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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一大早就出門了。
大王崗離宛城挺遠,而且周圍也很荒涼。最近的城鎮,也得要兩三個時辰的路,平時根本看不到人煙。
由于宛城大戰的緣故,大王崗附近的行人變得更加稀少。
張繡忙著在宛城和曹操決戰,曹操一天不退兵,張繡就一天抽不出手。所以,魏延也不必擔心會有人過來。從大前天的夕陽聚,到昨天的高丘亭。三四天時間,連續數次激戰,魏延也覺得有些疲乏。如今,他救了典韋,有了典韋的引薦,魏延相信自己能在曹營站穩腳跟。
心事了去,自然也就輕松下來。
魏延想著典韋受傷挺重,流了那么多血,但靠著雜面餅子,恐怕難以恢復身體。于是就想著,狩獵一些野味,給典韋補補身子,同時也可以改善一下伙食,犒勞自己和曹朋的辛勞。
西涼騎兵,大都會配備弓矢。
兩匹戰馬上都有弓箭,魏延拿著弓箭,帶著龍雀,就跑出去狩獵。
還別說,收獲挺不錯。射殺了兩只兔子,意外的抓獲了一條剛剛冬眠蘇醒,爬出來透氣的草蛇。
可沒想到,回到寨子里,典韋已經醒了。
從典韋口中得知曹朋走了,魏延當然著急。
這幾天,一起出生入死。魏延對曹朋的感官,是噌噌的提高。曹朋雖然羸弱,可殺戈果決,全不拖泥帶水。只看他殺魏平,殺張信……都只是一刀,卻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殺人技巧。
魏延有種預感,曹朋將來,定非池中之物。
就這么走了?
魏延當然不會樂意!聽典韋說,曹朋剛走沒多久。魏延二話不說,立刻騎上另一匹戰馬,風一般的沖出寨子,想要追上曹朋。哪怕曹朋一定要回家,魏延也想和曹朋說一聲:保重!
誰料想,剛出寨子沒多遠,就看到一個白袍小將,把曹朋打落馬下。
魏延這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他性子傲,卻是個重情義的人……否則當初,他也不會為了義陽武卒,心甘情愿的當一個都伯。曹朋雖然加入的晚,卻是義陽武卒除魏延之外,唯一幸存下來的兄弟。至少魏延是這么認為,所以看到曹朋口吐鮮血,跌落馬下的時候,魏延頓時覺得一股氣直沖頭頂,大吼一聲,催馬就沖向白袍小將。
白袍小將之所以攻擊曹朋,就是因為曹朋胯下的那匹西涼戰馬。
再加上曹朋那一身軍中打扮,以至于白袍小將誤以為,曹朋是宛城軍。他剛把曹朋打落馬下,還沒等撥轉馬頭,回去刺殺曹朋,耳邊響起一聲巨吼,一匹西涼戰馬,風一般沖到了跟前。
“無恥賊人,敢傷我兄弟。”
剛才白袍小將不給曹朋開口的機會,這一次魏延,也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龍雀大刀高舉頭頂,魏延雙手握刀,呼的一聲,一刀劈落……這一刀,魏延可說是用盡了全力。曹朋生死不知,在魏延看來,正是因為他的緣故。這怒極之下,刀罡更盛。一抹冷幽的刀風在日光下閃閃,夾帶萬鈞之力,砍向那白袍小將。
白袍小將虎目圓睜,雙手握緊丈二銀槍,鼓足一口丹田氣,雙臂用力,猛地向外一崩……
“開!”
鐺鐺鐺……
在電光火石間,龍雀大刀與丈二銀槍交擊十數下。
魏延氣力相合,這一刀可謂是達到了巔峰狀態。白袍小將只覺得手臂被震得快要失去了知覺,虎口鮮血淋漓,胯下白馬也是希聿聿暴嘶不止,踏踏踏……連退十余步,方才穩住坐騎。
好厲害的家伙!
白袍小將只一個回合,就知道這魏延,比他高出不止一籌。
可他現在也沒有其他的退路,一咬牙,一橫心,丈二銀槍撲棱棱一顫,挽出一個斗大的槍花,分心便刺。
魏延也有些驚奇!
這小將的武藝,不差啊……
看他的年紀,大概和自己差不多。
不過這槍法確實不賴!丈二銀槍,可不是后世那種花槍,用白蠟桿做槍身。通體是用生鐵打造,份量應該在三十余斤。這小將能挽出槍花,說明他的確是下過苦功,有真功夫……
但,管你有沒有真功夫,你傷了阿福,就必須死!
