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紈绔少爺

第二百零九章 寵慣

京城方府

長平在前廳內大雷霆,像一只處于狂暴狀態的小母獅子,不停的在前廳大理石地板上來回游走

溫森單膝跪在長平面前,大氣也不敢出,臉上冷汗淋漓,卻不敢動手擦拭

長平俏臉鐵青,來回走了幾圈后,又忽的停步,站在溫森,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你自己說說,幾天了?幾天了?我夫君怎么會有你們這種廢物手下?”

溫森低著頭,戰戰兢兢道:“回公主殿下,六天了……”

“六天六天你們卻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著朝廷養你們吃干飯的?我夫君是你們的頂頭上司,現在他失蹤六天了,他的手下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你自己說說,你們是不是廢物?”長平的聲音嘶啞,情緒有些失控

溫森面帶愧色,腦袋深深垂了下去,頹然道:“屬下該死可是……公主殿下,屬下們并非沒找著一點蛛絲馬跡……”

長平斜睨著他,冷冷道:“哦?有眉目了?說說”

溫森趕緊道:“目前屬下們已.經能確定,方大人沒在城里,屬下還打聽到,那晚方大人出了西宮門后,在火瓦巷受襲,接著有人現第二天一清早,一輛藍色車蓬的普通馬車急匆匆的出了北城門,往北方而去……”

“然后呢?”長平冷聲問道

溫森訥訥道:“然后……然后屬下們循.著道一路往北查訪,現那輛馬車在離京二百里的徐州府附近,便失去了蹤跡,不知所蹤……”

“就這樣?沒了?”

見溫森無可奈何的點頭,長平.不由大怒,跳腳罵道:“查了六天,只查到了一個不知所蹤,這就是你給我的結果?他娘的你們這幫飯桶,廢物我夫君在你們身上投了多少銀子,多少精力,本指望你們為朝廷效力,為我父皇盡忠,你們倒好,連一件小小的失蹤案子都辦不好,朝廷養你們何用?如今我公公婆婆都臥病在床,我夫君若然找不到,他們的病就好不起來,這些都是你的過錯”

長平罵著罵著,眼圈忽然紅了,凄聲道:“……我連我夫君.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方家商號這么大,我便一力擔起也沒什么,可這家里不能缺了主心骨呀……”

溫森急忙道:“公主殿下請安心,雖然屬下一時還沒.查到方大人的具體位置,可屬下敢用腦袋擔保,方大人的性命是必定無虞的賊人將方大人挾持出城,遠離京城二百里,可以肯定,他們不會害方大人的性命,不然也不會這般大費周章了……”

“但愿如你所言”長平神情凄婉的嘆了口氣,隨.即面容一整,俏目冷冷的盯著溫森,沉聲道:“溫森,本宮再給你五天,不,三天時間,務必找到我家夫君的下落,馮仇刀那里不是還是五千人馬嗎?讓他集中在徐州府附近仔細的找,一寸一寸的給我把地皮翻過來我就不信這伙賊人能將我夫君藏到天上去”

見溫森神色頗.有些為難,長平絲毫不為所動,冷聲道:“溫森,你是我夫君的手下,按理我不該這么苛刻,可此事關乎我夫君生死,本宮不得不逼你三天之內,若再無消息,本宮將進宮面稟父皇,既然影子辦事如此不濟,留著何用?不如撤裁罷了”

溫森聞言大驚,急忙伏地拜道:“公主殿下請放心,屬下一定盡死力,三日之內找到方大人的下落若然食言,屬下提頭來見”

長平一揮手,冷冷道:“你趕緊去辦莫要浪費時間了”

溫森又拜了拜,起身匆匆出了方府,往城外影子訓練營地而去

長平怔怔望著溫森急匆匆的背影,忽然深深嘆了口氣,嬌好的面容浮上幾分愁苦擔憂之色

那個混蛋,如今到底身在何處?他受苦了嗎?挨打了嗎?天氣漸冷,賊人有沒有讓他凍著,餓著?

這時嫣然輕輕走進了前廳,她的面容也是愁眉不展,見了長平,嫣然勉強露出幾分微笑,輕聲道:“姐姐,夫君……還沒消息嗎?”

