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是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就是這一個月的事情。但由于這一段時間來,發生了諸多變數。曹汲魚躍龍門,從一個普通的匠人,一下子變成秩比六百石的監令。這種巨大的轉變,讓一家子都有些懵了!而后,曹朋鄧稷都忙著找房子,收拾住所,也在不經意間忽視了這件大事。
從龍山倒許都,路程并不算遠。
只是一路顛簸得很了,使得曹楠一下車,便支撐不住。
王買和鄧范抬著曹楠往府中走去,可剛剛上了臺階,曹楠便大聲呼痛,聲音格外凄厲。
董曉這時候也從后面趕過來,一見這情況,連忙喊道:“別動她,快點把她放下,放下!”
可問題是,這臺階上冰涼,連個墊子都沒有。
曹朋跑到曹楠身邊,手指著大門后的門房道:“先進屋,先進屋……快點去請穩婆來接生啊!”
但這一時半會兒,去何處尋找穩婆呢
董曉說:“看樣子,怕是來不及了!洪嬸子,夫人,你們來幫手,咱們先穩住情況再說吧。”
“對對對,先讓阿楠躺下再說。”
一眾人七手八腳的忙碌起來,有的去燒水,有的去抱褥子。
門房的面積不大,但足以當做臨時產房。一個簡陋的床榻,上面還鋪有一層厚厚的艾草……
在中原地區,艾草有驅邪避邪的效用。
每當喬遷新居的時候,人們喜歡在各個房間里擺放一些艾草,以驅趕屋中原有的陰邪之氣。這門房里,堆放了不少的艾草。有人從車上取來褥子,鋪在艾草上,然后扶著曹楠躺下。
曹楠一個勁兒呼痛,董曉也有些束手無策。
原因很簡單,他是個男的……這年月,還沒有男人做接生的事情,大都是女人來擔當穩婆。
可問題是,穩婆沒來。
董曉只能設法緩解曹楠的痛楚,同時不停地催促。
好在張氏和洪娘子都生過孩子,所以多多少少有些經驗。
他們也不好把董曉趕出去,畢竟穩婆沒有過來,還需要董曉來穩定曹楠的狀況。曹楠呼痛不已,張氏也有些束手無策。曹朋有心過去幫忙,但是被張氏和洪娘子,一個勁的往外推。
“你姐姐生孩子,你在這里干什么?快些出去,看看穩婆來了沒有。”
“娘,穩婆該來自然會來,我在這里,也可以幫幫忙啊……”曹朋耳聽曹楠的呼痛,也有些亂了方寸,畢竟,這是他在這個世上的姐姐。雖然曹朋和曹楠并沒有太多的感情交流,但這身體里,流淌的是一樣的血脈。曹朋想幫曹楠,只是這一下子,又不知道該如何幫忙。PS:各位書友!進不來書評的請登錄wap3zcn這個網址試試!花花更新
“女人家生孩子,你一男人能幫什么忙?”
“阿福,你出去吧……你在這里,會沾染晦氣的。”
曹楠也忍著痛,勸說曹朋出去。不過話未說完,她又是一聲慘叫。
曹朋一邊往外走,一邊撓頭。突然間,他被擺放在門口的艾草絆了一下,心里突然間一動。
“董先生,用灸!”
“啊?”
“用艾灸!”
艾草,早在《孟子》中便有記載: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
但是艾草的真正用途,卻是在明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有了第一次詳細的記載。
艾以葉入藥,性溫,味苦,無毒,純陽之3,通十二經,其回陽,理氣血,逐濕寒,止血安胎等功效。故而又有醫草的說法。本草記載,艾葉能灸敗兵,可暖子宮,逐寒濕的用途。
曹朋沒有讀過本草綱目,對艾草的具體功效,也不是非常了解。
但小時候,他常見父親在家用艾灸。又一次,曹朋出任務的時候,在一個山村里,曾見一大嫂分娩在即,可醫生還沒有到來。當地的老人就用艾灸的手法,5那位大嫂暫時安定下來,一直等到醫生抵達分娩,并且母女平安。也就是說,這艾草有一定的安胎效用嗎?
董曉愕然回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醫術的確不差,但畢竟經驗太少,應變能力也不甚高明。
艾灸?
