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月臻的傷很棘手嗎?”墨青禾擔憂的問道,畢竟因她而起,她自然憂心。
“那處山地之中有一處虛無業火,可通九幽,落黃泉,可將天地化為虛無,將洪荒歸于混沌,世間萬物三魂七魄盡散再無痕跡。當初我之所以將那里設了迷障,就是害怕有生靈誤闖進去,還困了條巨蟒在那洞中好嚇退他們,沒想到造化弄人,最終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原來那條巨蟒果然是被神農氏困在洞中的,可是為什么后來它又能跟著自己安然無恙的出來了呢?
神農氏像是讀懂了墨青禾的心思一般,繼續說道:“若我沒猜錯,青禾掉進業火的瞬間,是這小娃以身為阻隔,拼盡了修為將青禾硬生生的拉了上來,而自身卻不慎染上了業火。”
“您剛剛說虛無業火可將一切化為虛無,也就是說月臻他沒救了嗎?”
“不然!”神農氏擺擺手:“事物的出生和發展,總逃不過萬物相生相克的天地法則,這虛無業火雖然強盛,但也不是沒有能克制的東西。”
“什么東西?!”墨青禾和月汐異口同聲的問道。
“東來紫氣可生萬物,自然可以抑制業火蔓延。”神農氏說到這,再次狠狠的瞪了云縉一眼:“這小家伙體內半身紫氣,耗盡了你小子近千年的修為吧?”
墨青禾再一次目瞪口呆,她只以為云縉給月臻輸入的那些紫氣不過是特殊的靈力,卻沒想到竟然就是能克制業火的東來紫氣,更沒想到云縉為了救月臻,除了兩滴精血,竟還損了千年的修為。
“師父,你知道的,我不想讓青禾欠下他一分一毫,若能以命換命,我可以豁出性命去。”云縉朝神農氏暗中傳音,“而且師父,希望您不要在青禾面前提起那些事。”
“糊涂啊!”神農氏恨鐵不成鋼的跺了跺腳,最終嘆息一聲:“世間之事唯有情之一字難以琢磨,罷了罷了,為師也不能讓你白白損了那么多紫氣和精血,況且那業火本就是他的東西,放心吧,我會救活他的。”
兩人的對話都是傳音說的,墨青禾和月汐并未聽到,此時墨青禾仍沉浸在云縉為了月臻做出那么大犧牲的巨大震驚當中,她當然知道云縉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心中無比感動,但思及云縉今日的瘋狂,那些感動又被壓下去一些,只是她仍舊擔心,云縉損耗了那么多修為,身體可還能支撐得住?
自從昨夜云縉控制不住自己差點犯下大錯之后,墨青禾就不再理睬他,就算今日相見與他也并無半點眼神交流,如今感受到墨青禾投來的目光,也抬眼看去,兩人的眼神剛一對上,墨青禾就立馬轉過頭去,云縉眼中原本飽含希冀的光芒,瞬間暗淡了下去。
“師父,如今救活他還需要什么?徒兒好去準備。”云縉再次看了墨青禾兩眼,墨青禾卻再也沒轉過頭來,云縉最終不再抱有希望,當務之急是先救活月臻,青禾那邊他再想辦法慢慢哄吧。
誰料神農氏聽了云縉的話,抬手在他腦門上狠狠敲了一下:“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好好回去修養調息,還想亂跑什么?!剩下的東西,為師來就好。給,吃了它!”
神農氏說完,將一顆血紅色的藥丸塞到了云縉嘴里,隨即一托云縉下巴,云縉沒有防備,咕嚕一下咽了下去,沒等他開口問吃的什么,就覺雙腿發軟,天旋地轉,身體向后仰去。
“云縉你怎么了?!”本就離得不遠的墨青禾見狀驚恐萬分,一個箭步沖過來,卻慢了神農氏一步,神農氏畢竟就在云縉身旁,云縉圃一倒下,就伸出手去,讓云縉靠在了他的肩頭。剛剛神農氏的動作太快,墨青禾又走神的看著別的地方,云縉乍一倒下反將墨青禾嚇得不輕,驚慌失措的跑到神農氏身邊,想伸手去扶云縉。
“現在知道擔心了?”神農氏笑看了墨青禾一眼:“剛剛不是還不愿搭理阿縉的嗎?”
“我…我…”墨青禾囁嚅著站在原地,搓著手指頭。
“唉,老了,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了。”神農氏搖搖頭,“來,搭把手,把他弄回去,嘖,這小子也怪沉的。”
墨青禾聞言趕忙伸出手從云縉腋下穿過,和神農氏一起將云縉架回了房間,而月汐則留在月臻這繼續照看。
將云縉放到床上褪去鞋襪蓋上被子,墨青禾直起身來抬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云縉和她的房間在一個單獨的小院中,離月臻的房間并不算近,而且云縉本就身材高大,神農氏又沒有刻意使用神力,墨青禾自然也不好意思用妖力減輕負擔,愣是硬生生的將云縉架了回來,因此有些氣喘吁吁,沁出汗珠。
神農氏在旁看著墨青禾輕柔利落的一系列動作,摸著胡子點了點頭道:“青禾啊,阿縉可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你不高興了?”
墨青禾一愣,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一下,快速回復正常,語氣平靜的回道:“沒有。”
“你就別騙我了。”神農氏笑著搖了搖頭:“我雖老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青禾啊,你記住,阿縉無論做了什么,肯定都是為了你,這孩子不容易啊…”
墨青禾心中腹誹,自己的孩子當然自己覺得好,若我是你女兒,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么,也少不了得罵他兩句禽獸。
當然她嘴上并沒有這么說,只是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神農氏自然看出墨青禾心口不一,但也沒再多說,畢竟還有三個病號需要他處理,他的任務極其艱巨,不宜在此多做停留,只是叮囑墨青禾云縉吃的藥藥力較強,身邊需要有人看顧,沒等墨青禾答應就快速推門出去離開了。
墨青禾看著神農氏逃也似的背影,撇了撇嘴,這老頭還挺有意思,明明只是想讓自己留在這照顧云縉,怕自己不同意還編了個藥力強勁的理由,嘖嘖。
墨青禾心中怒氣未消,自然不愿留在這,可是當她推門準備出去的時候,想到云縉為了救月臻付出的那些巨大代價,終究不忍心,縮回了伸出去的雙手轉身向床邊走去。
“素…素…”就在此時,床上的云縉發出了囈語,墨青禾因為離得較遠,并沒有聽清,疾走兩步到了近前俯身輕聲問道:“云縉,你說什么?可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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