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紈绔少爺

第二百二十五章 重逢

罡風寒冽,山谷空幽

匪窩內外,彌漫著陣陣令人膽寒的殺氣

土匪們被突如其來的官兵們弄懵了,他們注視著匪窩之外的數千官兵們,表情如同世界末日來臨般絕望

這不是那些小縣衙里不中用的衙役捕快,也不是某州某府城外不成器的駐兵這些可都是身經百戰,彪勇兇悍的華朝正規軍隊呀,名義上是由華朝的皇帝直接統屬的瞧他們排列著整齊的隊列,滿面冷冽暴戾,身穿鐵甲,手執長槍,山林秘密處甚至還有千余名弓箭手,正張弓搭箭瞄準了他們

數千軍隊就這么靜靜的站著,沒有一個人說話亂動,仿佛幾千根木頭樁子似的,可一股子讓人窒息欲死的殺氣,仍然不由自主的在空氣中漸漸散開,蔓延這些面無表情的士兵們,雖然默不作聲,但望向土匪們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戲謔和嘲笑,仿佛這群土匪對他們而言,只是一道連塞牙縫都不夠的小菜……

眾土匪嚇得一動都不敢動,開玩笑這么幾千人別說上前拼殺了,就是那一千多名弓箭手隨便射幾箭,他們也消受不了呀江湖漢子都是血性十足,可有血性的人并不是傻子,孰可為孰不可為,他們心里有桿秤

眼前的情勢,若他們這二百來號人馬上前跟幾千裝備精良,久經沙場的正規軍隊玩命,他們還沒那么傻,正如那些士兵們的眼神中包含的意思一樣,連土匪們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憑自己這二百多號人,確實連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羅月娘不知為何還沒出來,.土匪們群龍無,正自惶然間,卻見方錚雙目失神的怔怔看著匪窩外的士兵們,嘴唇不住蠕動,不知在嘀咕著什么

眾土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窩蜂涌上前圍住方錚,紛紛急道:“二當家的,怎么辦?你給拿個主意呀……”

“就是,是拼命還是投降,咱們總.得有個人施號令?”

“二當家的,別聽他的,咱們都被圍得跟王八蛋似的.了,拼命?你去拼老子可不干”

方錚沒理會土匪們七嘴八舌的嚷嚷,他的眼神一.片空洞,渾身不住的顫抖著,嘴里喃喃自語,看起來像個神經病人似的

眾土匪一見方錚這副模樣,頓時心涼了半截

“糟了二當家的被狗官兵嚇瘋了……”

“那可怎么辦?當家的呢?怎么還不出來?快叫人去.請呀都什么節骨眼兒上了,怎么還不出來?”

“哎,二當家的嘴巴動了半晌,他到底在說什么呢?”

“別吵,我來聽聽……”

一名土匪將耳.朵湊到方錚的嘴邊,然后直楞著眼,一句一句的翻譯

“完了完了……大老婆來捉奸了……我這個奸夫得趕緊撒丫子跑路才是……回家安撫好大老婆……再來我的小老婆……”

眾土匪齊聲搖頭嗟嘆:“二當家的果然瘋了,都語無倫次了……天不佑我青龍山呀”

這時,匪窩外傳來一聲暴喝:“我乃龍武軍大將馮仇刀,奉命剿匪,請你們頭頭出來說話,否則我將率軍踏平青龍山”

沒過多久,一個嬌脆潑辣的女聲傳來:“方錚你這個古往今來天字第一號大混蛋還不快些滾出來好好的官兒不去做,居然跑去當土匪二當家的你這人還有譜兒沒譜兒?”

再次聽到長平的怒喝聲,方錚猛的回過神來,嘿,我這大老婆文采比以前強多了,混蛋就混蛋嘛,還“古往今來”,她這是罵陣呢還是斗文呢?

低頭一看,見鄭仗仍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方錚趕緊給他松了綁,低聲問道:“長平怎么來了?你們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呀?”

鄭仗苦笑道:“少爺,您這又是玩的哪一出呀?怎么好好的卻做起了土匪,還……咳咳,還劫了您自家的紅貨,這若讓老爺知道了……唉”

方錚沉重的嘆了口氣,道:“一言難盡呀總之,我的人生經歷坎坷得乎你的想象……先說說你,這兩車紅貨是怎么回事?長平為何會跟著馮仇刀跑來剿匪?”

