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素曹賊上傳以來的第一次沖榜,希望能有一個好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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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說出來就無趣了。
總之,老新會努力寫好這部書,不會讓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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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心思,其實遠比后世人單純。
當然了,單純并不代表愚蠢,這里面牽扯到了一個辯證法的問題。其實曹朋前世至死也沒有弄明白這辯證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倒覺得,用辯證法來和稀泥,混淆是非效果不差。
王猛、曹汲,都是很單純的人。
哪怕王猛曾做過渠帥,但就其本性來說,思想并不復雜。
曹汲就更不用說了,活了三十多年,幾乎沒有走出過中陽山。在曹汲眼中,曹朋是天性純孝;在王猛眼里,則是膽大心細。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別人府邸,而后取人性命,最后悄然離去……這種冷靜,這種細密心智,絕不是尋常人可以與之相提并論。
而這樣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
天亮后,兩家人已走出中陽山的范疇。
原本從中陽鎮到棘陽,只需西行,不需五日便能抵達。
可曹朋卻認為,往西走太容易被人追上。而且他們兩家五口人,靠的是雙腿趕路;可若是舞陰縣官府追緝,定然騎馬追擊。兩條腿,怎么也比不過四條腿。既然如此,就必須早作安排。
所以曹朋建議,先往南走,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就能進入比陽縣治下。
而比陽縣,已屬于劉表治下。
舞陰縣官府即便是發現了他們的行蹤,也需要小心謹慎。
而后由比陽縣西行,差不多五六天的時間就能到達棘陽縣……從時間上而言,似乎要多耗費兩三天的光景,可是從安全系數上來講,比直接前往棘陽縣,無疑是安全許多。
“爹、娘、伯伯……”
在途中休息的時候,曹朋解釋道:“其實咱們走比陽至棘陽縣,未必會耗費時間。”
王猛對曹朋很感興趣,忍不住問道:“阿福,你這話又怎么說?走比陽的話,路程至少增加了三分之一,又怎么可能不耗費時間呢?”
“比陽是劉荊州治下,這些年來,據說還算是平靜。
咱們進入比陽后,設法買一輛牛車……然后坐車趕路,總是比用兩腿行走,要方便許多。”
“買牛車?”
曹汲一聽,立刻叫出聲來。
“你這孩子簡直是異想天開……你可知一輛牛車要多少錢?咱們身上的錢帛可不多,以后到了你姐姐那邊,安置下來也需要花費。你買了牛車,難不成到棘陽后讓你姐姐出錢嗎?”
經過黃巾之亂以后,耕牛匱乏。
這一輛牛車的成本可不低,曹汲自然舍不得花這種冤枉錢。
曹朋嘆了口氣,“爹啊,買牛車不僅僅是為了方便趕路,這里面還牽扯到一個面子的問題。”
王猛擺手示意曹汲別說話,好奇問道:“阿福,你好生和伯伯說,買牛車還有什么好處?”
“爹、伯伯……咱們如今失去投奔姐姐,但卻不是逃難。
姐夫在棘陽,也是有臉面的人。如果咱們過去的太寒酸,即便是他不會在意,難保鄧氏族人也不在意。可如果趕上一輛牛車,表面上至少風風光光。姐夫的臉面上好過一些,鄧氏族人就算不滿,也不會太為難。
爹,就好像你去親戚家里,關系再好,可兩手空空的過去,和坐著華美車仗過去,待遇肯定不會一樣。再者說了,咱們坐著牛車過去,就算到時候不想要了,也可以在棘陽縣賣掉。
有姐夫在,你還怕咱們會虧掉嗎?”
人常言,貧在鬧市無人理,富在深山有遠親。
這車仗在古代,就如同后世的汽車。哪怕是開著一輛普桑,也能讓人產生出幾分敬重之情。
王猛連連點頭,贊道:“賢弟,阿福想得比咱們周到,依我看,就買一輛牛車吧。”
張氏更是心疼兒子!
趕了一夜的路,曹朋的小臉蠟黃,看上去非常疲憊。
加之從成紀那里得來五貫錢,心里面多少也有底兒。所以王猛表態之后,張氏也隨即贊成。
“你這夯貨,就聽朋兒的主意。
朋兒可是讀過書,識字的人,考慮的肯定比你更周全。
他說的沒錯,咱們雖是投奔阿楠,卻不是逃難。別的不說,只阿楠的顏面,咱們就必須保全,不能讓她在族中被人看輕了。”
曹汲不是個很有主見的人,若只是曹朋,他說不定還會同意。
可既然連王猛都這么說,曹汲不能不認真考慮。他素來敬重王猛,覺得王猛見識廣,本領強。而這一次更是因為自家而被牽連,所以王猛的意見,也就變得格外重要……是啊,不能讓阿楠被人小覷了!
“那好,就這么決定。”
曹朋在出完主意后,便跑到一旁休息。
以他現在的地位,也只能是出謀劃策。至于能不能被采用?他相信以王猛的見識,能看出端倪。
和王買一人拿著一塊餅子,大口的吃起來。
“阿福,你以后如何打算?”
“以后?”
王買咽下餅子,用手在衣服上一抹,看了看旁邊正在商議事情的大人們,輕聲道:“我是說到楠姐姐那邊安置下來以后,你想做些什么?”
“你呢?”
王買咬著嘴唇,猶豫片刻后說:“我想投軍。”
“投軍?”