這有用嗎?
曹朋這時候,已經被推出了門房。
他只好在門外大聲喊:“董先生,用艾灸,艾灸……”
“怎么用?”
曹朋閉上眼睛,努力回想前世那位老先生所用的艾灸之法,旋即大聲的說出來。
董曉有些猶豫,抬頭看了一眼張氏和洪娘子。他起身,從那艾草堆里抽出艾葉,迅速卷成了艾條形狀。
“兩位夫人,要不然……試試看?”
“那就試試看吧。”
事到如今,張氏也是有病亂投醫了。
不過,她之所以同意,還有另外一個因素在里面。曹朋當年曾隨術士學過一年,天曉得他究竟學了什么東西。這一年中,曹朋給他夫婦帶來了太多的驚喜。說不定,他說的這個法子,真的有用。
董曉,很快就燃起了艾條。
并依照著曹朋所說的那幾個位置,開始用灸。
曹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說出大概的位置。但這已經足夠了,一理通,百理通……董曉畢竟是張仲景的弟子,什么位置有什么穴位,哪個穴位又有什么樣的用途,他非常清楚。
門房外,鄧稷臉色蒼白。
“阿楠,挺住啊!”
他不停的呢喃著,顯得焦慮不安。
而其他人,也都聚集在大門口。曹汲和王猛徘徊不停,不時向門房張望。郭永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來曹家的時間不長,所以很多事情也插不上嘴。而且,女人生孩子,他的確是不知道如何才好。
“穩婆怎么還沒有來”
“從西里許過來,總要一點時間。”
“我怎么忘了這件事……上個月你弟妹還陪著阿楠去看先生。回春堂的肖先生還提醒說,只在這幾日!這幾天凈忙著搬家的事情,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早知道,等阿楠生下來再說嘛。”
曹汲不斷自責,王猛只好低聲安慰。
就在這時候,聽大門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王買翻身下馬,從馬上攙扶下來一個胖乎乎的穩婆,駕著她的胳膊,就往府中走。
“穩婆來了,穩婆來了!”
那胖婆子氣喘吁吁,臉色也是煞白。
正在家收拾東西呢,不成想王買闖進來,二話不說,就把她給硬拖過來。
這小后生一路上也不解釋,只是策馬狂奔。幸虧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也不算太多,否則不曉得會撞傷多少人。還以為……穩婆寡居多年,被這么一個血氣旺盛的小青年架著走了一路,著實有些擔心。
“你這小后生,也不說清楚要做什么。
這接生孩子,總需要些安神的藥物,還要準備許多東西,你把老身拉過來,老身也要有幫手啊。”
穩婆說這話,便走進了門房。
不一會兒,就見董曉面紅耳赤的出來,站在大門口,長出一口氣。
“董先生,阿楠她……”
“叔孫莫急,嫂夫人的情況很好。穩婆現在已經來了,正和兩位夫人在里面忙碌,不會有事。”
董曉說這話,突然向曹朋看去。
“阿福,你怎么知道艾草有這等功效?”
“這個……”曹朋眼珠子滴溜溜直轉,立刻回答道:“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
“什么書?”
董曉頓時來了興趣,“可否借我一閱?”
“這個……非是我小氣,實在是……那本書市我在棘陽時看到。后來你也知道,我爹娘被抓,以至于損失了許多物品。
我們當時只顧著逃亡,也不可能隨身帶著那本書,如今不知丟到了何處。”
“那你可還記得,書名作何?”
“百草經!”曹朋脫口而出。
董曉一皺眉,頗有些疑惑的想了半晌,卻始終想不起來,這百草經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確可惜了!
董曉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轉過身向門房張望。
“疼死我了……”
從門房中,傳來曹楠撕心裂肺的叫喊。
“阿楠,你要堅持住啊!”
鄧稷實在是忍不住了,握緊拳頭,大聲呼喊。
曹朋也湊過去,沖著門房里喊道:“姐姐,吐氣吐氣,用嘴吐氣,吐氣啊……姐夫,你吐個什么?”
曹朋讓曹楠吐氣,沒想到鄧稷在一旁,卻開始大口吐氣起來。
“呼呼呼……阿楠,吐氣啊!”