見長平默然不語,嫣然已知答案,心中一苦,眼眶便不由自主的溢滿了晶瑩的淚水

長平忽然站起身,狠狠的抹了一把眼角,堅定的道:“別哭公公婆婆病倒了,方家不能倒,得靠我們幾個婦道人家撐著,別讓夫君失望”

嫣然聞言,趕緊擦了擦淚水,點了點頭

“鳳姐和小綠呢?”

嫣然輕聲道:“鳳姐一大早去方家商號城南的瓷器店詢查帳目了,小綠正在給公公婆婆熬藥……姐姐,幽州金器鋪掌柜來信,說突厥退軍后,幽州城內已漸漸恢復了繁華,打造金器玉器的富商們也越來越多,金器鋪生意興隆,所以黃金和玉石日漸短缺,請咱們盡快再送一批黃金和玉石過去,以保方家商號信譽”

長平點了點頭,道:“這是好事,告訴商號總掌柜,調撥兩車黃金和玉石,請震遠鏢局護送到幽州,……對了,叫咱家的護院頭兒鄭仗挑十幾個身手好的,一塊兒押車去,告訴他,不能出紕漏嗯,我再寫一封信交給他,路上若現情況不對,他可持信到當地官府求助,就說這是華朝公主的貨物,官府不敢不盡心”

嫣然點頭,一一默記下來

方錚失蹤后,方老爺和方夫人雙雙病倒,不能理事,如今方家商號這么一大攤子,全靠長平等四女撐起來,雖說四人進取不足,守成卻也有余,四女齊心協力下,方家商號這艘龐大的巨船一直平穩有序的前行著,未曾出過差錯

公事處理完畢,長平坐在前廳的太師椅上,美目無神的望著遠處,嫣然默然無語,靜靜的坐在一旁,前廳內彌漫著一股哀怨愁苦的氣氛,久久不散

良久,長平忽然咬了咬牙,恨聲道:“若被老娘查到誰綁了我家夫君,老娘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將他碎尸萬段,九族凌遲”

嫣然聞言,也點頭恨恨道:“不錯此人該死該殺”

長平抬頭看了看天色,站起身道:“走,咱們該給公公婆婆請安了,宮里的吳太醫今日可曾來給公公婆婆瞧過病?”

“來過了,又開了一帖藥,不知管不管用……”

青龍山的議事廳內,一盆炭火正燒得通紅,方錚縮著脖子,將手伸到炭火前,不停的使勁搓著,不時端過桌上的酒杯,滋溜兒兩口烈酒

羅月娘坐在他的對面,見他這副怕冷的模樣,不由嗤笑道:“有那么冷嗎?山上兩百多號兄弟,誰也沒冷成你這樣兒呀……”

方錚齜牙道:“廢話,你們都有功夫在身,大冷天光著膀子也不打緊,我可是文文弱弱的生,受不得一點兒凍,……嘿嘿,所以,你們要細心的呵護我,關心我……”

羅月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滿的搖搖頭:“說實話,你到底會不會武功?”

方錚愕然道:“當然不會,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我當然屬于勞心者那一類……”

“不會武功?那你怎么將胡老三打成那樣?下手真夠狠的,胡老三現在還躺在床上罵娘呢……”

方錚干笑道:“意外,嘿嘿,純屬意外,也許我與胡老三英雄相惜,所以他故意放水……”

羅月娘切了一聲,不屑道:“還英雄呢,數遍三山五岳的綠林人物,哪有你這樣卑鄙的英雄?也就我傻,還把你提為了二當家,擱了別的當家的,早一刀把你給砍了,省得留你這樣的無恥之人在世上禍害別人”

方錚不高興了:“哎哎,怎么說話呢?你還委屈?我比你委屈呢,好好的日子不過,莫名其妙成了什么二當家,這要讓我老爹老娘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說完方錚在心里偷偷補了一句:別提老子還是朝廷命官,擱你這破山上當土匪算怎么回事?讓朝廷的言官們知道了,還不定怎么參劾我呢……

羅月娘聞言柳眉一挑:“嗬,做了二當家的,你脾氣見長啊,竟敢跟我橫眉綠眼了,膽兒生毛了是?老娘給你松松筋骨?”

