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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方府.
聞知愛子身亡,又見到長平從宮中帶回來的尸體,方家二老大驚之下。當場昏迷。眾下人一片忙亂,費了不少工夫將二老救醒。二老醒來之后,大哭失聲,方家三代單傳,僅此一子,二老指望著方錚給方家傳宗接代,沒想到飛來橫禍,如今卻換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結局,怎不教二老悲痛yu絕?哭喊之中,二老幾度昏厥,全賴長平事先預料到了,帶來了幾名宮中的太醫,這才幾次救得二老醒來。
長平已無淚可流,俏眼紅通通的目光中充滿了仇恨,看向任何人都帶著一股冷森森的味道。
嫣然,小綠和鳳姐三女也聽說了方錚身的消息,嫣然在房中當場昏了過去,小綠和鳳姐不敢置信,惶然奔向方家前院,見到前院正中停放的方錚的尸體后,二女這才徹底絕望。同時痛哭失聲,哭聲之悲戚,直如杜鵑夜啼,斷人肝腸。
方家二老悲痛之下,已不能開口理事,少夫人和幾位準少夫人又楞楞的圍著少爺的尸體,不言不語,一動不動,方家上下頓時如同失了主心骨,下人們悲痛之下,也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幸得胖子和馮仇刀聯袂吊喪,見方府已然亂作一團,未得頭緒,戚嘆息之后,胖子和馮仇刀幫忙操持起喪事來。
很快,在二人的指揮下,方府的靈堂搭建起來了,壽衣壽材已準備妥當,方錚的尸體被暫時安置到后院,按風俗,必須得由最親密的人給尸體擦拭身體后再換上壽衣,抬入棺
“姐姐,咱們……該給夫君擦身,換衣了……”嫣然抽噎著道.
長平點了點頭,不言不語的起身,陰沉著臉,帶著悲痛yu絕的三女步入了后院
尸體狀很凄慘,臉上已被砍得稀爛不堪,長平每看一眼,心中的仇恨便增加一分,眾女見到夫君狀,終于又一次哭出聲來.
“哭什么!把眼淚擦干!記住,夫君不喜歡見我們哭!咱們笑著送他最后一程,以后天涯海角,追查害我們夫君的兇手!“長平咬了咬牙,使勁擠出個笑臉,眼圈卻禁不住又紅了。
“嗯!”幾婦面恨意,一齊點頭,終于收了眼淚.
幾女配合著剝去尸體原本穿著的衣服,出精赤的上身,上身布滿了傷痕,看著胸口深入幾寸的致命傷口,小綠和鳳姐再一次掉下眼淚來.
“咦”長平和嫣然卻是驚奇的叫了出聲來.
綠和鳳姐一楞,齊問道:”怎么了”
長平和嫣然對視一眼,發現彼此眼中竟然有幾分驚奇和……驚喜。
“你也發現了?”長平和嫣然非常有默契的異口同聲道。
綠和鳳姐急了:“到底怎么了?”
“牙印!”長平和嫣然再一次異口同聲.
嫣然擦了擦眼淚,道:”姐姐,還是你來說吧”
長平面喜色,望著急得掉淚的小綠和鳳姐,點了點頭道:“如果我各嫣然妹妹估計沒錯的話,此人很有可能不是我們的夫君。”
綠和鳳姐聞言狂喜,顧不得抹眼淚,急聲追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長平釋然的吁了一口氣,似乎呼出了整日的悲痛,傷心以及壓在心頭沉甸甸的仇恨。
半晌,長平緩緩道:”你們未與夫君同過房,故而不知,我和嫣然妹妹卻知道,夫君的右肩上有一小塊牙印,那牙印……是當初我咬上去的,當時咬得很深,都見血了….”
長平俏目漸漸迷離,沉浸在往日甜美的回憶中.
