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因為墨青禾離得近,卻聽了個清清楚楚,腦中頓時轟然一聲,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出現在了墨青禾的腦海中。
“你到底是誰?”墨青禾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說話卻并不受影響。
“我是誰,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女子銳利的眼神挪到墨青禾臉上,眼中的恨意恨不得將墨青禾大卸八塊一般。
“你不是被發配到極寒之地,永世不得回轉嗎?”對她有如此恨意,又跟月臻是兄妹關系的女子,除了月清還會有誰,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從極寒之地逃出來的。
月清捂嘴笑了兩聲:“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雖然拜你所賜被打入極寒之地,但若是不去極寒之地,說不定我還經歷不了那番奇遇,今日又怎么有機會來取代你呢?”
墨青禾翻了個白眼,看來那仙界極寒之地里恐怕也有鎮壓蚩尤殘魂的地方,卻不知怎么被月清闖了進去,得了蚩尤殘魂的相助才得以逃脫出來。
而且月清跟個瘋婆子一樣,心心念念的就是取代她,可是取代她哪有這么容易,云縉眼又不瞎,當初看不上月清,此時自然更看不上她。
月清像是讀懂了墨青禾的心思一般,目中嘲諷之意更濃了,斂去渾身黑霧,將手在臉頰上自戀一般來回輕撫,隨即手一頓一抖,將蒙在頭上和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隨著谷口處吹來的風飄揚而去。
墨青禾向月清臉上看去,頓時如遭重擊,周身冰冷,饒是被月臻抱在懷中,也如三九寒冬置身冰窟一般忍不住瑟瑟發抖。
黑布下露出月清的面容,哪還如先前在仙界那般,那臉型輪廓和五官以及眉眼間的風情,儼然與墨青禾一模一樣,就連月臻看了面上都有一瞬間的怔愣。
“怎么樣?我這樣是不是就能夠取代你了?”月清不知從何處掏出一面小巧的鏡子,搔首弄姿的自我欣賞和陶醉了一番,這才看向墨青禾聲音冰冷:“在極寒之地,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讓蚩尤將我的體態骨骼和外貌按照你的樣子進行了重鑄,那種痛苦,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所以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我的好大哥身邊,再也不要出現在云縉哥哥面前!”
“簡直是癡心妄想!”墨青禾在看到月清真容的那一刻,已經不復先前的淡定,掙扎著想要從月臻懷中跳下來撲上去狠狠的撕裂月清那副得意的嘴臉,可是無論她怎么使勁,全身已經無力,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只能用眼神狠狠瞪著月清,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恐怕月清已經死了千百次了:“不要以為將你這副臭皮囊變成我的樣子就能取代我了,一個人的性格習慣、行為舉止是很難模仿,也是很難改變的,云縉他一定會察覺出異樣,到時候肯定饒不了你的!”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月清抱著雙臂斜昵著墨青禾冷笑:“可能連上天都助我,若是你們不去蓮花鎮,可能咱們碰面還得再過一陣子,可是偏偏那么湊巧,我恰好在蓮花鎮吸取妖靈之氣和精血,而你們又這么熱心的打抱不平,從那以后,我就悄悄的跟在了你們的身后,又有白憐兒這個內應,你的形態舉止甚至一些小習慣小動作白憐兒都詳盡的告訴了我,模仿你,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墨青禾突然記起在蓮花鎮有幾次感受到過帶有濃烈恨意的目光,當時她并沒當回事,卻沒想到竟然是月清,而且更沒想到從那時起她就被月清盯上了。
看來當初為禍蓮花鎮,表面上是烈疾風作怪,實際上的幕后黑手就是月清了吧?只是她為什么要做出這種吸人精血之事?
墨青禾腦中靈光一閃,月清說過她變成自己的樣貌是付出巨大的代價的,結合她在蓮花鎮的所作所為,畢竟她曾經是仙族,要維持住這副形態,恐怕得需要大量的精血和妖靈之力吧?
雖然她之前說過屠殺山鬼族人是為了替白憐兒出氣,墨青禾猜想她也是為了吸取山鬼族的靈氣,畢竟是生活在神域外圍上古大神的子民,就算修為再低,體內蘊含的靈力也非同小可。
只是今后她真的到了云縉身邊,又該如何攝取妖靈之力?若她一旦動手殘殺妖族,恐怕很快就會被云縉察覺的吧。
左右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墨青禾覺得雖然身體不能動,嘴巴上能打擊月清她心里也會覺得痛快無比,因此回敬了月清一個冷笑:“就算是你今后到了云縉身邊,若是我沒猜錯,你這身皮囊維持住形態得需要吸取精血和妖靈之力吧?你就不怕云縉有所察覺?”
月清并未如墨青禾所料想的那般驚慌惱怒,而是抬手指了指立在谷口一直未動的另一個黑衣人:“我有烈疾風替我收集這些東西,何必還要親自動手?雖然每日可能需要一個借口離開云縉哥哥的視野一小會,但這對我來說,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困難。”
墨青禾順著月清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谷口處烈疾風站在陰影中,隨著周身的黑霧身形若隱若現,不由感嘆月清真是好手段,明明當時云縉和白素清都斷定烈疾風已經身死,魂飛魄散了,月清竟然還能將其復活,看來蚩尤教給她的東西可能不少,但蚩尤畢竟是上古邪神,魔道之首,肯定不可能平白教給她這些,不知最終有什么目的。不過她現在已經這副樣子,這些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事了,眼下該想想怎么脫身才是。
連最后一個打擊月清的機會都沒有了,墨青禾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她心底還是十分相信云縉的,就算云縉可能一兩日不會察覺出月清的異樣,時日久了,肯定會起疑心,到時候抓住月清將她嚴刑拷問一番,問出自己的下落,救出自己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說完了嗎?若是說完了,我要帶她走了。”一直沉默著聽著兩人對話的月臻見兩人許久都沒有再開口,問了月清一句,沒等月清的回答就抱著墨青禾再次向谷外走去。
“等等!”月清再一次出聲阻止。
月臻回身挑眉看向月清,臉上閃過不耐煩的神色。
“我的好哥哥,你先不要急嘛”月清腳步輕移靠了過來,輕笑著說道:“裝總要裝的像一點不是嗎?她體內的妖靈珠,和她身上的那身云縉哥哥親手煉制的衣裙,總得留給我吧?不然云縉哥哥問起來,我一個隱瞞不住,不小心說出了不該說的,哥哥總也少不了不少麻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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