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仿佛是怕動作慢了墨青禾這個兒媳會跑了一般,第二天一早就逼著云北離召來典儀官,畢竟墨青禾是逍遙散人的徒弟,要納她為妃須經過逍遙散人首肯,因此準備了許多禮品派使臣送往人間界逍遙散人處。
墨青禾沒想到妖后動作這么快,怕師傅信以為真,忙修書一封講明事情原委,讓使臣一起帶給逍遙散人。
使臣一天之內打了個來回,并稟告帝后,逍遙散人同意婚事,但因要事在身,不方便親自來妖界,煩勞妖帝擬公告昭告三界即可,而墨青禾這邊也拿到了逍遙散人的回信,信中只囑咐墨青禾多聽取云縉意見,勤加修煉應對天劫。
墨青禾看著師傅的來信撇撇嘴,化形這么大的事師傅竟然不來妖界幫忙,還讓自己聽云縉的,但轉念一想就算師傅來了也進不了妖冢,萬一再被妖后拉著直接給定了婚期,那不是虧大了,不由暗自夸贊師傅不來真真是極好的,心里一高興嘴上也不由自主哼起歌來。
“什么事這么高興?”墨青禾正樂著,不妨云縉推門而進,嚇了她一跳,眼一瞪就想沖云縉發火。
云縉見墨青禾又想炸毛,渾不在意的隨手將她尾巴上卷著的紙抽出來看了兩眼,放到桌上,又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擺坐了下來,笑吟吟的看著墨青禾道:“典儀官已經擬好了告示,你要不要看看?”
“我才不看呢,反正事情真假你我心知肚明。”墨青禾見云縉完全無視自己的憤怒,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攤在椅子上懨懨的說道。
“墨青禾,你就這么不愿意嫁給我嗎?”云縉收起笑容,將墨青禾拎到桌子上盯著她問道。
這云縉怎么回事,問了自己多少遍了?墨青禾心里有幾絲不耐煩,沒錯,她墨青禾是喜好男色,但那只是對美好事物的一種欣賞。一開始還覺得云縉此人心機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相處了這幾日才發覺他的內心也不像他表現的那么冰冷,自己也很感激他為自己做了那么多,但是感情的事無法勉強,也不能湊合,況且她實在不相信這么短的時日云縉會喜歡上她,更何況還沒化形只是一條青蛇,但要說他有所圖,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東西值得他上心圖謀。
墨青禾腦子里快速斟酌著如何回答云縉,云縉見墨青禾眼珠子亂轉時而噘嘴時而咬唇就明白她心里的糾結,也不再勉強她,站起身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來是想告訴你,明日我會先至妖冢擺下聚妖陣,后日一早你就隨我進妖冢渡雷劫,這兩天你好好準備準備吧。”說完不等墨青禾回答直接出門離開。
“啊?”墨青禾還沒從思緒中出來,就聽到云縉撂下這幾句話就走了,一時有些呆愣,本想追上去解釋解釋,可是轉念一想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說多錯多,不如不說。
再說到妖界,眾妖還沒從選美大賽的熱鬧中回過味來,玄凌宮內又發出了一道更加重磅的消息,此次選美大賽的冠軍得主竟然成為了云縉妖尊的未婚妻,此消息一出擊碎了妖界眾多懷春女妖的心,不少女妖為自己沒能參加選美大賽氣的咬牙切齒,而參加了選美大賽的女妖因為自己沒能獲得冠軍而捶胸頓足,尤其是當時險獲冠軍的孔雀精,想到都是因為荷花、蝴蝶二妖,自己最終與冠軍失之交臂,便日日去尋這二妖的不痛快,引發了三妖間一次次的爭斗,后來打的多了不分勝負,有了惺惺相惜之感,竟握手言和成為知己好友,成為妖界一件奇聞軼事。
墨青禾無暇理會外面的傳聞,化形雷劫迫在眉睫,她需要打起精神,專心應對。
這兩天時間里,墨青禾一直呆在屋內鞏固修為,云縉在布置完聚妖陣后來過一趟,給了墨青禾一件金甲衣,叮囑墨青禾渡劫當日穿上,并詳細講解了一番渡劫中需要注意的問題,最后又讓墨青禾放平心態,已經做好了各項準備,定會平安渡過。
聽著云縉絮絮叨叨的囑咐,墨青禾沒來由的竟然有種前世即將高考的感覺,心里不覺有了一絲緊張感,但如云縉所說,現在萬事俱備,又有他護法,應該不成問題。
心里有事時間便過的很快,墨青禾覺得自己還沒睡著天就亮了,云縉來叫墨青禾去妖冢的時候墨青禾已經在前廳里等著他了。
“真是少見,你今天竟然起這么早?”云縉望著正在廳內來回游走的墨青禾奇道。
墨青禾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唉,失眠了,本姑娘幾乎一夜未睡。”
“哈?”云縉笑了一聲道:“是因為要渡劫了緊張的嗎?”
聽出了云縉語氣中的揶揄,墨青禾抬頭瞪了云縉一眼道:“是又怎么樣?第一次渡雷劫還不讓我緊張一下嗎?”
“其實沒什么好緊張的。”云縉將墨青禾拎起放到肩膀上,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先去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墨青禾本能想反駁,一琢磨也是,先祭了五臟廟,填飽肚子再想其它事情吧,反正早晚都是過,橫豎都得挨雷劈,又不是沒被劈過,說不定一劈又把自己劈回現代呢。
給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建設,墨青禾便覺得雷劫也沒啥大不了,放平心態大吃了一頓,隨云縉來到了妖冢。
妖冢,顧名思義,是妖界歷代貴族身死后的埋骨地,埋葬的幾乎都是曾經妖界數得著的人物,因此里面的妖氣極為濃郁,墨青禾一踏進妖冢,就覺里面妖氣沖天,但可能因為同為妖類,不但沒有不舒服反而覺得通體舒泰。
妖冢也不是她想象中的跟前世公墓似的墓碑林立,只入口處立著一塊大石碑,上面刻著妖冢兩個鮮紅的大字,下面刻著兩行小字:妖界禁地,嚴禁進入,違者殺無赦。妖冢里面并無一塊墓碑,又因常年妖氣籠罩,幾乎寸草不生,一眼望去就是一片黑沉沉荒涼的土地,只是面積極大,看不到頭。
“這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啊?”墨青禾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在云縉肩膀上輕聲問道:“妖冢里為什么沒有墓碑?這樣怎么知道哪位大妖埋在哪里?該如何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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