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好舒服啊!
李雅習慣性地伸伸懶腰,結果手腳都受到限制。
咦咦咦……
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記得,從早上八點半開始,一直到十二點,都是給老太們、老爺們種牙補牙,就連水都沒喝一口。
然后,然后,她覺得太累了,上個洗手間。
咳,其實是準備偷偷懶,便坐馬桶上玩手機,后來就睡著了。
然后,這是哪里?
黑乎乎的,濕漉漉的,似乎泡在溫水里。
李雅眼前瞬間劃過一個花花綠綠的背影。
難道搞辦公室清潔的那個小娘們對她懷恨在心,將她套袋扔海里了?
就因為她拔了牙之后沒有辦法改變臉型,她老公沒回心轉意?
李雅心里爆粗,千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皿▼#)
就她那個大方臉,拔光牙齒都不可能改變的了,虧得老娘苦口婆心勸她,最后還少收她手術費!
李雅大怒,真是好心沒好報,不行,她得趕緊起來,要去找那個小娘們算算賬!
除了那個小娘沒誰會陰她,沒誰會羨慕嫉妒她平凡的鵝蛋臉了!
咦咦咦……
怎么一回事?
越掙扎越就發現有什么東西勒住自己脖子了!
可惡的小娘們居然套袋還要勒脖?
李雅動手動腳想要將脖子上的繩索解開。
咦!軟乎乎的?
耳邊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難道……
難道……
她掉進廁所了?
不對,馬桶也塞不進一個人!
這里是哪里?
李雅開始慌了,腦海里無數種鬼片鏡頭閃過,她抖了抖身子,太可怕了!
于是手腳并用,開始掙扎。
咦,這是什么?
李雅無意間碰到了一片軟軟的墻壁,伸手去摸了摸,絨絨的,軟軟的,暖暖的,好舒服。
可能是胎兒的身體,經不起太多的劇烈運動,李雅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相公!剛剛娃兒又動了!”酥軟又帶著驚喜的女聲響起。
“噢?真的?我摸摸!”
俊朗的青衣男子驚喜地扔下手中的筆,小跑到懷有身孕的女子旁,蹲著。
黑色的墨汁,暈染了名貴的藥方,孤零零地攤在大理石桌子上。
男子寬大的手掌輕輕貼著肚皮,滿臉期待地盯著肚皮。
片刻,毫無動靜,讓他失望不已。
“呵呵呵!”
女子不由得樂呵呵地看著自家相公,因沮喪而撇下的眉眼,完全不像外人面前的一絲不茍,不茍言笑的神情。
“快別笑了!湘兒,你說是不是咋們娃兒,不喜歡我?怎么每一次我過來都不動了呢?”
男子干脆坐在地上,將頭貼著夫人的肚皮,靜靜地聽著兩種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怎么會呢?相公莫要胡思亂想!”湘兒素白的小手一下又一下地撫著男子的烏黑發絲,似乎在安撫他。
和煦的陽光,照射入屋,兩人的影子被拉長了,交織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切都顯得那么溫馨安詳。
忽然,男子皺眉,這心跳不對勁!
湘兒體虛,心跳雖然弱,但絕對是正常的。
胎兒心跳一般比較急促,而這一次似乎比往常的低,不正常!
男子緊皺眉頭,一把拉過女子的手,搭在脈上,慢慢地數著。
湘兒看著一本正經的相公不由得心里一慌,怎么了?
“湘兒,你快快躺下,我懷疑娃兒胎位不正。”
男子著急地將懷胎九月的夫人湘兒扶起來,慢慢地走到床榻上,又輕緩地幫她躺下。
男子轉身,兩步走到大理石桌子上,拿出一枚銀針,放在蠟燭外焰上灼燒。
“胞衣不下,足小趾尖三壯、中極、肩井穴主之。”
男子嘴里呢喃,甩了甩細長的銀針,對著穴位又快又準地扎下去,慢慢捻動,按針。
湘兒并沒有太大的感覺,這種針灸的感覺早已經適應了。
但是肚子里的李雅倒是迷迷糊糊地被憋醒了過來。
李雅迷糊間覺得好像呼吸有些不順暢,可能是被勒的,可惡的小娘們,等著。
她伸出皺巴巴的小手費力地扯了扯脖子上的軟繩,想要將它拉遠一點,呼,好像舒服點了。
嗯!好累啊,等她睡醒了再算賬,可惡的小娘們,她嘟囔著又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相公,娃兒又動了一下!”
湘兒波光瀲瀲的大眼,緊張地看著她相公。
“呼!”
男子松了一口氣,快速拔針,為了安撫湘兒夫人故意擠眉弄眼,“別擔心,相公我可是白醫堂第二坐診大夫!”
呼,湘兒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相信相公沒錯的!
八年前,她生了弋陽之后,大出血,被相公從鬼門關救回來了。
那時候遺留下來的病根,讓她身體虛弱,頓頓都離不開藥湯。
她看著孤單而老成的兒子,默默嘆息,她很難再懷上了。
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居然去年就懷上了,時隔八年,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血肉相連的感覺。
那種感覺似乎比懷弋陽時還要強烈,所以她一直都非常緊張喜歡這個娃兒,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胎兒!
必要時刻,哪怕是她的性命,她也愿意的。
男子可不知道夫人想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放好針之后,走過來坐在矮凳上,捉住夫人的手,搭著脈,又數起來了。
“嗯,不錯!日后的十五天里,我必須天天都給你施針,這樣胎兒的姿勢就調對了。”
湘兒慶幸,有相公在,娃兒肯定能順利出生,真是太好了,她激動地掙扎著想要起來。
“哎喲喲!湘兒你想干嘛?”
男子嚇得跳起來,半摟半扶著夫人,在她腰背塞了好幾個枕頭,讓她舒服,才扶著她坐好。
“相公!謝謝你,能夠和相公白頭偕老,湘兒真是……”
女子紅唇微顫,宛如花瓣,她黑色的眼眸,波光瀲瀲,春色怡人。
男子失神,看著一如少女般嬌媚的夫人,不由得心猿意馬,不過這可不是時候,要忍住。
他將心底的不適宜的波動壓下去,深吸了一口氣,他握住夫人嬌嫩的手,說:“能和夫人琴瑟和鳴,也是白某的一大幸事!”
雙眼相對,濃情似火,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