方錚立馬乖巧的低下頭去,低眉順目道:“我錯了我還年輕,不懂事,你就原諒我……”

“你……”羅月娘哭笑不得,“咱青龍山多了一個你這樣的二當家,可真是……唉,禍福難料啊”

方錚討好的笑了笑,正待開口大拍羅月娘的馬屁,刀疤臉風塵仆仆的一頭闖了進來

“當家的,我帶了三十多名兄弟,趁夜將徐州府修的那條官道挖斷了,兄弟們干得挺賣力,將官道挖斷了三丈來長,官府就算動用民壯搶修,沒個三四天只怕修不好,呵呵……”

羅月娘俏目一亮,興奮的道:“也就是說,這三四天內,過往的客商路人只能走咱們山腳下過了?”

刀疤臉憨厚的笑著點頭:“不錯,二當家出的這主意好哇咱們這么多人當初怎么就沒想到呢?到底是讀人,比咱大老粗有見識多了,呵呵”

方錚一翻白眼:“哎,好好說話,你罵誰呢?你丫才是讀人呢,你丫全家都讀人”

羅月娘又喜又恨的瞪了方錚一眼,哼道:“這家伙一肚子壞水兒,叫兄弟們都小心著點,別被他算計了……”

刀疤臉心無城府的大聲答應道:“當家的放心,咱們兄弟一定會小心,絕不讓二當家的占到咱們的便宜”

方錚:“…………”

第一步已成功,眼下當務之急,便是籌劃安排下一步了

羅月娘拍了拍方錚,問道:“哎,下一步咱們該怎么辦?”

方錚滋溜兒了一口酒,面目扭曲了半天,接著長長吁了一口氣,翻著白眼道:“怎么辦?打劫啊,還用我來教你?這不是你的老本行了嗎?”

“可是,該怎么劫,劫哪些人?兄弟們如何安排人手?這事歸你管,你得拿個章程出來呀”

羅月娘以往干買賣都是單槍匹馬,山上的土匪只管分臟,所以對團隊合作之類的事情根本就一無所知

方錚看了看一臉茫然的羅月娘,又看了看同樣一臉茫然的刀疤臉,半晌忽然嘆了口氣道:“你們以前是怎么做的?難道從未一起干過買賣?”

刀疤臉面色羞愧道:“以前都是當家的一個人去踩點,然后找著機會了便獨自動手,將財物搬回山,分給兄弟們……”

方錚愕然道:“那你們呢?你們有兩百多號人,每天都在干嘛?”

刀疤臉訥訥道:“我們……我們每天就在山上等當家的回來,……或者身上缺銀子了,便數十人臨時結個隊,下山去找只肥羊宰一通,很少跟當家的一起行動……”

方錚楞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靠全天下的土匪,就數你們最幸福,我現在忽然開始羨慕你們了,真的……”

轉頭看著羅月娘,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根本沒覺得她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方錚搖頭道:“當家的,我說句難聽的話,你別不愛聽像你這么搞下去,青龍山遲早玩完,兄弟們遲早會散,說真的,你太慣壞他們了,這不是好事……”

羅月娘抬頭瞟了方錚一眼,淡淡道:“老娘是他們的頭兒,兩百多人吃喝拉撒老娘當然都得顧著,有什么不對?”

“有什么不對?太不對了”方錚瞟了一眼滿面羞愧的刀疤臉,哼道:“我聽說兄弟們年紀最大的也有四十歲了?兩百多號人,楞沒一個人站出來給當家的打個下手,幫幫忙?像兩百多個沒斷奶的奶娃子似的,眼巴巴等著你送銀子給他們花?你莫忘記了,你只是他們的頭兒,不是他們的老娘,就算是他們的老娘,養兒子養到幾十歲,兒子也該懂得自力生了?他們有手有腳有力氣,又沒殘廢,憑什么還得靠你給他們撈食?是條漢子的,自己撈銀子去呀,靠女人養活算什么?還不如我這樣的小白臉呢……”

刀疤臉低下頭,默然不語,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顯然羞愧到了極點

羅月娘臉色陰沉下來,冷冷道:“二當家的,過分了啊你這說的什么話?兄弟們一個鍋里舀飯吃,誰多做點,誰少做點,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么?你這話也太難聽了”