“….那時夫君并不喜歡我,他喜歡嫣然,喜歡鳳姐,還喜歡小綠,但他就是對我不假辭色,我知道,他討厭刁蠻任的女子,為了他,.我開始跟宮里的宮女們學起了女紅,可無論我將公主的架子放得多么的低,甚至連一個女子的自尊都拋卻了,去迎合他,討好他,那個混蛋仍是不肯拿正眼看我,有一天,在御書房外。我說第二天去府上找他,誰知他卻說他沒空,他要看嫣然,當時我氣壞了,覺得特別委屈,不管不顧的,就趴在他的右肩上命命的咬了一口,疼得他哇哇大叫“
長平說著說著,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眼中卻含著淚,擦了擦,淚干了又流了出來,很快,長平的臉上已滿是淚水。
嫣然伸出纖手,摟住了長平,在她耳邊低聲道:“姐姐莫要覺得,委屈,夫君其實……從那以后便對你生了情意,不然以他的子,如果他不愛你的話,就算是皇上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萬萬不會答應娶你的”
長平笑了笑,接著又哼了一聲,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道“稀罕么?敢不娶我,我就真拿刀殺了他!免得他在世上禍害別的女子……
定了定神,長平指著面前的尸體的右肩胛骨,對滿頭霧水的小綠和鳳姐道:“……我當初咬了他的地方在這里。我和嫣然都知道,這個地方后來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傷疤,一直不曾褪去。你們看這具尸體,右肩光滑,毫無傷痕,再加上他的面部故意被人用刀砍得稀爛,兇手企圖混淆我們的判斷,我可以肯定,這具尸體根本不是我們夫君!”
綠和鳳姐聞言大喜,嫣然笑道:“既然這具尸體不是夫君,如此說來……”
四女相視而笑,笑聲中透著極度的開心和釋然。
“我們早該想得到,以我們夫君的本事,逃命功夫天下……當初叛軍進城,千軍萬馬之中都讓他毫發無傷的混出來……這天下誰還能害得了他?哈哈哈!”長平學著方錚得意忘形的模樣,仰天大笑,了三聲,逗得幾女格格直笑。
笑過之后,幾女目光中又浮上幾分憂色。
夫君沒,他又會在哪里呢?為何不回家?莫非陷入了某種困境之中?
長平低眉,思量了一會兒,站起身朝大喝道:“給我把靈堂全拆了!好好的擺什么靈堂,晦氣得很!夫君他沒!來人,給我備馬,我要進宮!嫣然時間緊急。你去與公公婆婆解釋,我進宮去見父皇。”
剛打到一半,打不下去了……就這樣發吧……對不起了……
見這么辛苦我也把把下面的不上)
有句老話叫“識時務者為俊杰”,說這句話的人很多真正懂得去做的人很少。
既然識時務,就代表著你必須要放棄之前所一直堅持的利益和原則,在劣勢中尋找一種保全自己的妥協方法,委屈嗎?當然委屈,可你不得不去做,古往今來,多少成大事者,誰沒有妥協退讓的時候?除非你想拼個魚破,然后像楚霸王似的以一種悲壯的方式在烏江邊拔劍抹脖子,順便還得搭上一漂亮媳婦兒。
方錚當然是個識時務的人,這不用別人教,他天生就會這種本事。而且以他的坎坷的穿越經歷,他好像一直在干這種識時務的事兒,已然輕車熟路了,可謂是俊杰中的翹楚人物。
他怕疼,但他更怕。所以兩相權衡之下,……還是被這群土匪打的一頓得了。
土匪當然不會跟他客氣,晃動著沙缽大的拳頭,滿臉獰笑的圍上來,將方錚頭頂的天空遮了個嚴嚴實實……這情景有點眼熟啊,上回看一群混混在街上打架,最后方錚好像也是被那群混混這么圍過,不同的是,上回還有個殺手哥哥良心發現,跑回來救了自己,這回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方錚恐懼的注視著眾人高高舉起的拳頭,離他的腦袋越來越近,本來打算光棍氣十足的被他們打一頓的了,現在方錚忽然有些后悔。這么多精壯的漢子,這么多沙缽大拳頭,就算每個人只揍自己一拳,挨到最后。恐怕自己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忍受不住恐懼壓抑的氣氛,在眾人的獰笑中,方錚終于嚇得大叫一聲。雙手抱頭,不由分說便撞開兩人。往屋外去,邊跑邊驚恐萬狀的大喊著:各位英雄,我錯了!最好啦兒也別打,在下怕疼……咱們好好講道理不行嗎?
眾匪們一愣,跟著就追了出去。打聽到方錚的話,紛紛哈哈大笑。這家伙是不是腦袋子有病?跑土匪窩里跟這幫殺人越貨的主兒講道理,世上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兒嗎?
