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震聽到他的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話。
看到三子那質問的目光,駱震只覺得自己真的老了。這一刻,他竟然也開始思考。
自己這么多年,對其他兒子的忽視是否正確了。
為了一個兒子,放一直不怎么關心其他的兒子。到頭來,卻發現他失去了所有的人!
就連他最疼愛的兒子,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知道,這事不是對自己的懲罰!
“我,”駱震目光有些渾濁,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話才好。
他對他們虧欠太多,如今說什么也太遲了。
駱瑾棋看到他帶著一絲歉意的目光,只覺得好笑。
“你也不必在意,如今我也不在意了。”
“所以,趕緊把下筆寫吧!”
對他來說,這些早就已經無所謂了!
或許曾經的他,還需要他的那么一絲歉意。但是現在他需要的,是他趕緊寫下傳位詔書!
駱震看到他的目光,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但他還有理智,這個位置是不可能傳給他的。
“你想要任何的彌補都可以,但是這個,我是不會寫的!”
就算心中有愧,皇位卻也不是能夠輕易交給誰的。
駱瑾棋聽到他的話,眼里多了一絲冷笑。“你以為現在的情況,是你說不寫就能夠算了的嗎?”
“忘了告訴你!七弟有那么一句話是說得對了的。”
“白神醫確實再你的湯藥里面做了手腳,你若是不寫。半刻鐘的時間,就會身亡。”
“那個時候,你寫不寫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既然他不打算寫,那接下來的事情也不能夠怪自己!
駱震聽到他的話,目光一震。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白神醫,不敢相信是否是真的。
而白巖子看到圣上的目光,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白神醫,難道你不打算告訴我父皇。你在那湯藥里面,下了什么毒嗎?”
見白神醫沒有反應,駱瑾棋目光逼近。這話,他就是要讓白神醫親口說出來。
這樣,不是才更加有意思嗎!
此時拿著劍挾持他們的人,手中的劍也收緊了一分。
鋒利的刀刃直接再他們的脖子上面劃出了一道血痕,若是再逼近一分就要陷進肉里面去了。
白巖子眉頭微皺,還是開口。“羅子蜜。”
駱震扶著座椅的手一松,差點直接栽倒在了桌前。
“你,你,怎么,怎么可以!”
激憤不已地瞪著他,完全不敢相信白神醫居然剛對自己下這樣的毒手。
他是如此的相信他!他竟然會真的這樣做!
“父皇既然已經知道了,就趕緊做選擇吧!”
“羅子蜜的毒性,可是只有一刻鐘哦!”
“若是過了時間沒有解藥的話,到時候我也無能為力了!”
如果忽略他臉上的興奮,或許還能夠從語氣里面聽出那么幾分的真心。
“是你吧!”
“是你!”
顫抖的手指著他,一方面是不可置信,一方面是振奮。沒有想到,他居然聯合白神醫給自己下毒。
他怎么敢!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勸父皇還是早點動筆才是!”
“不然時間過了,我就算是有心也沒有辦法了!”
見父皇還不動筆,駱瑾棋目光里面充滿了冷意。
“我想三皇兄還是不要著急比較好!”駱瑾楓見時間差不多了,忽然間說了這么一句話。
駱瑾棋聽到他的話,轉頭目光懷疑地看著他。
“哦!不知七弟這話是什么意思?”
“因為我想三皇兄,已經沒有機會再逼迫父皇了!”
駱瑾楓面對他的目光,沒有半點的害怕。哪怕自己只有兩個人,另外一人還在外面。
但是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讓三皇兄就范!
“是嗎?”聽到這話,駱瑾棋到是多了一絲好奇了。“那還請七弟為我解釋一下,我為什么沒有機會了?”
駱瑾楓嘴角勾了一起摸笑容,看著三皇兄。“因為,你們現在都種了迷藥!”
“再過片刻,所有人都會四肢無力,倒在地上!”
“七弟,你不會是做夢還沒有醒吧!”
駱瑾棋聽到他這話,只覺得好小不已。還全部都中了迷藥,哈哈!