“是啊,大丈夫當持殺人劍,立不世之功。如今曹公奉天子,定都許都,正是我輩報效國家之時。”
曹朋放下餅子,凝視王買許久。
他輕嘆一聲,“虎頭哥,你愿意聽我一句勸嗎?”
“你說!”
“我知道你本領高強,也知你心意。
然則現在還不是你我投軍的時機……我覺得,你我現在,應該好好學本事,讓自己變得更強。
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
但若你這貨不好,就賣不出一個好價錢。
你看當世英雄,哪個不是本領高強?遠的不說,就說這舞陰縣……一個小小縣令,就逼得我們背井離鄉。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我們的本事還不夠好,我們的名氣還不夠大,否則小小成紀,又豈能猖狂?而且,你我即便是現在去投軍,若無人引薦的話,也只能從小兵做起。打仗沖在最前面,功勞也賺不到多少。長此以往,不等你功成名就,就成了無主孤魂。
虎頭哥,聽我的話,咱們再好好的學幾年本事。等咱們本事好了,名聲大了,說不定曹公會親自上門來請我們去做事。你想想看,是你自己默默無聞的過去好呢,還是被人請去好?”
王買的眸光閃亮,露出興奮之色。
“阿福,曹公真的會來請我們嗎?”
“只要咱們有真本事,曹公一定會來請咱們的。”
王買忍不住呵呵傻笑起來,連連點頭。
而曹朋呢,則閉上了眼睛,養精蓄銳……看上去,他似乎很平靜。
但實際上,曹朋的思緒,卻是此起彼伏。
要說未來最有出息的,還是曹操。可是想要在曹營中立足,那可不是一樁容易的事情……
即便曹操日后推出舉賢令,可若沒有真本事,又怎可能站穩腳跟。
現在去投曹操,著實不是好機會。
歷史上曹操在這個階段,日子并不算太好過。
至少,曹朋就知道,在不久之后,曹操就會面臨一場慘痛的失敗……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可也僅止是一閃,旋即消失不見!如今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還是先在棘陽安置下來,再做打算吧。同時,對自家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姐姐和姐夫,曹朋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棘陽,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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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休息過后,兩家人再次啟程。
中平元年的黃巾之亂已過去了十余載,可當年戰亂留下來的瘡痍,仍依稀可見。
沿著大路走,有時候往往走一個時辰,都看不到人煙。荒蕪的土地里,不時能看到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天氣越來越冷,聽說北方如關中等地,已下了好幾場大雪,就連洛陽也迎來了初雪。
寒冷的天氣,荒涼的狂野,還有那一幕幕觸目驚心的瘡痍景象……
曹朋趴在老爹的背上,心中感受到無盡的蕭瑟。
前世,他生活在一個‘盛世’,也沒有經歷過戰火的洗禮。雖然在電視上,電影里看到過一些,可總不太真實。而現在,他卻實實在在的看到了戰爭的創傷,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
這也許很凄涼!
但曹朋卻知道,未來會比如今更凄慘……
三國鼎足,固然是一個熱血沸騰的時代,同樣也產生了無盡的災難。
記得前世看過一本書,記載了一些三國時期的數據。三國鼎足之前,北方有人口約四百萬,近八十萬戶;曹魏滅亡后,北方卻只剩下了五十八萬戶,二百余萬人。巴蜀,在這個時期也有三四百萬人口,可是當蜀國滅亡的時候,卻只剩下了二十八萬戶,九十六萬人口;江東的情況相對好一些,三國鼎足之前,大概有二百萬人,東吳滅亡之后,還剩下五十二萬戶。
聽起來,東吳似乎最好!
可實際上呢,如果不是東吳政權連年征伐山越,大量掠奪人口,其人口基數未必能強過蜀國。
而三國之后,便是五胡亂華……
那也是漢人史上最黑暗的時期,北方漢人十不存一,甚至被那些異族胡人,當作口糧,稱之為‘兩腳羊’。
曹朋突然間打了一個寒蟬,下意識的抓緊了曹汲的衣服領子。
“朋兒,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別看曹汲經常責怪曹朋,私下里,他對曹朋的關懷,甚至比張氏還要強幾分。
“爹,我沒事兒!”
曹朋從思緒中醒來,連忙強作笑靨,低聲回答。
“若是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訴爹……可別自己撐著。”
那有些生硬的關切話語,讓曹朋感覺心里面,暖暖的。
下意識,他把臉貼在曹汲的背上,閉上眼睛,輕聲道:“爹,我真沒事兒!真的,你別擔心。”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曹汲憨憨一笑,用手托了一下曹朋。
“阿福,累了吧!”
王猛突然開口,然后對曹汲道:“賢弟,這條路我以前走過。我記得過了前面的溪水,有一個車馬驛。不曉得還開著沒有……不過即便已經廢棄了,也可以做個歇腳的地方,咱們休息一下,如何?”
走了快一整天,眼見著天就要黑了。
即便是強壯如曹汲和王猛,也感到有些疲乏,更別說張氏,一個婦道人家。
“也好,休息一下。
估計舞陰縣也追不上來,咱們也不用擔驚受怕……孩兒他娘,再加把勁兒,前面就能歇息了。”
就這樣,王猛在前面開路,曹汲背著曹朋,王買攙扶著張氏,深一腳淺一腳的行進。
當夕陽降落,晚霞染紅了天邊的時候,在一片凋零的楓林旁邊,一座車馬驛出現在曹朋的視線中。
驛站門口,豎立著一根五米長的高桿。
一盞殘破的燈籠在風中搖曳,在一片晚霞中,竟那樣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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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會在中午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