土匪們笑過之后,數十人沖上前去,追著方錚,方錚一時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像只沒頭蒼蠅似的。那兒人少便往哪兒竄,又刁又滑像條泥鰍,眾土匪雖然人多,一時半會兒卻也抓不住他。
方錚邊跑邊擦著眼淚,悲憤之情無以復加,我他(河蟹)媽招誰惹誰了?好好的在京城當我的官兒,做我的大少爺,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呀,一記悶棍敲下來,怎么就混到這步田地了?找誰說理去?
眾土匪見久拿不下,不由氣得哇哇大叫,為首的大漢目中兇光一閃。暴厲的大叫道:“抄家伙,剁了他!他(河蟹)娘的!這肉票咱不要了!撕了拉到!”
方錚圍著空地上的十幾間木屋子左閃右躲跟眾人捉迷藏,離那大漢不遠,聽得大漢如此說,方錚神色大驚,一邊喘著粗氣四下躲著土匪們的抓捕,一邊朝大漢哇哇大喊道:“別……別沖動!沖動是魔鬼!銀……銀子啊!想想白花花的……銀子!”
以為自己命無虞,可方錚又一次錯誤的估計了土匪殘虐暴躁的格,在他們眼里,人命特別是肉票的人命,根本就不算什么,換句話說,他這張肉票圖土匪并不是非要不可,大不了殺了你,兄弟們再去找別的肉票便是。
大漢看著方錚狼狽逃竄,冷笑道:“銀子是個好東西,但老子看你不順眼,不想要銀子!兄弟們,給老子抄家伙,剁了他(繼續河蟹中)日(河蟹)的!”
大漢可能是土匪中的一個頭目,說話比較有威信,土匪們聞言,嗷嗷怪叫著抽出了隨身的刀槍劍匕首,兵器五花八門,什么都有,方錚不經意間回頭,甚至看見一條方天畫戟,靠方天畫戟啊!這幫土匪有那么高的武力值嗎?
方錚這會兒哭都哭不出來了。早知道這幫土匪不喜歡跟別人交朋友。我就算餓幾頓也犯不著湊上去吃那頓飯呀。現在怎么辦?四周被土匪包圍,高舉五花八門的兵器。像一群老貓耍耗子似的圍著方錚桀桀怪笑,然而他們眼中的殺氣卻告訴方錚,他們沒有開玩笑,只要他唄抓住,就定了,得不能再。神仙都救不活了……
有心想說出自己是朝廷命官的身份。以此來當活命的籌碼。或許能震懾他們,或許能用這個身份給他們換取更大的利益,但方錚后來一想還是沒有說出口,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土匪若知道自己是官兒,恐怕會愈發拉門的兇,愈發堅定他們殺人滅口的決心,嗯,此乃找之道,不可取。
方錚一邊恐懼的四處逃竄,嘴里還不時發出哇哇大叫的聲音,腦子里一邊飛快的轉動著,想找出一個能保命方法,來逃過這一劫。
情急之下,方錚看見木屋空地外的湖泊,湖泊其實并不大,頂多也四(擋住了看不清)的水池大小,眼下四路都是追兵,只有對著湖泊的那一面無人,怎么辦?還能怎么辦?跳吧無論如何得先保住命再說,游到對岸后再逃下山去,至于胡子臉所說的面上遍野都是機關陷阱,方錚一時也顧不得了,往山下逃賭一把的話興許能逃得過去,牛在這里百分之百定了。換了是你,你怎么選?
胡子臉一直在旁邊看著方錚躲閃逃命,臉上出高興的笑容,憨憨的著肚皮,咧著嘴像是在看戲似的。
大漢登了他一眼,怒道:“你笑什么?傻東西,還不幫忙追?追上將這小子宰了!”