聽到三皇兄的笑聲,駱瑾楓沒有半點的惱怒。因為馬上,他就知道自己的還到底是不是正確的了!
就在駱瑾棋收住了小聲,準備說話的時候。
忽然間聽到了刀劍落地的聲音,不過片刻的功夫。里面外面的人都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地上。
就連他自己,也有幾分堅持不住。
不由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撐著椅子站立。但是并沒有什么用,立刻跌坐在椅子上面。
“你看,我都提前告訴三皇兄了。但是三皇兄卻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看到三皇兄現在的樣子,駱瑾楓只覺得得意不已。
今日的事情,真會如此輕易就算了!
“你,你做了什么!”
駱瑾棋只覺得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力氣,只能拼命的咬著自己嘴唇力求保持一分力氣。
目光凜冽地瞪向他,不可置信他什么下了藥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我可什么都沒有做!”駱瑾楓聽到這話,一臉無辜地搖頭。
說完,滿臉笑意地看著三皇兄。“我之前就勸三皇兄要慎重考慮一下!”
“結果你不聽我的話,現在這樣的結局完全是你咎由自取的!”
“父皇,我現在就為你解決了這個勾結白神醫妄圖謀害你的賊子!”
說完,立刻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劍朝著三皇兄走過去!
“不可!”駱震聽到他的話,拼著僅有的力氣出言阻止。“他是你的皇兄。”
不管駱瑾棋有多大的錯誤,他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他又怎么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兒子死在自己另外一個兒子的手上!
駱瑾楓卻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提著劍直逼了過去。“三皇兄,你為了謀取皇位。與白神醫勾結,在父皇的湯藥里面下毒。”
“死罪當誅,我念在我們兄弟一場,便留你一個全尸!”
他怎么可能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讓三皇兄有機會東山再起!
若是今日放過了他,必然會給自己留下一個大的隱患。這樣的話,他更樂意斬草除根。
駱瑾棋聽到他的話,臉上反而是燦爛的笑容。
哪怕是面對著他手中的長劍,也沒有一絲的害怕!
“不可!”
“不可!”
駱震見七子根本不聽自己的話,竟然要執意刺死三子。
駱瑾楓根本不管父皇的話,他今日必定要解解決掉這個麻煩!
“住手!”駱錦瑜沖進來,便看到七弟竟然拿著劍要向三皇兄下手。
情急之下,將手中的劍直刺將他手中的劍打落掉了。
駱瑾楓看著忽然間闖進來的駱錦瑜,心里的怒意直接迸發出來了。
不管不顧的撿起地上的劍,竟然轉身朝著駱錦瑜過去。
兩人都是習武的,一時間竟然難分高下。
而駱瑾楓的一個閃神,讓駱錦瑜抓住了機會。一招扣住了他的手,將他手中的劍抖落。
另外一只手上的劍,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你竟然向自己的親兄弟下手!”
駱錦瑜憤怒不已的捏著他的手,好似要就將他的手腕捏碎一般。
而駱瑾楓聽到他這話,冷笑不已。
“你現在不也同樣向我下手了嗎?”
“親兄弟,皇家哪里有什么親兄弟!”
“五皇兄遲來了一步,不然的話定然能夠看到精彩的父子相殘的一幕!”
“不知道,五皇兄又作何感想啊!”
駱瑾瑜聽到他的話,只是皺著眉頭并沒有和他多理論。
而是將七弟交給了清武,自己則急忙的到了父皇的身邊。“父皇可有事?”
小心地將父皇扶著靠在了椅子上面,神情擔心不已。
“我,我們都中了迷藥。”
“還有,我中了毒了,是羅子蜜。”
駱震因為五子的到來,避免了一場兄弟想殺。也總算是松了一口,只是靠在椅子上面喘氣。
駱瑾瑜聽到父皇的話,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迷藥。
目光看向白神醫,詢問道。“白神醫,你可有解藥!”