鄭仗搖頭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今日早上,少夫人派人飛馬攔住了這兩車紅貨,說要進山剿匪,要我們先來打個頭陣,試試深淺,我當然就遵命了所以,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鬧半天,是土匪們干完買賣上山,這才將官兵們引上來的,嘖嘖,羅月娘啊羅月娘,你在我大老婆手下已先輸一陣,看來以后你這小老婆是做定了

“方錚混蛋還不出來,非要老娘進去把你揪出來嗎?”長平在外面似乎等得很不耐煩了

方錚頭皮一麻,依長平任性的脾氣,獨闖匪窩,力擒老公的事兒,她真有可能干得出來想想萬馬軍前,一大男人被老婆擰著耳朵提溜出來,老子以后還怎么做人?一頭撞死去球

方錚一咬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出去老老實實認罪伏法得了,別惹得長平兇性一起,真下令軍隊進攻,若將青龍山殺得雞犬不留,我又怎么對得起羅月娘?

剛待舉步而出,身后羅月娘淡淡的聲音傳來

“誰都別動,我出去與官兵們說”

說完羅月娘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她的步伐穩定,神情毅然,絲毫不見慌亂,如同她正要去赴一場盛大的宴會般悠然自若

方錚一楞,趕緊快走幾步跟上了她

羅月娘掃了他一眼,平淡的道:“你來做什么?回去他們是來剿匪,你只是我抓來的肉票而已,待會若山被破,你就這樣跟官兵說便是,他們不會為難你的,你……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說完羅月娘眼眶微微一紅,隨即咬了咬腮幫子,面容又重變得堅毅,秀美的頭顱高高的揚著,一如慷慨赴死的壯士般決然

方錚心中感動如泉涌,生死關頭,她還惦記著我的安危,她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有我?或者說,這是她出自一種江湖義氣的本能反應?

不管怎么說,今日我拼了命也得護住她的周全,拋開我喜歡她這一條不論,她在趙俊的屠刀下救過我一命,此恩不可不報,

于是方錚仍跟她往外走著,邊走邊笑瞇瞇的道:“這可難辦了,外面那將軍說了,要為的出來說話,你是大當家,我是二當家,咱們都是為的,我不出去不合適呀雖然是二把手,也要保持一定的出鏡率嘛……”

“你……你又不會武功,出去不是找死嗎?你打得過外面的千軍萬馬嗎?”羅月娘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方錚嘿嘿一笑什么千軍萬馬,老子就這樣大搖大擺走出去,外面誰敢動我一根手指頭?——除了那位刁蠻的公主老婆大人

羅月娘見方錚并不答話,卻一臉嬉皮笑臉的繼續跟她往外走,她芳心一急,便待將這個不著調的家伙一掌劈暈了,扔到后面去

方錚像是有感應似的,趕緊機警的朝后一跳,離她遠了幾步,笑道:“慢來慢來你上次在京城敲了我一回悶棍,我還沒找你賠醫藥費呢,這次你又想敲我悶棍?把我敲傻了你養我啊?”

“你……”羅月娘見如此生死攸關的時刻,這家伙仍然毫無正經,仿佛對這數千剿匪的官兵無所謂似的,實在讓她又急又怒,瞪了他半晌之后,羅月娘咬著下唇,重重的一跺腳,道:“罷了,待會我自與官兵細說你是無辜的便是……”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往寨外走去

方錚嘻嘻一笑,可轉念一想,長平在外面不知有什么折磨人的手段正等著他去一一享受,方錚的俊臉不由又是一垮

做男人難,做公主的男人難,做娶了公主還想娶土匪的男人,難上加難這日子,沒法過了

匪窩住處之外,只有一道山林杏木做的柵欄圍著,這道柵欄稀松拉垮的,搖搖晃晃的架勢,風一吹就倒似的,與其說是防賊,還不如說是個擺設,用來防君子都不夠,別提外面如狼似虎的數千官兵了

