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不禁溫柔一笑,解釋道:“當初芷若在領悟日月同輝之后,總覺得這一招仍有后招,再加上有仙門劍訣作參考,恰好天外黃河劍的劍法本就是用心感悟天地,天地心三者合一比他人要來得更加容易,因此我才得以將這招正負能量相激的招式給搗鼓出來。言情首發可樂言情首發()”
羅凡雖聽她說得輕松,但心知這其中定然是充滿了極致的艱辛與危險,正負能量相激,任誰都知曉能產生絕大的破壞力,但正因為其絕強的破壞力,才讓那樣多的人對此望而卻步,它就好似堆積如山的炸藥,一不小心便是引火燒身,尸骨無存的下場!
便好似《無限恐怖》中鄭咤以血族能量與真元相激所得的招式便常有反噬或爆體之危。
不過她也確實聰明,知曉既然每個世界皆是實實在在的真實世界,那么其中的想法定然切實可行,況且他更知曉羅凡不少武功思路便是從中而來,既然自己埋頭苦想難以建功,何不借鑒他人所學所創。
極巧的是,天外黃河的第九式日月同輝將陰陽之氣分別使用到一個極致,便好似專為第十式準備的一般,,燕飛的仙門劍訣又可以算作一個比較溫和的法子,其中雖然艱難險阻,卻依然讓她有驚無險地將這第十式完成出來!
“天地心三者合一,陰陽相激?原來如此。”羅凡了然地點了點頭,這條路確實算是一條捷徑。
“想逃?”人影一閃,羅凡已經攔在了楊虛彥面前。
“你的傷怎么會……”如此嚴重的傷勢,才不過片刻,便與個沒事人似的,這實在叫人難以置信!
而這對楊虛彥更是極為致命!
劍光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之前的羅凡身受重傷。內力又沒剩下多少,身體與內力全面跟不上,才打得那般狼狽。
但現在,情勢已經完全逆轉過來!
今日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楊虛彥無心戀戰。幻魔身法運起,似左實右的步法往旁躲去!
但下一刻。讓他驚駭欲絕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一縷劍光自漫天劍影中疾電般射出,徑直往他右方的空地刺去!
步法完全被看透,他那曾經無往不利的幻魔身法立即成了一張催命符。帶著他的身體往君子劍的劍尖撞去!
楊虛彥使出壓箱底本領,憑腰力往后挺仰,以毫厘之差避過君子劍,同時雙腳一頓后再疾撐,然后踏上不遠處一顆老樹,往外逃去。
君子劍脫手飛出!
楊虛彥逃到這里,已經是極盡畢生之能。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能改變他此時的死局!就在他觸往樹枝借力的前一刻,君子劍透背而入,穿胸而出,帶出蓬血雨。
楊虛彥渾體劇顫。噴出漫天血濤,一個觔斗,往地面落下。
楊虛彥胸口血如泉涌,臉如死灰的撫胸坐地,出氣多入氣少。羅凡的一劍乃他全身功力所集,破掉楊虛彥的護體真氣,震碎他五臟六腑、全身經脈,楊虛彥能撐至此刻,沒有當場氣絕,非常難得。
楊虛彥勉力抬頭往他瞧來,在這臨死前的一刻,神色出奇地平靜,咯血道:“你羸啦!”
“楊兄是否有不甘心呢?”羅凡的雙目落在這位當世最杰出的刺客面前,淡淡問道。
楊虛彥搖首道:“勝者為王,有甚么好說的!”
羅凡輕嘆一聲道:“不得不說楊兄那一劍確實精彩,差點便勝了。”
楊虛彥雙目亮起來,嘴角曳出一絲苦澀凄滄的笑容,道:“天下本應是我的天下,我看曾它溜掉,又力圖把它奪回來;可是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愚不可及。”
仰天望著深沉黑暗的虛空,楊虛彥似喃喃自語,又向他人敘說道:“即便拼盡全力,賭上一切,我卻依舊無力回天,更輸得莫名其妙,卻又不得不讓我心服口服。”
羅凡曉得他回光返照,隨時斷氣,長嘆一聲道:“楊兄有甚么遺愿,在下或可為你完成。”
楊虛彥眼神轉淡,辛苦的道:“謝謝你沒讓淑妮嫁去李閥,告訴淑妮,她是我心中唯一的女人。”
羅凡嘆道:“我會如實轉告的。”
楊虛彥雙目閉上,道:“謝謝!最后我想告訴羅兄的是,羅兄想要爭天下,最要留心的并非李世民,而是向……”
一代絕世刺客,就此氣絕!