而此時倒在地上的白神醫,卻忽然間站了起來。從袖口里面拿出了一個鼻子出來,放到了溫子初的鼻下。不過過片刻之后,原本四肢無力地溫子初也站了起來。
“這是迷藥的解藥!”白巖子講鼻煙壺交到了駱瑾瑜的手上,站到了旁邊。
駱瑾瑜趕緊將鼻煙壺湊到了父皇的鼻下,為他接觸了迷藥的毒。
駱震過會兒之后也終于恢復了一絲力氣,稍微坐直了幾分。“巖子,今日委屈你了!”
看到他脖子上面的血跡,駱震嘆息了一聲無奈地說道。
“你和你大徒弟快去包扎一下吧!”
那傷口雖然不是很深,但是傷在脖子這個地方就實在是危險了。所以趕緊催促,讓他們先去包扎。
“是。”
白巖子也沒有推遲,那傷口雖然不深。但確實也有些不適,所以還是早點包扎比較好。
何況接下來的事情,他想皇上應該并不希望有外人在場。
所以和子初一起,先行離開了。
“三皇兄,看來你的收買并不成功啊!”駱瑾楓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已經沒有半點的顧慮了。
笑意冉冉地看著三皇兄,眼睛里面卻是充滿了可憐!
他以為自己收買了白神醫給父皇下毒,現在看來。白神醫更本就沒有聽的話,而且這件事情父皇恐怕早就知道了!
想到這里,駱瑾楓看著三皇兄的目光里面簡直不能太過悲憫。
“錦瑜,讓你的人先把這屋子里面這些人都帶下去!”
駱震休息了片刻,就離開出聲讓駱錦瑜派人將這滿屋子的人帶走。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屋子里面便只剩下了三個皇子,以及駱震和身邊的總管。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請父皇責罰!”駱瑾聞匆匆忙忙地敢到,卻見里面只有幾人。
心里雖然疑惑,卻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跪在了地上向父皇請罪。
他一收到消息就剛來,只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心里滿是思緒,只是一張臉卻格外的平靜。
駱震看到匆匆趕來的四子,并沒有多說直接讓他起來。
“錦瑜,先把你三哥的迷藥解了!”看到往日精神不已的三子,現在卻這般樣子。駱震只覺得難受,也沒有顧慮讓錦瑜讓去為他解毒。
駱錦瑜聽到父皇的話,過去將三皇兄所中的迷藥的毒解除。
然后便直接坐到了他的旁邊,形成了四人兩兩對坐的局面。
駱震坐在上位,看著他的四個兒子。
不知不覺,他們都這般大了。而自己,也真的老了!
幾天發生了這樣的時期,是他實在不愿意看見的。
為了避免日后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所以他決定提前退位。
正好現在他們四人都在,就直接做個了結吧!
“今日的事情,我不想再深究誰對誰錯!”
一個是自己從來沒有在意過的兒子,一個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卻在這時候,為自己演出了這么大的一場好戲!
只是現在這個情況,再追究對錯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駱瑾棋和駱瑾楓聽到父皇這話,都面面相覷。
特別是駱瑾棋,他以為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父皇定然不會輕饒自己的,但是現在卻聽到了他說不再追究。只覺得疑惑不已,這實在不像是父皇會做的事情。
而駱瑾楓則是格外的不平,三皇兄連弒父殺君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父皇居然來了一句不再深究,完全不明白他這事什么意思。
“但是等新帝登基之后,你們就要前往自己的封地。今生,永遠不得再踏入京都半步!”駱震可以不計較他們對這個位子而犯下的過錯,但并不代表著他會輕易原諒他們。
所以對于他們的懲罰,便是讓他們遠離政治中心。
而他們的封地,自然也不可能再像沒有犯錯的皇子那般富饒了。但也絕對能夠,保證他們一生和子女都能衣食無憂。
駱瑾棋聽到這話,已經沒有半點的感覺了。他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應該受到什么樣的處理自然是知道的。
現在父皇從輕處罰,對他來說已經是萬幸了!至于那個位置,其實他并不是那么的在意。
他一直以來,想要的都是得到父皇的注意。
十五歲那年說絕望了,不會再有期望。但其實他并沒有放下,因為他這么多年還是再不斷的努力就是為了讓父皇能夠注意到自己。
但是知道現在,他才是真正的放下了。所以遠離京都,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