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樂左顧右盼,一臉無趣地聽著娘親跟著一群和尚虔誠地念誦經文。
她盯著那一根插在香壇的香慢慢燃盡,又被僧人換上了一根新的。
忽然,就在某個瞬間,她很明顯地發現雙腿被針扎一樣,麻麻酥酥的刺痛。
她左腳肌肉有些痙攣了,再跪下去會受不了的。
于是,她偷偷地看了在場虔誠念經的和尚和香客,悄悄轉頭,對著站在一旁的小清,眨眨眼,努努嘴。
大眼滿是求救的信號:小清,快過來扶我起來。
認真負責的小清,時刻關注小姐動態,一下子便收到了小姐的求救信號。
她輕輕地點頭,快步走過去。
白雅樂將手遞給小清,因為她的雙腿沒有知覺了,想要獨立站起來,是不可能的事。
小清穩穩地托住小姐遞來的手,一臉疼惜地看著滿臉蒼白的小姐,小心翼翼地半抱半扶著將小姐從團蒲上拉起來。
兩人輕輕地離開,絲毫沒有驚動沉浸在經文里的人們。
秀嬤嬤見此也沒有說什么,她只是嚴肅地叮囑小清,一定要時刻跟在小姐身后,一定要及時回禪房休息。
秦湘兒雖然在念經,但是也知曉女兒的離去。
她嘴唇微翹,她還以為樂樂只能堅持半個時辰,沒想到居然堅持了一個時辰,看來她的教養有效果了!
有小清在,她也不必太過擔憂女兒的安全問題。
畢竟,那可是青錦衛,算是大材小用了吧!
秦湘兒不再想了,虔誠地進入經文的世界里。
白雅樂任由著小清扶著她,繞著大雄寶殿走了一圈,她的腿才慢慢恢復知覺,沒有了酥酥麻麻的感覺。
仟佛寺的大雄寶殿非常大,環境也非常優美,到處都是青翠的松柏,和綠油油的草地。
白雅樂依舊由小清彎腰攙扶著,慢慢讓腿部恢復行動力。
她有意無意地開始往西配殿走去。
跟在身邊的小清,眼神一片清明,并沒有加以阻止或者提醒。
穿過了長長的廊道,兩人很快便來到了西配殿。
西配殿和東配殿大體結構是一樣的,只是西配殿稍微破舊一些,據說是僧人的住所。
所以,一路上兩人看到的都是房門緊閉的禪房,并沒有任何異常的痕跡。
白雅樂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氣,但是同時也覺得有些無趣。
寺廟的生活就是念經、念經、念經!
好無聊啊,早知道就不跟娘親來了,還不如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看著醫書呢!
不知不覺,白雅樂便來到了西配殿的盡頭,哪里有一座破舊的院子,立在墻邊。
說是院子,不如說是一間破屋子,非常的破舊,甚至一些瓦礫已經掉落,露出了里面的橫木。
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屋子前面有一株高大的桃樹,比一般的桃樹要高大得多。
那一棵樹非常惹眼,因為它樹冠上戴滿了盛開的桃花,粉粉嫩嫩的異常可愛。
偶爾在微風吹拂下,幾片花瓣隨風墜落,在空中忽忽悠悠的。
看到此景,白雅樂想起了一句詩詞: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家中的桃花早已化為春泥,但這里的桃花卻燦爛依舊。
白雅樂瞬間興致高漲,放開小清的手,僵硬地邁著小步子,興沖沖地奔向那一株桃樹。
“哇好可愛啊”
白雅樂此時站在樹下,抬頭仰望那粉粉嫩嫩的花瓣,近看更加可愛了。
瞧,圓圓的白粉粉的花瓣,一瓣一瓣地在樹上盛開,宛如可愛的花精靈,可愛極了!
這里的桃花比家里的桃花還要晶瑩、飽滿,更加充滿了朝氣。
是因為空氣嗎?雨露嗎?還是這里的檀香?
“你在看什么?”一個好奇而又清脆的聲音響起。
“看桃花啊!”白雅樂理所當然地回答,眼睛還是沒有離開各種姿態的花朵們。
“這有什么好看的?一年四季都這樣!”那個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懨懨的。
“怎么會一年四季都這樣呢?桃花只在初春綻放!”
白雅樂一臉神奇地轉頭,結果被一張精致的臉蛋嚇了一大跳。
這個家伙是誰?什么時候蹲在她身邊的?小清怎么沒有告訴她?
白雅樂忍不住回頭瞪了一眼,站在身后一動不動的小清。
“你是誰?怎么在這?”白雅樂毫不客氣地質問。
“我是瘋姑啊!”女子精致的臉上一片天真,兩只大大的眼睛宛如稚子般清澈。
白雅樂一愣,她認真地觀察蹲在她前面的瘋姑,穿的居然是灰白色的道服?難道她是尼姑?
“你是這里的尼姑?為什么叫瘋姑?”
“瘋姑就是瘋姑啊,你真笨!”瘋姑大大的眼睛翻了一個白眼,小嘴微微地嘟著,整個人都在鄙視白雅樂。
白雅樂一愣,她也嘟著嘴,滿臉的不高興,這家伙居然鄙視她。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瘋姑忽然歪了歪頭,異常可愛地說:“你要過來和我一起玩游戲嗎?”
白雅樂無語地看著好像低智商的瘋姑說:“玩什么?”
“玩撲克牌吧!”瘋姑開心地跳起來,一下子將白雅樂籠罩在她的身影內,一米七七的身高碾壓白雅樂一米二的身高。
白雅樂驚訝得連連后退,什么?撲克牌??
她眼睛微微睜大,嘴唇微微顫抖,吞了吞口水,弱弱地問了一句:“你說玩什么游戲?”
瘋姑以為白雅樂聽不到,所以蹲下來,快速接近白雅樂,在她耳邊大聲說:“撲克牌啊?很好玩的,你不會嗎?”
白雅樂的耳朵嗡嗡作響,不知道是被吼的,還是因為她心中有秘密而心慌。
瘋姑看到白雅樂沒有反應,非常不滿意地伸手抓住了白雅樂嬌小的肩膀,晃了晃她的身體。
白雅樂被晃得有些暈眩,心中震驚不已,難道這個看上去傻乎乎的家伙是同類?
她費力地將身體從那雙看似柔弱的手中掙扎出來,嘶,這家伙好大力氣,肩膀居然隱隱作痛。
她挑起眉,眼睛微睜,非常不滿地看著這個嘟著嘴滿臉不快的瘋姑,試探性地說:“撲克牌是什么?”
瘋姑蹲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白雅樂,大而明亮的眼睛,開始慢慢蓄滿了淚水。
白雅樂一愣,她眨了眨眼睛,這是怎么回事?她好像沒說什么攻擊性的話吧?
“嗚哇哇…………”
瘋姑干脆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白雅樂被這個哭聲弄得腦袋嗡一聲,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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