“影子刺客”楊虛彥之墓。
羅凡將楊虛彥葬在長江之畔。
視線從自己親手立的墓碑,移向江面,眺望著滾滾而逝的江水,羅凡不由感嘆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多少英雄人物。哎,若是師小姐在接那一劍時猶豫一瞬,或許躺在這里的便是在下。”
師妃暄秀眸凝視羅凡道:“沒想到羅兄還有如此才情。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羅兄是一位無惡不作的奸徒,妃暄也不會幫羅兄接下一劍,所謂因果循環,善惡有報,便是如此了。”
羅凡苦笑道:“似乎在楊兄的語氣中,有一人對我的威脅更在秦王之上,可惜楊兄沒有把話說完,哎,自從我得到和氏璧之后,這個世界便逐漸開始變得古怪,就好似將這個世界的面紗揭開,而隱約接觸到了一些本不該浮出水面的東西。”
隨即將一顆藥丸遞給師妃暄道:“對你的傷勢有好處。”
師妃暄一雙幾可讓任何人都為之傾倒的秀眸訝然看著這顆散發著奇異香味的藥丸,輕輕道:“似乎妃暄也接觸到了一些不可為外人道的秘密哩。”
接著又道:“羅兄所遇到的古怪事情,到底是什么,可以說給妃暄聽聽么?”
羅凡淡淡地道:“第一件是秦王的玄甲軍,妃暄可知當初洛陽城中秦王曾憑借幾名玄甲軍軍官便將在下攔回去?”
師妃暄訝然道:“妃暄聽說在羅兄擊潰獨孤閥、瓦崗寨等高手聯手之后,秦王曾出動玄甲軍救出獨孤閥尤楚紅與獨孤鳳,莫非是在那個時候?”
羅凡點頭道:“正是。”
師妃暄苦笑道:“沒想到秦王竟也隱藏了實力,看來喜好隱藏實力的并非羅兄這一家了。”
羅凡搖頭失笑道:“不止這一件,妃暄可知道了空大師才是當世第一人?”
在師妃暄愕然的神色中,羅凡將當日之事復述一遍,最后道:“我總覺得這里面隱藏著一個極大的陰謀,或者楊兄所說那人也與此事有關,向?向什么?”
周芷若一雙猶若秋水的眸子看向羅凡道:“莫非是向雨田?”
羅凡搖頭道:“應該不是,向雨田該破碎虛空了才對。”
“破碎虛空?”師妃暄不解地道:“‘邪帝’向雨田不是在數十年前習練魔門道心種魔走火入魔以致尸骨無存么?”
羅凡不由失笑道:“那只不過是他為了蒙蔽后人,讓后人因此不敢修煉道心種魔而已,實則他早已破空而去。”
師妃暄愕然道:“羅兄的消息從何得來?”
羅凡并不答話,他自然不可能告訴師妃暄,假裝練功失敗,并讓幾個徒弟勾心斗角的謀劃都是從向雨田自己的口中說出來的。
至于為什么不干脆將道心種魔與邪帝舍利毀去,那是因為其師讓他務必將邪極宗的道統傳下去。
羅凡忽然想到所有關于這些,竟皆是從向雨田口中說出來的,無論是要邊玩邊練,以至少百余年時間閱盡世間繁華之后再破碎虛空,還是裝走火入魔設計后人,皆是從他一人口中而出,這些是否真個屬實?
“在下也很想知道羅兄這消息從何處得來哩!”正在羅凡思考之際,一道渾厚而威嚴的聲音突兀地從前方傳來,人影就好似憑空出現在楊虛彥的墳旁,怪異邪門至極!
黑甲,猶如黑色的潮水涌來,攔住羅凡另一邊的去路!
“秦王?”師妃暄淡淡問道:“秦王何以來此?”
李世民微笑道:“妃暄可知令師因何連解散慈航靜齋此等大事也可讓妃暄拿來作為此戰的賭注么?”
羅凡淡然道:“是否因為此戰無論勝敗,我羅凡都難逃一死呢?”
李世民撫掌贊道:“羅兄確實思維迅捷異乎常人。”
羅凡點頭道:“如果在下今日飲恨于此,史書上是否會如此記載:‘羅凡殘暴不仁,以致眾叛親離,最終孤軍奮戰被玄甲軍圍殺于長江之畔’。”
李世民輕嘆一聲道:“歷史向來如此,羅兄又何必多問?”
沉默半響,羅凡忽然心中一動,問道:“李兄所練是什么功夫,似乎并非李家的內功吧?”
“哦?”李世民饒有興致地道:“何以見得。”
羅凡淡淡地道:“自李兄全身真氣流動來看,絕無可能是正派的功夫,莫非是長孫晟所教?”
李世民道:“沒想到這么多年后,還有人能提起岳丈的名字,羅兄著實讓在下驚訝無比。”
師妃暄玉容不由變色道:“羅兄所說莫非是魔相宗上任宗主長孫晟?岳丈……”
歷史記載長孫皇后的父親為長孫晟,而大唐中明文記載趙德言師從長孫晟,再加上李世民的魔門功夫,所以羅凡才順口一試,沒想到竟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