柵欄之外便是湖泊,湖泊旁有一塊比較大的空地,官兵們手執兵器,排著整齊的隊列,以防備的姿勢,靜靜的盯著山寨空蕩蕩的大門,隨時等待將軍的一聲令下,然后便沖殺進去

五千裝備精良,身經百戰的龍武軍,對兩百名毫無防備,如同烏合之眾的土匪,這場戰斗基本沒有任何懸念,簡直就是馮將軍白送給麾下將士的軍功啊士兵們心中甚至輕松的盤算著,怎樣活捉匪,在將軍面前立個最大的功勞,為自己的前程鋪一條錦繡大道

長平和馮仇刀并排站在龍武軍的最前排,離山寨大門最近長平的身后,站著她的三百余名女侍衛,侍衛們將長平拱在最中,隱隱與其他的將士之間辟出了一條隔離帶

馮仇刀面帶苦笑,不時的看一眼臉色陰沉的長平

他的心里很苦澀,苦澀的程度比此時的方錚只高不低,他和方錚加起來,簡直就是一對苦難深重的親哥倆兒,可馮仇刀卻覺得自己比方錚冤枉你方錚野在外面不回家,勾搭別的女子,得罪了公主老婆,這是你自家的事兒,與我馮仇刀有何關系?我招誰惹誰了?我麾下這五千龍武軍將士招誰惹誰了?

馮仇刀這次可以說是被長平裹脅來的

昨日長平公主忽然駕臨他徐州城外的駐地,二話不說,要求馮仇刀出兵剿匪馮仇刀當時便楞得半晌沒出聲兒

舉凡朝廷用兵征伐,那必須得皇帝親下圣旨,兵部行文蓋印,由專使將命令傳至軍營,調兵的命令才能生效如果領兵的將領未奉命令便私自調兵,那就相當于謀反的大罪,是要被誅九族的馮仇刀一生謹慎,就連上次皇帝被潘逆叛軍兵圍京城,方錚奉命出京調兵勤王,馮仇刀也必須清清楚楚看過皇上的親筆調兵命令后,才敢率軍進京

可長平公主來軍營調兵,一沒有皇帝圣旨,二沒有兵部行文,就這么兩眼望天,空口白話,便要馮仇刀拿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作陪?傻子才干呢所以馮仇刀很理智的拒絕了公主殿下的無理要求

長平也不勉強,氣哼哼的便領著三百女侍衛出了營,臨走丟下一句話:“本宮就靠這三百侍衛,也能剿匪,若本宮在剿匪時戰死,麻煩馮將軍為本宮收尸便是”

若然因為他馮仇刀不施援手,導致公主殿下戰死,他和他全家也逃不過一死所以馮仇刀只好率軍來了,來得不甘不愿,幸好他半路上接到了溫森傳來的皇上圣旨,準他便宜行事,馮仇刀這才放下了心事

長平現在站的位置,離土匪山寨的大門只有十余丈,馮仇刀看得有點心驚肉跳,土匪中若有善于射箭的,這十余丈的距離,足夠要了公主殿下的命呀

“公主殿下,您……能否稍退幾步?此處實在太過危險,您若有什么差池,末將萬死難贖呀”馮仇刀苦笑道

長平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半步都沒動,看了看天色,不耐煩的道:“那個混蛋怎么還不出來?還有那個狐媚子,哼你去安排好軍中神射手,待那狐媚子一出來,你便下令,一箭射死她不要臉的女人,敢勾引我家夫君”

馮仇刀聞言臉色加苦澀了昨日溫森宣旨后好心告訴他,方錚久不歸家,有一部分原因,是方錚看上了這土匪窩里的女土匪頭子,他若下令一箭射死她,回頭方錚還不得找自己拼命呀?沒聽到,公主殿下剛才那句話我沒聽到……

長平見馮仇刀雙目半闔,兩腳不丁不八,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長平氣得一跺腳,便待怒

正在這時,長平身邊的女侍衛統領忽然叫道:“殿下快看山寨有人出來了……此人手里搖晃著一塊白色的什么東西?”