媽的這小娘們兒還是個無私奉獻型的活雷鋒這樣的領導當了兩年,青龍山居然相安無事,不得不說這娘們兒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刀疤臉羞愧得滿臉通紅,插言道:“當家的,您別怪二當家,他說得對,兄弟們再不能這樣下去了,都是有手有腳的爺們兒,憑什么都得靠您養著?我兩年前就跟您提過,兄弟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動手劫道兒當然得大伙兒一塊干,可您……卻嫌咱們兄弟礙手礙腳,把咱們打回去了……”

方錚笑道:“當家的,話雖難聽,可道理沒差孫有望叛山的事兒您沒忘?為什么他能煽動一百多名兄弟一起叛山門?說句實話,這就是你慣出來的結果每天大魚大肉,大把銀子侍侯著,他們當然樂享其成,一旦買賣不紅火了,喝的酒吃的肉少了,分的銀子不多了,他們就不滿足,就起來鬧事,這是為什么?就是因為他們什么事都不干,只坐等著分錢,所以他們對這個集體沒有產生歸屬感,以為他們得到多少都是他們應得的,你當家的養著他們,是天經地義的,他們根本不知道賺一兩銀子有多難——我冒昧的問一句,以前羅老當家在的時候,也是這么干的?”

羅月娘張了張嘴,沒說話

刀疤臉答道:“羅老當家在的時候,兄弟們都是一塊搭手干買賣,那時兄弟們都挺齊心,日子窮的時候,鍋里只剩一口肉,大家都推來讓去,誰也不肯吃,哪像現在,生怕自己吃得少了,唉……”

“什么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樣了?”

“自從羅老當家去世后,山上的老兄弟們有不少人都洗手不干了,還有的病了,或干買賣的時候被殺死了,剩下的幾十個老兄弟有的受了傷,有的年老氣弱動不了手,當家的沒辦法,只好每趟買賣自己獨干,后來當家的又招了一批人上山,剛開始,確實紅火了一陣子,可后來他們見老兄弟們不動手便能分到銀子,漸漸的,他們也就不動手了,當家的只好又一個人單干,唉,苦了她了,一個年輕輕的女子,卻為了我們這群……”

“刀疤臉,閉嘴羅里羅嗦的,信不信老娘抽你?”羅月娘冷冷的打斷了刀疤臉的嘮叨

方錚終于恍然,原來是這樣,找到問題的癥結所在了

方錚笑瞇瞇的對刀疤臉道:“你去告訴兄弟們,吃白食可不是好習慣,何況靠個女人養著以后咱們青龍山得立一條規矩,干買賣分銀子,要像軍隊里按功分賞一樣,誰出的力最多,誰就能分到越多,反之,誰不出力就沒得分不服的兄弟自己滾下山去,不賣力氣就想分銀子的兄弟,咱們不稀罕從此后,山規如軍法,山規如山,軍法如山”

瞟了羅月娘一眼,方錚接著道:“咳咳,至于青龍山的兩位當家的,當然不必親自動手,只需坐在中軍大帳,居中調派,以策周全,不過嘛,功勞卻是最大的,分的銀子也必須是最多的,有誰不服,痛扁之”

刀疤臉趕緊點頭道:“那是當然,當家的為咱們兄弟操勞辛苦這么久,也該咱們兄弟侍侯她了……”

羅月娘冷聲道:“當然個屁兄弟們干買賣,老娘必須要出手,至于二當家嘛,就不用出手了,省得他反被肥羊綁了去,咱們還得出銀子贖他,這買賣就賠本兒了……”

靠這小娘們兒嘴夠毒的啊方錚悻悻的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三人正說著話,忽然一個土匪手下興沖沖的闖了進來,臉上帶著不可掩飾的興奮之色,大叫道:“當家的,來了肥羊來了”

三人訝異的互視一眼,方錚笑道:“還真快呀,刀疤臉剛挖斷官道還沒到一個晚上呢,客商就改道走咱們青龍山了?哇哈哈哈哈,老天爺叫咱們財,咱們不敢不,不但要,而且要大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