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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曹朋一臉的愕然,鄧稷的心情突然輕松了許多。
這些天,他不禁要承受身體上的痛苦,還要承受來自精神上的壓力。雙重重壓,讓鄧稷有些快撐不住了。而就在這時候,曹朋回來了!別看曹朋年紀小,但在家中,他已不知不覺地擁有了不小的地位。至少,當鄧稷看到曹朋的時候,他精神上的壓力,一下子就舒緩許多。
自從曹朋來到棘陽之后,鄧稷就看他一副老成,穩重的模樣。
如今心情舒緩了,竟忍不住產生出戲弄之意。而曹朋流露出的那副茫然,也正是鄧稷所想要看到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隨之變得更加古怪。王買捂著嘴,不住的抽搐,憋得很難受。
“好了,說正事!”鄧稷話鋒一轉。
曹朋差點蹦起來,沖過去給鄧稷一拳。
這家伙,太為老不尊。
典韋、魏延和夏侯蘭,也都看出了端倪!見曹朋氣急敗壞的樣子,也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鄧稷笑得很開心,蒼白如紙的面膛,多了幾分血色。
已經有好多天,沒有像今天這樣輕松,這樣快活了……
“虎頭,還是你告訴阿福吧。”
王買笑得不行,聽鄧稷說話,這才止住笑聲,在曹朋身旁坐下,“姐夫醒來后,得知為仲景先生所救,便讓我打聽一下張小姐的狀況。我開始是找茂伯打聽。聽說他是仲景先生當年為長沙太守時的親隨,雖非張氏族人,但地位很高。茂伯沒聽過張家小姐的名字,我于是又從其他途徑打探消息……姐夫剛才也說了,張家沒有一個叫做張碩的女子,也沒有人叫月英。倒是有個叫婉貞的女子,是仲景先生的庶母。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打探到線索。”
“然后呢?”
“前兩日,我與茂伯閑聊時,他提到了一樁事。年前時,曾有江夏名士黃公承彥駕臨涅陽求醫,同行的還有黃公之女,名叫黃碩,字婉貞,又名月英,小名阿丑,就住在這桃園中。”
“啊?”
曹朋再一次呆愣住了。
黃-月英?
這名字好熟悉,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諸葛夫人嗎?三國演義中,倒是沒有很詳盡的介紹過黃月英,但在野史里,黃月英的才能,甚至不輸諸葛亮。月英、阿丑、婉貞……如今細回想,張碩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她是張家人。由于后世流傳的黃月英,是個丑陋女子,所以曹朋也從一開始,就沒有把笑靨如花的月英,和大名鼎鼎的諸葛夫人聯系到一塊去……
聰慧,長于機關之術!
除了長相不太吻合,其他的,似乎和野史中黃月英的形象,大致一樣。
張婉貞,就是黃月英!
曹朋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另外,還有一樁事。”鄧稷笑容收起,露出一抹關切之色,對曹朋說:“黃公承彥,乃江夏黃氏族老,同時和江夏太守黃祖一母同胞。黃公年長,黃祖為弟。不過黃公與黃祖性情不同。黃祖工心計,長謀略,趨炎附勢且性情暴躁;黃公則好黃老之術,性情淡漠,喜山水,好與飽學之士結交。也正因為這原因,黃公并沒有出仕……黃射與黃碩,是從兄妹。”
好像被一擊重錘擊中,曹朋懵了。
不是說,黃射追求月英,怎么又變成了從兄妹。
“高門不與庶族通婚,除非你愿意入贅……黃射之所以千方百計要害你,并不是因男女之情,而是擔心你和黃家小姐交往,會玷污黃氏門風。這種高門臉面,猶甚于奪妻之恨!”
鄧稷畢竟是土生土長于這個時代,對這個時代的種種陳規陋俗,遠比曹朋體會的更加深刻。
他很是擔心,曹朋和黃射撕破面皮,他日若知道黃月英的真相,會受到打擊。
與其到以后告訴他,不如現在就和他說清楚。家人,女人……鄧稷希望借由這樣一種二選一的選擇,讓曹朋忘卻黃月英的事情。因為他很清楚,在這種時候,黃家和曹朋已沒有寰轉余地。
阿福,放棄吧……
鄧稷是這么想,但別人卻未必這么認為。
典韋和魏延,皆寒門出身,哪里會在意什么高門大閥?
聞聽鄧稷說話,又見曹朋神情恍惚,典韋忍不住高聲大笑。
“君明,何故發笑?”
鄧稷一蹙眉,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典韋擺擺手,站起來走到曹朋身邊,一屁股坐下。
“阿福,可是怕了?”
“怕什么?”
“黃家啊……江夏黃氏,好大的名頭。”
“我怕他個鳥!”
典韋撫掌笑道:“沒錯,黃家就是個鳥,怕他作甚。他黃射要臉面,咱兄弟就不要臉面了嗎?他為臉面做得初一,兄弟也可以為臉面做得十五。要我說,這樣也好!咱們今天殺了黃射,來年馬踏江夏,搶了他黃家的女人。到時候且看他江夏黃家敢放一個屁出來,我就陪你殺上門去,殺得**黃家低頭,乖乖的把女兒送過來。呵呵,大丈夫快意恩仇,快哉,快哉!”