長平大喜,凝目望去,卻見山寨大門處,一個賊頭賊腦的人影,戰戰兢兢的邁著小碎步,如同置身于地雷場似的,走一步便小小心心的觀察一下外面凝神戒備的官兵,不時還討好的朝兩側山林中張弓搭箭的弓箭手鞠個躬,哈個腰什么的

他手里還執著一根小小的木桿,木桿之上,一面造型頗為奇特的白色布狀物體,正迎著凜冽的寒風,極盡風騷的招展著

相隔尚遠,認不清相貌,對方雖說只有一人,卻也不得不防如若他是來行刺公主的死士,那便不妙了

馮仇刀見狀暴喝道:“全軍戒備”

“唰”長槍,弓箭齊嶄嶄的對準了從山寨走出來的這個人,只待將軍一聲令下,萬箭齊,便是神仙也躲不過去冷森森令人窒息的殺氣,霎時充斥著青龍山的每一處角落

此人嚇得腿一軟,語帶哭腔大喊道:“我靠馮仇刀,馮大將軍,你不是?小弟客串兩天土匪二當家而已,至于這么大罪過嗎?”

“是方老弟”

“是那個混蛋”

馮仇刀和長平聞言欣喜的同時叫道

馮仇刀當即大喝道:“收”

數千士兵動作一致的將手中的長槍和弓箭收了起來,殺氣騰騰的戰場氣氛頓時為之一緩

只見方錚走在十余丈外,明知士兵已將兵器收了起來,不作防備,他仍跟剛走出來時一樣,走一步便左右瞄幾眼,像只在狼窩邊找草吃的兔子一樣,一旦現情況不對,馬上便掉頭落荒而逃這十余丈路走得令外面的數千龍武軍將士揪心不已,直恨不得一腳狠狠踹上他的屁股,將他踹飛過來

“噗嗤”長平板著的俏臉卻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了一聲后,隨即又恨恨的咬牙道:“這個混蛋還是一副貪生怕死的德性也不知他是怎樣為父皇立下那潑天的功勞老天真是不長眼”

一旁的馮仇刀和女侍衛統領也展顏笑了,這才是他們所熟悉的方錚方大少爺,油腔滑調,貪生怕死,好財戀色,賊眉鼠眼……總之,凡人該有的毛病他好象一樣不缺,全體現在他身上了,可他卻天生有一種令人感到親切安全的舒服感,讓人一見之下便忍不住與之親近,明知他一身的毛病,卻也不知不覺與他相交至深

女侍衛統領笑過之后,忽然疑惑的盯著不遠處方錚手里舉著的白色布狀物體,不解的道:“駙馬爺為何舉著那面東西?到底什么意思呀?而且……那面東西好丑……不知是何物……”

長平凝目望去,細細打量之后,隨即俏面變得血紅,也不知是羞憤還是氣怒

“這個……這個不要臉至極的混蛋”長平咬牙切齒的怒聲罵道

“怎么了?”侍衛統領好奇的問道

長平羞紅著臉,恨恨的盯著不遠處的方錚,咬著下唇,輕聲道:“他……他手里舉的,是……褻褲,也就是大褲衩兒,這個該死的混蛋,太不要臉了”

女侍衛統領聞言也立馬羞紅了臉,訥訥道:“是……是駙馬爺自己的……那個?”

長平點了點頭,“還是本宮親自找宮里的尚衣監師傅給他量身做的,我自然認得……這個無恥的人,把貼身的褲衩兒脫下來,當著數千人的面四處招展,他到底在干什么?”

方錚此刻穿著一身粗布長衫,山風一吹,衣衫的下擺撩起,露出長衫內毛茸茸的兩條光大腿,女侍衛俏目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方錚的下身,紅著臉輕笑道:“那駙馬爺現在里面豈不是……豈不是……”

長平忍不住也笑了起來:“混蛋大冷天的光著屁股蛋子,也不怕凍著……哈哈”

方錚現在卻是有苦說不出,兩軍陣前,刀箭無眼,馮仇刀和長平認得他,可別的士兵卻不一定認得他,萬一他有什么劇烈的動作,士兵們一緊張,豈不是會將他射在……地上?

