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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風很大!
曹朋坐在小帳里面,安靜的把長刀抽出,找了一塊柔軟干爽的抹布,將刀身擦亮。這把漢環刀自入他手后,還沒有見過血。但刀口上卻隱隱泛著一抹冷幽的紅光,也昭示著它,曾飽飲鮮血。
“阿福,你在干什么?”
王買回到小帳,準備卸下身上的衣甲。
他把鐵戟蛇矛靠在架子上,然后把鉤鑲從手臂上取下,伸展了一下身子骨。
曹朋抬起頭問道:“姐夫呢?”
“和魏屯將在巡視營地……”
鄧稷作為節從,需要承擔很多的事情。
不過似這種巡查的事情,本不應該由他來做。可出于謹慎,他還是和魏延一起在營地中巡視。
風折大纛,是為不詳。
不管是魏延,還是鄧稷,都因為這個原因,而變得格外小心謹慎。
曹朋把刀收入鞘中,站起身走到王買的身旁,“虎頭哥,我右眼皮一直在跳。人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有點擔心,會發生什么變故。”
“變故?”
王買詫異的看了曹朋一眼,“能出什么變故?”
“我不知道!”
曹朋說不清楚,為什么有這么強烈的不安?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向王買解釋。
王買笑道:“阿福,你想的太多了!我們現在距離宛城還有一天的路,咱們在這里安全的很。”
“這個……就當是我胡思亂想吧。”曹朋苦笑一聲,走到小帳門口。帳外的風,呼呼作響,看樣子是越來越大。他蹙了蹙眉頭,突然扭頭問道:“虎頭哥,馬玉那邊,有沒有什么古怪?”
“很老實!”
王買想了想,“這一整天,他幾乎沒有和任何人說話,干活的時候也挺賣力。”
“虎頭哥,拜托你一件事情。如果發生什么變故,你一定要護著我姐夫離開。如果能逃走,那就馬上回家。帶上我爹我娘和我姐姐,去土復山……我臨走之前,曾拜托你爹去土復山尋求幫助。那邊有一些他昔日的老兄弟,你護著我爹他們,去投奔你爹,你能做得到嗎?”
曹朋神色很凝重,讓王買不自覺的也有些緊張起來。
“阿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這樣子疑神疑鬼呢?咱們現在不是好好的,能出什么岔子?”
“你別管,我只要你答應我!”
王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那你呢?”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曹朋笑了笑,“我會跟著魏屯將,有他保護,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好吧,我爹出發前叮囑過我,要我聽你的話……不過,我真看不出來,我們現在有什么危險。”
王買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讓曹朋笑了。
有一些事情,我也看不出來端倪。但有備無患,小心總不會出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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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王買,速到營中集合。”
就在王買和曹朋說話的時候,一名小校突然在帳外大聲呼喊。
曹朋和王買都沒有卸去衣甲,所以立刻抄起兵器,就沖出小帳,“這位大哥,出了什么事情?”
“魏都伯,出事了!”
“啊?”
曹朋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被王買拉著跑起來,他才反應明白,魏都伯,就是魏平。
魏平,又出了什么事?
曹朋和王買急匆匆來到營地中央,就見魏延已跨坐馬上。
二十名長矛手,列隊在他身后。看到曹朋和王買過來,魏延二話不說,厲聲喝道:“曹朋,立刻上馬。”
“喏!”
“王買,你留下來親隨鄧節從。”
“喏!”
曹朋連忙跨坐上馬,詫異的看了一眼魏延。
魏延并沒有理他,而是對在營門口的鄧稷和唐吉兩人道:“鄧節從,老唐,你二人在這里收好營盤,保護輜重糧草。我這就往紅樹林,在我回來之前,你們不可輕舉妄動,切記小心。”
鄧稷和唐吉連忙拱手應命!
一腦袋糨糊的曹朋,仍有些不明白狀況。
魏平,出事了?
“阿福,帶著人,隨我出發!”
魏延說罷,和曹朋兩人帶著二十名長矛手,就沖出了簡陋的營地。
“鄧節從,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鄧稷面色凝重,輕聲道:“剛得到消息,魏都伯率領斥候軍巡視周圍的時候,在紅樹林遭遇伏擊……”
“伏擊?什么人伏擊?”
