂,幽深到到令人心慌,寂靜到使人膽寒。

船槳有節奏的劃破湖面,在槳片上掛起一片片薄薄的水簾,只是謝玄極為小心,連一丁點兒水花都沒有濺到鳳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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