胡子臉撓撓頭,道:“不行啊。當家的跟我說過,這人是當家的從俊哥兒手里硬接過來的的,當家的說不能害他命,留著有用……
大漢睜大眼道:“……當家的這么說過?……你這憨貨!他娘的怎么不早說?哎!回來!回來!都回來,這人殺不得……”
話音未落,只聽撲通一聲。在眾人愕然的注視下,方錚以一種毅然決然赴的姿勢,義無反顧的一頭扎進了湖里。
眾土匪見狀大急,紛紛在岸邊叫喊著,當家的綁來的肉票若是在他們眼皮底子溜了,他們有何顏面去見當家的?幾個手腳快的已經開始在岸邊服,打算將方錚捉回來,還有的則二話不說,拔腿便跑,準備繞道湖對岸守株待兔,數十名土匪頓時亂作一團,只有胡子臉渾然未覺。咧著嘴呵呵傻笑著。
方錚下水之后飛快的手跑腳蹬。一時間竟然也游出了數丈遠,回頭見土匪們在岸邊急的大喊大叫。方錚禁不住得意的一笑,抓啊,來抓我啊,老子只要游到對岸,就算逃出生天了,回到京城調兵遣將,滅了你們這群王八蛋!
方錚高興的在水里撲騰,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哎,別說,這游水還真過癮,難怪那么多人沒事喜歡游泳。果然有意思的很,以后自己也好好學一下,多掌握一門逃生技能。對自己有好處,藝多不壓身嘛,將來興許還用德到……
游泳?撲騰之中,方錚忽然警醒。對啊,我不會游泳呀!怎么能游出這么遠?
回頭一看,自己以游到湖中心了。方錚面色頓時變得煞白,玩笑開大了吧?還未及細想,心中一慌,方錚便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去。
方錚嚇得在水中手腳不停的亂刨亂蹬,手舞足蹈,腦袋不時冒出水面。抓緊時機朝岸上表情驚愕的土匪不住的揮手,遠遠望去,就像花樣游泳隊在游泳池里擺造型似的,動作充滿了美感,肢體語言發揮到了極致……
“這小子是在向咱們挑釁嗎?”土匪頭目盯著湖中揮手仿佛在示威的方錚,恨恨的吐了一口口水,咬著牙陰森森的道。
“對呀,游得好了不起啊?老子也會!”一名土匪學著頭目的樣子。也恨恨的朝湖中吐了一口口水。
“別他(河蟹)娘的說大話一起,腦袋跟湊成一堆,像根炸壞了的麻花似的,胡老三,不是老子看不起你。你在水里絕對玩不出這個花樣!”另一名土匪毫不客氣的拆他的臺,
胡老三聞言一窒,又望一眼湖中心仍然不停搖擺著高難度造型的方錚。悻悻的哼了一聲,不在言語,心中卻甘拜下風。
眾土匪見方錚四面楚歌下。居然還敢沖他們如此囂張的打手勢,不由勃然大怒,心下卻也為方錚高超嫻熟的泳技佩服不已。
這世上有很多誤會,方錚這個誤會純屬很要命的那種。
方錚只覺得渾身越來越無力。揮手求救的幅度也越來越小,冷冽的湖水不斷的從他的口鼻之中灌進去,方錚腦中已一片空白。
完了!少爺我英雄一世,二十歲不到邊已是皇帝女婿,朝中重臣,外掌重權,內有嬌妻,沒想到今日竟會窩囊的喪命于此,天不佑我!
岸上這群王八蛋難道就這么看著我淹嗎?
拼著最后一口氣,方錚手跑腳蹬的將腦袋冒出水面,力竭聲嘶的大吼一聲:“就——命——呀!老子是……咕嚕咕嚕……肉票!你們怎能……咕嚕咕嚕……如此不負責任……咕嚕咕嚕……上衙門……咕嚕咕嚕……告你們去……”
聲音之凄厲,語氣之絕望,如同受到了人生中悲慘得令人發指的的遭遇,令岸上的土匪們一齊為之愕然變色。
土匪頭目一愣,接著哭笑不得,狠狠呸了一聲:“他(河蟹)娘的!老子還以為他是什么水中小白龍呢。鬧了半天是個不會水的廢物!下去幾個人,吧那小子撈上來!丟人敗興,呸!”
幾個會水的土匪聞言,嘻嘻哈哈的往湖中一個猛子扎進去,飛快的游向方錚。
在岸上的土匪們愣愣的看著湖面上方錚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弱,然后慢慢往湖底沉去,漸漸整個人便消失在湖面上,緊接著,溺水之人仿佛不甘心似的,掙扎著將一只手伸出湖面,眾土匪下了一跳,這也太他(河蟹)媽有懸念了!
他們看見出湖面的那只手在半空中揮了兩下,又狠狠朝岸上的土匪們比劃了一下中指,最后終究無力的沉下去,如絲盡的春蠶,如成灰的蠟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