魏延想到這里,催馬再次沖向白袍小將。
掌中龍雀大刀刀云翻滾,刀嘯聲猶如鬼哭狼嚎,刺耳之極。唰唰唰,疾風暴雨般的刀云撲向白袍小將。也看不出來,魏延在這一剎那間到底劈出多少刀,那刀云之中,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白袍小將咬碎鋼牙,虎目圓睜。
眼見著魏延沖過來,他也別無選擇,大槍噗的一下子直沖進刀云之中。
叮叮當當……
金鐵交鳴的聲響,似雨打芭蕉般的密集。
魏延突然一聲暴喝,“給我撒手。”
大刀兇狠的劈在了白袍小將的槍脊上。而白袍小將剛才一槍刺出,正是舊力方消,新力未生的檔口。龍雀大刀劈在槍上,白袍小將只覺一股巨力從大槍上傳導過來。再也無法拿捏住大槍,丈二銀槍呼的一下子,便脫手飛出。魏延得勢不饒人,做勢就要再次攻擊……白袍小將連槍都拿不住了,又哪里敢再和魏延交手,二話不說,撥馬就走,想要躲開魏延。
只是慌亂中,他沒有看清楚方向,竟朝著山寨方向跑去。
山寨門口,站立這一個黑鐵塔似地彪形大漢。魏延緊隨白袍小將,看見那大漢,大聲喊道:“典將軍,休要放過那小賊,他殺了阿福!”
典韋在魏延離開之后,呆在屋子里好生無趣。
他是個閑不住的人,所以便一瘸一拐的走出來,想要活動一下腿腳。哪知道,剛走到寨子里,就聽到外面傳來魏延的怒吼聲,以及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典韋一怔,連忙跑到寨門口。
還沒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見一匹白馬迎面跑來。
緊跟著,魏延的呼喊聲傳入典韋的耳朵里,典韋一聽,當時就懵了!
他挺喜歡曹朋這娃娃,感覺這娃娃無論是德行還是品性,都非常出色。雖然說話有點牙尖嘴利,而且還把他嗆得無話可說。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著曹朋對脾氣,對胃口……而且曹朋說話,也頗有條理,還讀過書,能用圣人之語。在典韋看來,這娃娃的才華,足夠出眾。
可現在……那小娃娃死了?
典韋只覺的胸中憋著一口氣,如果不發泄出來,他整個人就會被炸開。
“小子,我要讓你給娃娃賠命!”
眼見白馬沖過來,典韋卻不躲不閃。
前腿弓,后腿伸,一個弓箭步邁出,前腳落地的一剎那,用力一頓,只聽蓬的一聲響,典韋隨之迎著白馬,一拳轟出。
典韋是什么人?
整個三國時代,有數的高手。
這一拳蘊含了典韋心中無盡的憤怒,蓬的一拳,轟在了馬頭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轟碎了那白馬的頭顱。白馬希聿聿慘嘶一聲,噗通就摔倒在了地上。
馬上的白袍小將被摔得頭昏腦脹,躺在地上難以站立。
典韋二話不說,邁大步就走向白袍小將,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咆哮,猶如巨雷般,在空中炸響。
“小子,我撕了你!”
白袍小將這才看清楚了典韋的長相。
“典校尉……我是夏侯蘭。”
蒲扇大手在空中陡然一頓,典韋一把攫住白袍小將的胳膊,“你認得我?”
“典校尉,我乃夏侯將軍帳下軍侯,我叫夏侯蘭,曾隨夏侯將軍,在主公身邊見過您!”
夏侯蘭?
典韋愣了愣,“你是夏侯家的?”
“不是,末將是常山真定人氏……”
“老子管你是什么人,你殺了小娃娃,我要你償命。”
典韋說著話,探手就抓住了夏侯蘭的另一只胳膊,雙臂做勢就要發力……
“典將軍,阿福還活著,阿福他還活著!”
另一邊,魏延下馬跑到曹朋跟前,把他抱在懷中。只見曹朋面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一道血絲。
不過,他的脈搏跳動還在,只是感覺有些微弱。
魏延抱起曹朋,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
典韋聽到曹朋還活著,頓時喜出望外。甩手將夏侯蘭丟在一旁,三步并作兩步,就沖到魏延跟前。
“這娃娃,沒事吧。”
“氣脈尚存,只是有些不太穩定。”
“快給我看看。”
典韋伸出手,抱住了曹朋的身子。
這小人,怎地這么輕?心中頓時生出一絲憐惜!典韋扭頭怒視夏侯蘭道:“你這小子,為何傷人?”
夏侯蘭這會兒才算明白,原來剛才傷的那個小孩子,居然和典韋認識。
看典韋的模樣,好像和那孩子非常親密。心里不由得打了個突,夏侯蘭在夏侯惇帳下效力,可是聽說過典韋的兇名。
這位爺,那要是發起狂來,可是連夏侯將軍也要退避三舍。
夏侯蘭不禁暗自叫苦,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躬身道:“典校尉,末將哪知道這位公子和典校尉認識……昨天小將在宛城殺了一夜,也不知此地是何處。看這位公子胯下西涼馬,還是軍中裝束,所以就以為……此末將之錯,還請典校尉責罰,末將絕沒有半句的怨言。”
典韋無心理睬夏侯蘭,抱著曹朋,往寨子里走。
魏延回去把兩匹馬牽過來,瞪了夏侯蘭一眼,也急匆匆的跟在典韋身后行去……
站在寨子門口,夏侯蘭看了一眼地上的馬尸,又看了看典韋的背影。苦澀一笑之后,他回身撿起了那支丈二銀槍,拄著槍,一瘸一拐的往山寨里走……這兩天,還真他娘的倒霉啊!
夏侯蘭站在空曠的寨子中,仰天一聲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