言語中,透出了典韋的豪氣,也體現出他那性情。
殺黃家的男人,搶黃家的女人……
曹朋腦海中陡然回響巴中米熊茂伯之前的一番言語:大丈夫既然選定目標,應大步向前。但有阻礙,踢開就是。
黃射,就是那個阻礙……
想清楚這些,曹朋也不禁放聲大笑。
“殺他家男人,搶他家女人,此人生之大快事。”
也許,曹朋并沒有覺察到。他雖然僅重生于這個時代四十余日,他的思想已不知不覺,被這個時代所同化。
鄧稷沒料到,他一番苦心,被典韋一句話,扯得全然變味兒。
不禁蹙了蹙眉,心里暗自一聲苦笑:以后可不敢讓阿福和這些家伙走的太近,弄不好將來連媳婦都找不到……
一想到曹朋變成了五大三粗的典韋,鄧稷就感到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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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么一打岔之后,客廳里的氣氛,頓時變的好轉許多。
這時候,鄧范也找上門來。
曹朋這才知道,鄧范來這里用的并不是本名,王買和鄧稷,在人前只喚他小名‘大熊’。
這也是曹朋提起鄧范大名時,茂伯全然不知的主要原因。
曹朋又是一番感謝,而后和鄧范一同坐在客廳。
正月初五,張繡和曹操議降,使得南陽郡劉表治下,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當時的情況是,如果曹操兵不刃血的奪去了宛城,整個南陽郡都將面臨曹軍的威脅。九女城大營隨之進入備戰狀態,臨近的幾個縣,也都開始緊鑼密鼓的征召鄉勇,做出隨時參戰的準備……
棘陽縣,同樣要征召鄉勇。
由于春耕時節,為不影響農活兒,蒯正下令一戶抽一丁。
本來,應該由鄧巨業應召,不成想鄧巨業在新年后,就病倒在床榻上。
而征召令又來的很緊急,鄧范不忍鄧巨業帶病應征,于是代父從軍,成為棘陽縣治下鄉勇。
“我娘說,做人需知感恩。
當初我游手好閑,村子里都不喜歡和我玩耍,唯有阿福兄弟和王買兄弟接納了我,這份恩情,不能不顧。我娘還說,阿福兄弟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早晚會飛黃騰達。當時情況不太好,我娘就讓我暗自照拂。說有朝一日阿福兄弟回來,也就是我出人頭地的時候……”
鄧范憨厚的解釋,倒是讓曹朋不禁感慨,這洪娘子的道義。
“縣城里情況如何?”
“其實也算不得太壞,曹軍敗退之后,基本上已經平靜下來。
如今還設立關卡,說是因為阿福兄弟的原因,其實蒯縣令更多的是害怕從宛城敗退下來的潰軍。”
“蒯正,倒是個好官。”曹朋忍不住感慨。
鄧稷也贊同道:“世家子弟和世家子弟,終究還是有不同之處。蒯正這個人和我接觸時間不長,但我能感覺得出,他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不過大多數時候,他身不由己,也無可奈何。”
曹朋問道:“我爹娘情況怎樣?”
“叔父和嬸子現在都挺好,我昨天還偷偷的去探望了一下。蒯縣令雖然將他們打入大牢,不過并未苛待。”
“倒是個明事之人。”鄧稷點頭,目光清冷,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他扭頭對曹朋道:“阿福,你怎么看?”
曹朋想了想,“黃射不可能久留九女城,如今宛城戰事平歇,他早晚會返回江夏。他要對付的是我,如果我一直不出現,他無法兩個選擇。一是放了爹娘,二是將爹娘殺了,徹底斷了我和黃月英的情分。依我推測,第二種可能最大……只不清楚,他究竟會怎樣下手。”
鄧稷滿意的點點頭。
“你和我想的差不多。其實黃射要殺爹娘,無非是在縣城里,或者是到九女城再下手。以我對蒯正的了解,他也許會迫于無奈,緝拿爹娘和你姐姐,但絕不會同意黃射在城中下手。蒯正也算個有原則的人,黃射如果真敢觸犯他底線,我估計蒯正會和黃射,撕破面皮。”
“那就是說,黃射會派人來,押解爹娘他們?”
鄧稷沉吟片刻,“十有八九如此。大熊,這兩日還要煩勞你一下,幫忙盯住縣城里的動靜。一旦有什么異常狀況,你就盡快來稟報……若一時間脫不開身的話……夏侯將軍,可否煩勞你呢?”
典韋的外貌太搶眼,不好出頭。
魏延也是在九女城排的上號的人,肯定會有人認識。
而曹朋、鄧稷和王買,更不可能輕易拋頭露面。如此一來,似乎能出去和鄧范接頭的人,就只剩下了夏侯蘭一個人。
夏侯蘭不是本地人,所以沒有人認識。
雖說他一口北地口音有些突兀,不過鄧范不是已經給他編排好了身份,弘農楊家的管事先生。
于是乎,夏侯蘭不得不再一次改名為楊蘭。
他外貌清秀,很有書生氣概。再略微一化妝,基本上不會引起什么人的關注。
夏侯蘭苦笑道:“這可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改名的話,我夏侯蘭可就要變成三姓家奴。”
曹朋噗的一口水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