鄧稷一邊吐氣,一邊騎馬蹲襠式,握緊拳頭用力。
這時候,他那張慘白的臉,憋得通紅,一個勁的用力,那架勢,恨不得金曲榜曹楠生產。
曹朋一旁看著,是又好笑,又為姐姐感到高興。
姐夫是個實在忍,也是個多情的人。這個多情,可不是濫情,而是對妻子的疼愛。看著鄧稷那副模樣,曹朋走過去,攙扶著他的胳膊。
“姐夫,別緊張,娘和洪嬸子在里面,穩婆也來了,一定不會有事的。”
董曉也在一旁勸慰,“叔孫,你別擔心。嫂夫人的身體很好,絕不可能出意外,你就放心吧。”
這大門里,亂成一片。
就在這時,曹府門外來了一匹馬。
郭家從馬上下來,看著曹府門前亂糟糟的場面,不由得為之愕然。
等他走上臺階,就看見鄧稷騎馬蹲襠式的站在門房外,握緊拳頭不停運氣,讓郭嘉忍不住笑了。
“叔孫,你這又是所為何來?”
鄧稷扭頭看去,連忙站好,有些尷尬地說:“奉孝,你來了!阿楠正在生產,我這邊有些擔心。”
“弟妹要生產了?”
“是啊!”鄧稷不無自責地說:“這些日子我光顧著這邊房子的事情,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早知道,就不急著搬家了,與其這么突然,還不如在塢堡里,等阿楠平安分娩再來。”
曹汲嘆了口氣,“叔孫,這怪不得你!”
“啊……”
們房中,傳來曹楠的慘叫聲。
鄧稷也顧不得郭嘉了
,轉身就沖到門房外。
“阿楠,吐氣,吐氣……呼呼呼,跟著我,吐氣!”
這個時候,只要是有用的招數,也不管是誰出的,會不會有用處,鄧稷都顧不得了。郭嘉撓撓頭,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鄧稷,也不再去打擾他,而是站在一旁,看著曹府內外亂成一鍋粥的模樣。突然,他看到了曹朋,不由得笑了……
“阿福,你也在啊。”
“奉孝先生。”
“哎,不用先生常先生短的叫我,我年紀比你大,和你姐夫又有同門之誼,叫我兄長就好,抑或喚我名字也行。”
“那,我還是稱呼您兄長吧。”
如果在以前,曹朋會因為這個稱呼,而感到興奮。
畢竟,郭嘉也是他極為崇拜的一個人。不過這會兒,他已經顧不上興奮,心里同樣非常焦慮。
好在他還算冷靜,并沒有失禮。
“兄長,可有檢查過身體?”
郭嘉一怔,“我好端端,檢查甚身體呢?”
歷史上的郭嘉,說是操勞過度,在征伐柳城的時候病故。但具體原因,誰也說不太清楚。好端端一個人,為什么會突然就病故了呢?給曹朋的感覺就是,郭嘉病的突然,死的也很突然。
“兄長,話不能這么說。
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身體是革……哦,報國的本錢。曹公那么看重你,你更要多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
曹朋差點說出“莗(我X,應該是這個詞)命”這個詞來。
幸好他反應快,及時的把話更正過來,郭嘉也沒有留意。
“正好,董先生在,一會兒讓他幫你查看一下吧。”
郭嘉眉頭一皺,不明白曹朋為什么這么堅持,要他檢查身體。
“董先生?”
他向董曉看了過去。
董曉連忙拱手,向郭嘉行禮。
他雖說沒在朝廷效力,但也聽說過郭嘉的名聲。
曹操謀臣之中,荀彧郭嘉堪稱他左膀右臂……張仲景要他在許都立足,董曉也一直在等機會。而現在,這機會似乎終于來了!董曉知道,他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這可是千載難逢。
郭嘉詫異地看了一眼董曉。
“兄長,你可別小看董先生!”
“哦?”
“他可是涅陽張機,張仲景太守的關門弟子。”
郭嘉一驚,連忙問道:“可是長沙張太守?”
“正是!”
