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男主個個想殺我

第056章 謝玄他走了

什么,原主曾失蹤過大半年的時間?

那孩子不會真的是……

不會,絕對不會!

要相信科學!

鳳瑾鎮定的抬起手,止住了謝玄的話,略微思索后解釋道:

“你要相信我,我說不是就不是。我還年輕著呢,才不想喜當娘!

“你們這兒,不,咱們這兒不都有證明清白的守宮砂嗎,我肯定有的,不信我給你瞧!”

鳳瑾將外袍一脫,袖子一撩,就開始信心滿滿的找著故事里有的守宮砂。

謝玄守著下屬的本分,迅速地轉過了身子,陛下的圣體不是他有資格瞻仰的。

只可惜鳳瑾找遍了兩只胳膊,都沒有發現小說里描述的紅點點。

她有些泄氣,有些心虛的走到謝玄的面前:“好像沒了。”

兩條白藕般的胳膊強勢的闖入了謝玄的視線范圍,他本該安守本分的移開,卻在看到左臂內側一寸左右的圓形疤痕后,怔住了目光。

他的情緒出現巨大的波動,總是帶著疲憊的眉宇,沾上了嚴肅和驚駭,他再也沒法保持面無表情的模樣,連慣有的波瀾不驚都被沖刷得一干二凈。

從他的表情里,鳳瑾讀出了“嚴重”二字。

她側過頭,掃視著插在腰間的手,不知所措的眨了兩下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查視著兩條胳膊。

她沒看出什么要緊來啊,也就袖子被胡亂的挽在了肩膀以上,將素雅jing貴的里衣疊成了背心模樣,僅僅這看起來有些奇怪罷了。

莫非帝王沒了守宮砂,是很嚴重的事?

鳳瑾哭著臉,心驚膽戰的問道:

“謝玄,你別這樣子看著我,怪嚇人的,你就直說我攤上什么事兒了?

“我不會被浸豬籠什么的吧?”

謝玄強行令自己平靜,輕聲解釋道:

“陛下多慮了。陛下身為大禹女帝,身份尊貴,后宮充盈才是正常,哪里需要點什么守宮砂。

“這種東西,都是家世不顯,想要將女兒嫁個有權有勢的人家,做長輩的才會給自家女兒點上的。”

“那就好。”

鳳瑾拍著胸口,完全不覺得自己的穿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待心情平復,她走到謝玄的身旁,仰著頭看著那情緒不對的男子,疑惑的問道:“那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表情很奇怪。”

謝玄垂下眸子,努力的調控著自己的情緒,沉默了許久,他才用略顯嘶啞和顫抖的聲音問道:

“陛下可愿告知屬下,胳膊內側的傷,是如何來的?”

原來他的異樣是因為那道疤么?

他幾乎寸步不離的待在原主身邊這么多年,難道不知道嗎?

鳳瑾不知道原主這一道與她一樣的疤是如何來的,為了不露陷,她試探的問了一句:“謝玄,你不清楚嗎?”

謝玄拼命的隱忍,但那一閃而逝的,山崩地裂般的感覺,還是將鳳瑾嚇了一跳。

他閉上雙眸,極其艱難的說出四個字:“屬下,不知。”

他微微轉過臉去,看起來似乎是想要,卻又不敢聽到鳳瑾的回復。

他在害怕什么?

鳳瑾猜測不到,只能用自己的經歷給他一個回答。

“好像是幼時被燙傷的。”

這是父母曾經告訴她的,雖然那疤痕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燙傷產生的,她還是愿意相信。

——因為說著話的人,本就是她極其信任的人。

“不是燙傷,是刀傷,時間也不過只有幾年。”

聽到這番回答,謝玄輕輕一笑,是失望,是自嘲,是卑微,整個人像墜落了深淵,又同時跌入了塵埃。

他再也爬不出來了,因為這是他視若信仰的人,是他深愛又不敢愛的人,親手將他推下去的。

“陛下,你想騙我到什么時候?”

謝玄又是那種表情,沉寂到悲哀,心痛到絕望,可這次的情感比從前濃烈了數倍不止,濃烈到連他都收斂不住,溢出來的情緒連鳳瑾都覺得心驚。

然而鳳瑾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她分明沒說過什么傷人的話。

可有些話,有些事,并非像表面那么簡單。

“你若是厭我,煩我,不愿看到我,與我說上一聲便是,何必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割斷你我二人之間的聯系?

“陛下,我自問對你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從未違拗過你的命令,你為何就如此的厭惡我,厭惡到寧肯傷害自己,都要撇清與我的關系?

“陛下你說,究竟是為什么?

“是否是因為,我對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那黑夜的眸子都被晶瑩覆蓋,里邊的光,直令人心酸。

他還是隱忍著的,用努力維持的平靜語氣,說著質問的話語。

他盡量讓自己不聲嘶力竭,只因他不想嚇到眼前的人。

鳳瑾越發迷惑了,心也越發的難受,這種負面的情緒既受于謝玄,又源自于內心深處。

“割斷與你的聯系,這是什么意思?”

謝玄悲哀一笑,抿在一起的唇微微顫抖,努力了許久,換了好多次措辭,才令話語聽起來不那么的咄咄逼人。

“陛下,你仍然要繼續裝傻么?

“你這是在等我親口說出來么?

“你就是想見我難堪是么?”

鳳瑾不敢看他的雙眸,甚至不敢看他的臉,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真令人難受。

又是一聲自嘲的笑,而后便是一滴水珠墜到地上。

聲音細小卻清晰,直直的鉆入了她的耳朵。

她似乎感覺到,心底深處,壁壘一般的東西出現了裂紋。

那是什么?

后面被封起來的又是什么?

這具身體到底有著什么樣的秘密?

見她撇過臉,一副不待見的模樣,謝玄止不住的笑,悲切的笑。

“好,”他艱難的啟唇,“既然這是陛下想見到的……屬下,遵從便是。”

一字一句,說得極其萬分艱辛,說得極為心碎。

“大禹帝王與其影子的特殊關聯,便在于二人結了主仆契。

“契約的形成需要儀式和靈紋共同作用,二者是契約的必要之物,破壞其一就會破壞到契約。

“帝王的靈紋一般刻在手臂內側,影子則刻在胸口,一旦刻下,就會隱于血肉。

“陛下,你左臂內側的傷是如何來的,還需要屬下明說嗎?”

鳳瑾這次聽明白了,但她還是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究竟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敢狠下心剜自己的肉?

她越發覺得事情迷惑重重,女帝究竟經歷了什么?

“只是陛下,靈紋僅為外物,儀式才是最重要的。

“儀式一旦成功,就無法被破壞。你毀去靈紋,也僅僅是讓契約受損,并未將其完全破壞。

“據屬下所知,除非兩方皆死,天底下再沒有能完全毀去此契的方法。我謝家沒有,外人更沒有。”

謝玄啞著聲音,用最后的關心叮囑著鳳瑾:

“既然陛下覺得屬下存在礙眼得很,屬下這便走,不需要再做那些傷害你自己的事。

“屬下知道,陛下你其實很怕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