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男主個個想殺我

第026章 陛下可自己來看看屬下的心

這是世人對暗衛的苛求,也是對自身性命的珍視,畢竟暗衛是主人全心全意信賴的人。

謝玄恨不得立刻跪下認錯,可他卻絲毫不后悔自己的決定,若是時光流轉,他仍然會那么選擇。

在一切還能挽回的時候,他便隨陛下去了,那樣世人再憤慨于陛下近幾年的所作所為,卻也不至于罵她昏君,她也不會背上千古罵名。

“陛下……”

謝玄踉踉蹌蹌的跪到了鳳榻前。

錯了,就該承擔責任。要殺要剮他都認了,只要是陛下的決定,他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那日……”

“那日,你定是與賊人纏斗去了!奈何賊人武功高強,謝大人你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降服。怎奈身受重傷,身體脫力,這才沒有及時趕回!”

鳳瑾直接就打斷了謝玄的話,信誓旦旦的說著自己的猜測。

她不是沒有想過謝玄殺的女帝,可一想到才得知的二人的契約關系,她就覺得這謝狗子不會那么傻,傻到要忍受萬蟻噬心之痛對女帝下手。

謝玄不想欺騙陛下,打算將當日的真相和盤托出,也早已做好被罵成背叛者的準備。

“陛下,其實……其實屬下那日會那般模樣,一是因為反噬,二是因為陛下。主仆契成,主死,我亦不能活。”

謝玄猶豫了挺久,終于鼓起勇氣開口,他將頭埋得很低,就怕看到鳳瑾失望的模樣。

鳳瑾感覺一道無名的狂風扇到了臉上,內心的糾結、憤怒、尷尬、害怕都一股腦兒的纏在一起,將她的心擰變成了貓撓的線團。

這打臉來的太快了吧!

這謝狗子是憨憨嗎,這種話都敢說,若女帝還在,這家伙怕是大難臨頭吧!

還有她都那么,那么的……相信他的智慧,覺得他不會犯傻,忍著萬蟻噬心之痛對付女帝,結果他還真這樣做了。

這狗子怕是傻了的吧!

等等,糟糕,她好像沒那么安全了!

鳳瑾強制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嘴角微微上揚,掛了道極其溫柔的弧度,“含情脈脈”的望著謝玄,輕聲問道:“謝玄,你的忠心天地可鑒,朕,相信你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謝憨憨抬眸直視著她,堅定的點了點頭:“陛下,屬下做過的事,屬下自會承認,屬下從不敢欺瞞陛下。”

鳳瑾頓覺頭痛,心情也格外的暴躁,很想沖著他大吼:“我求求你騙騙我不行嗎,得點兒安全感怎么就那么難呢!穿成這暴虐女帝,我也很難的好嗎!”

夜風拂過,紗簾晃動,鳳瑾隱約覺著黑暗中多了無數雙眼睛盯著她,隨時準備分食她的血肉……

鳳瑾的喉嚨干干的咽了下,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向前方移了移。

她眼神飄忽的望著四周,口中試探性的問著話:“謝玄,你說不會騙我對吧?”

冷光晃眼,余光又瞥見那兩次令她心有余悸的物件兒來。

“你這是要做什么?”鳳瑾心驚膽戰的問道。

“言語只是空談,沒有什么說服力,陛下定然是不信的。”

謝玄挺直著脊背跪在榻前,雙手托著那離了鞘的鋒利匕首。

“陛下可以自己來看看,若陛下所見的心為紅色,那便是赤膽忠心,若陛下言明所見并非紅色,屬下也無法辯駁。”

“看見了如何,沒看見又如何,活人剖心,你是想死嗎?”

“死于陛下之手,屬下毫無怨言。”

謝玄仍是拖著匕首,雙眸定定的望著鳳瑾,那誠摯而不懼死的的目光,一直燒到了鳳瑾的心里。

然而她覺得更難受的是腹部的傷口……

“我求求你了,別動不動掏刀子!”

鳳瑾欲哭無淚,她真的不想再來一刀了。

對于暗衛來說,最基本的要求便是忠誠,如果連這一項都無法滿足,就根本沒有資格做一名暗衛。

那他這些年的拼命努力,這些年為陛下做的一切,甚至他整個人都會被全盤否定。

當初他那個模樣,分明是深受反噬的效果,陛下那么聰慧,怎么可能想不到?

這么久都不提,想必是在暗中確認事實吧!

確認他是否存有異心的事實。

謝玄慌了,比敵人的長劍落于脖頸的處境下還要慌張。

他最怕最難以接受的,是陛下或譏誚,或戲謔,或失望的對他說:“謝玄,你果然背叛了朕!”

就如恍惚中所見,陛下對他說“你也在騙我”,一樣的令他心痛。

她不過是個網文小撲街,除了知道堅定的信仰馬毛鄧三科以外,對各種玄學可謂是一竅不通。

所以,女帝是死了的。

那么,這么一個喜怒無常、武功高強,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人是如何死的呢?

仔細想來,罰他徹夜洗被套是,恩典他憩于鳳榻上是,陪他用午膳是,在清河灣命他同去墳冢是,說不定攔下閣老們對他的責罰也是。

恩威并施,逢場作戲,一切都不過是在試探他的忠心。

謝玄的心跳忽然停了一下,臉上血色盡失,那便是事情敗露后的慘然。

早該想到不是嗎,當初決定不加阻止,就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了。

一連幾日都有著各種各樣的事,這么幾天了,她都還沒來及想出現在此地的原因,或者說原主離開的原因。

穿越重生、李代桃僵,無外乎是主動奪舍、原主死亡這兩種情況。

謝玄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連忙閉上了雙眼,疊放在胸口的手也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沒有得到回應,鳳瑾砸吧了下嘴,自己尋思起來了。

“四五日前……我剛來,吃了飯,洗了澡,屋里翻了翻……哦,謝玄是被人架著進來的,臉色蒼白,毫無意識,完全一副重傷之相!究竟是哪個刁民想著害朕!”

“謝玄,你還記得大概四五日前發生了什么異常的事情嗎?”

鳳瑾驀的出聲,聲音是久未開口的低沉,又輕又柔,還帶著睡意朦朧的嘶啞,宛如在耳旁呢喃。

深秋的霧氣在這靜謐的夜色中升騰而起,在寒涼夜風的掩護下,慢慢的沒入了門縫和窗戶,蔓延到兩相無言的寢殿中。

長極宮外圍有巡邏禁軍的腳步聲遠遠傳來,整齊劃一,沉穩有力,給這座偌大的森嚴皇宮,蒙上了一層嚴肅和穩重的外衣。

鳳瑾側身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睡意,思想還越發的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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