他只好學著前世的經驗,打面白旗出來,以表示他沒有敵意可找來找去,找不著一樣白色的物事,時間又不等人,士兵們隨時有可能會沖殺進來無奈之下,方錚只好脫下自己身上唯一一件白色的物事,——大褲衩兒,以充白旗不然還能怎么辦?羅月娘也許穿著白色的肚兜兒,可方錚敢要她脫下來嗎?估計她不答應

現在山風一吹,冷風涼颼颼的從長衫的下擺灌了進來,吹得方錚光滑細膩的屁股蛋子上起了一層顆粒狀的雞皮疙瘩方錚一邊走一邊打冷戰,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以后行走江湖,身上除了必備的藥,蒙汗藥,石灰粉以外,還得再加一塊白布,方便自己隨時投降,不然萬一下次我穿著紅褲衩兒該怎么辦?誰能相信我投降的誠意呢?

方錚已快走到空地中間了,長平終于克制不住對他多日的想念,不顧侍衛的阻攔,毫不猶豫的沖上前去,隔著方錚數步之遠,定定的,出神的望著這個讓她日思夜想的混蛋,看著他那永遠帶著笑意的雙眼,充滿陽剛氣又有些調皮的往上挑著的眉毛,還有那挺直的鼻梁,時刻抹上一層油光蜜糖似的薄唇……

這是她的男人,是她為自己挑選的如意郎君,她的夫君并不是蓋世英雄,也不是出類拔萃的圣人智者,他有著普通人同樣的毛病,好財好色怕死小氣……那又如何?這是自己的夫君,不管他對別人如何,只要他待自己好,那便足夠女人的幸福,不是看你如何英雄蓋世,也不是看你為國為民如何操心,女人要的幸福很簡單,粗茶淡飯都不嫌棄,只要男人的眼睛望著自己時,有那么幾許化之不去的深情,此生便不虛為郎披嫁衣

多日的思念,多日的擔憂,多日的咒罵,還有多日為他流的眼淚此刻已不重要了

我的男人就站在面前,我還等什么?

長平咬著下唇,俏目溢滿了晶瑩的淚水,癡癡的看著眼前這個沒良心的混蛋

混蛋將手中的褲衩兒白旗桿朝地上一插,朝長平眨了眨眼,隨即張開雙手,笑道:“大老婆,多日不見,你漂亮了許多呀,來,老公抱抱……”

長平歡叫一聲,然后沖上前一個虎撲,嬌小的身軀便落入方錚寬廣的懷抱中,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小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的胸前,眼淚奪眶而出,濕透了他的前襟

“混蛋你簡直就是天字第一號混蛋”長平哽咽著,不甘心的狠狠捶打著方錚的胸膛

“是是是,我是混蛋……”方錚苦著臉,愛憐的撫摸著長平的一頭秀

兩軍陣前,這一對離別多日的夫妻,當著數千官兵和幾百土匪的面,肆意的,毫無顧忌的抱在了一起,誰說大丈夫當沙場建功?我有此妻,便已強過立那勞什子潑天的軍功

數千士兵就這樣眼含羨慕的瞧著場內抱在一起的二人,沒有一個人喧嘩,大家都生怕打擾了這對夫妻的團聚

山寨大門后,一雙幽怨至極的美目,怔怔的看著方錚和長平擁抱在一起,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迷茫,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醋意

方小五,到底是什么人?那個女人,又是什么人?

山風拂過,吹起幾片枯黃的樹葉

方錚忽然推開長平,正色道:“待會兒再抱,我現在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長平眼眶微紅,抽著鼻子甕聲道:“什么事兒呀?比我們夫妻團聚還重要么?”

方錚認真的點了點頭,“那當然,非常重要……”

“到底什么事兒呀?”

方錚沒回答,只是將木桿上的白色褲衩兒取了下來,當著數千士兵的面,毫不臉紅的一撩衣衫下擺,露出毛茸茸的大腿,單腿一抬,便朝褲衩兒的褲管里套去……

數千士兵盡皆愕然,殺氣騰騰的戰場上,一個穿著平民長衫的年輕人,站在戰場中間,旁若無人的……穿褲衩兒?

誰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景?這人未免……太不著調了?

長平一見方錚的動作,頓時羞得差點一頭昏過去,不顧方錚此時擺著金雞獨立的姿勢,正與褲衩兒較著勁呢,長平狠狠的一腳踹上方錚的屁股,將他踹得一趔趄,口中大怒道:“你……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