鄧稷搖搖頭,“還不清楚,魏屯將就是前去查看。
虎頭,你跟著我,繼續巡視營地。唐吉,你帶人看好輜重糧草,一旦有狀況,就立刻做出反擊。”
唐吉答應一聲,帶著人走了。
而鄧稷卻是一臉的憂慮,因為曹朋早先的提醒,仍聲聲在耳。
和曹朋一樣,鄧稷此刻,同樣是憂心忡忡……
王買下意識的握緊了蛇矛,將手臂上的鉤鑲盾牌,緊了一緊。深呼吸一口氣,他只能暗自祈禱,但愿不要發生什么狀況。看起來,阿福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這時局,還真是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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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跟隨著魏延,躍馬疾馳。
身后二十名長矛手撒腿狂奔,緊隨身后。
看起來,這些義陽武卒是受過專門的訓練,雖然是兩條腿,但奔跑起來,也僅僅落后魏延曹朋二人不遠。
“魏屯將,究竟出了什么事?”
曹朋縱馬追上魏延,大聲的問道。
魏延把馬速稍稍放慢了些,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和曹朋說了一遍。原來,就在剛才,一個義陽騎兵渾身是血的跑回來,告訴魏延,魏平等人遭遇伏擊。
對手的情況還不清楚,伏擊出現的也非常突然。
魏平帶著幾名斥候,死死的和對方纏住,并派斥候回來求援。
穿越眾,往往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缺陷。他們或許能掌握住大勢,卻無法把握這細節的奧妙。
曹朋同樣存在這種問題。
哪怕他能說出十勝十敗的經典言論,可是對于這個時代所發生的細微處,毫無了解。以至于到現在,他好像沒頭蒼蠅的一樣亂撞。宛之戰時,難道曹操曾對劉表,也動用過兵馬嗎?
在這種時候,在這個地方……
有可能對他們用兵的人,似乎只有曹操。
可是,曹操剛剛受降了張繡,有能力在這種時候,對劉表用兵?
曹朋,也無法確定。
紅樹林,就位于夕陽聚宿營處西北方大約三十里的位置。因為這里有一片楓樹,當秋季時,遠遠看去,楓紅似火,故而稱之為紅樹林。魏延帶著曹朋等人趕到紅樹林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幾匹孤零零的無主戰馬,正徘徊在樹林外悲哀的嘶鳴。在它們的身旁,有幾具尸體……
魏延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雖然距離尚遠,可他還是一眼認出,那幾匹馬,就是魏平和他的斥候軍坐騎。
連忙催馬加鞭的沖動樹林外,魏延跳下馬,快走兩步,半蹲到一具尸體旁邊。那具尸體,匍匐在地上,背朝天,身下的鮮血將地面變成了一灘紅色的泥漿。
“阿福,火把!”
魏延大吼一聲,曹朋連忙跳下馬,從馬背兜囊里取出一個火把,用火折子點燃之后,一下子照亮了周圍。他快步走到魏延身旁,不等他開口,魏延一把從他手里將火把搶過去,低頭翻轉尸體,仔細辨認。
正是自家的斥候!
眼睛瞪得溜圓,表情非常古怪。
魏延或許看不出什么,但前世曾為刑警的曹朋,卻一樣看出了怪異之處。
死者的表情,分明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似乎致死,仍無法相信。而他身上的傷口,也非常明顯,是一處槍傷,就在哽嗓咽喉處。嬰兒拳頭大小的血洞里,鮮血仍在不停流淌……
曹朋向四周看了兩眼,發現周圍殘留著很明顯的搏斗痕跡。
不過,尸體身上的傷痕,各有不同。有三具尸體,明顯是在搏斗中,被人用亂刀砍死;而另一個斥候,則是被人從背后所殺。傷口和之前的死者相同,致命的傷口,是一支鐵矟。
“阿福,有沒有找到文伯的尸體?”
就在曹朋觀察這些尸體的時候,就聽魏延在身后,大聲的喊叫。
長矛手,已經到了紅樹林前,氣喘吁吁,隊形有些散亂。曹朋轉過身,卻在忽然間,生出一種毛發森然的恐懼。那種恐懼感,就好像黑不見指,蛇蟲爬進,深感耳聞,猛獸近身……
“魏大哥,小心!”
曹朋高聲呼喊,身體驀地向前傾倒。
也就是在他傾斜身子的剎那間,身后的紅樹林里,突然傳來一連串的弓弦聲響。數十支利箭破空發出銳嘯聲,星星點點,飛射而來。曹朋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箭支就擦著他的后背,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