曹朋知道,郭嘉有些意動了。
“其實,我身體不差……”郭嘉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不過既然是張太守弟子,檢查一下也無妨。”
沒辦法,張機的名聲太大了。
曹操也想過征辟張機。可一來張機的老家在涅陽,是劉表的地盤;二來呢,張機拖家帶口,也不好過來。涅陽張氏,和譙縣許氏不同。許褚當年舉家投奔,是因為那本來就是曹操的地盤。可張機如果想要居家過來,就沒那么方便了!估計劉表也不可能,輕易放他離去。
“郭先生!”
曹朋轉身呼喚。
郭永正和鄧巨業,指揮者周倉等人往宅子里搬運東西。
曹楠在生孩子,可這家還得繼續搬。從這一點而言,就看出郭永的盡職之處。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他幫不上忙,但是卻在所有人都慌亂的時候,清楚自己應該做什么。這就是人才……
曹朋覺得,曹遵推薦的這個人,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
如果想站穩腳跟,除了廣泛的人脈之外,還必須要有自己人。典韋、許褚、曹洪……這都是人脈。而郭永呢?卻是實實在在的自己人,能為自己排憂解難,認認真真做事情的幫手。
那些大牛小牛們,曹朋根本就沒去考慮。
他也知道,自己請不來那些人。
別看曹汲現在是監令,而且還頂著個隱墨鉅子的名頭。在那些名士的眼中,他什么都不算。
“逮我兄長和董先生,先找間靜室。”
“呃……不著急,且等叔孫這邊妥當后再說吧。”
郭嘉連忙擺手。
曹朋聽罷,點了點頭,也沒有強求。
畢竟,自家姐姐的事情,目前是頭等大事……
“阿福”
“嗯?”
“郭祭酒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好。”
董曉走到了曹朋身邊,突然壓低聲音道。
這古代醫生,講究望聞問切。董曉得張仲景真傳,這四門基本功,可稱得上是非常扎實。
“怎么說?”
“我剛才觀察了一下,郭祭酒看上去精神很好,但嘴唇略發青,而且有些干澀。眼眸神光雖強,但散而不凝……我懷疑,郭祭酒可能在服用五石散。剛才說話的時候,他口中有一股很怪異的香氣。不純,還有點腥……舌苔的顏色有點發白,這都是服用五石散的癥狀。”
五石散?
那是什么東西……
曹朋還真不是太清楚,五石散是做什么用。
至少三國演義里,沒有提及過這種東西。只是見董曉得口吻,似乎很嚴重。讓曹朋也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董先生,五石散是什么?”
董曉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其實,這五石散是家師所創。”
“哦?”
“家師當初在長沙時,創出了五石散,為的是給當地的傷寒病人服用。這種藥,性子燥熱,對傷寒病人有一些補益。采用五味石藥所制,又名寒食散,服用此藥之后,需以冷食散熱。”
既然如此,不是好事嗎?”
“這玩意吃多了與身體無益,而且會產生諸多問題……一般來說,家師也不會輕易開出此藥。
還有,五石散用的多了,會成習慣。”
郭嘉,吸毒?
董曉話語中的意思雖然隱晦,可是曹朋卻能聽出其中的奧妙。
那分明是說,五石散就類似于后世的毒品。他向郭嘉看去,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頭……
“那可有辦法救治?”
“想來郭祭酒用藥并不久,若加以調養,問題應當不會太大。關鍵是從現在開始,不得再繼續使用。即便要使用,也要根據情況而定。具體的……我現在也不好肯定,還需仔細診斷。”
曹朋點點頭,剛要說話。
就在這時,從門房里,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
那哭聲很響亮,鄧稷等人的臉上,頓時流露出狂喜之色。
“生了,生了!”
鄧稷有些癲狂,而曹汲和王猛也是興奮不已。
“阿福,我們有小外甥了!”
“不對,是侄兒……”
王買和鄧范跑過來,拉著曹朋興奮叫喊。
那種狂熱的喜悅之情,讓一旁觀看的郭嘉,也不禁露出笑容……
“恭喜姑爺,賀喜姑爺!”
郭永連忙上前,拱手向鄧稷道賀。
鄧稷這時候,傻乎乎只剩下咧嘴傻笑。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穩婆抱著一個孩子,從門房里走出來。
“恭喜公子,是個男娃!”
“同喜,同喜……”
鄧稷初為人父,樂的已經快要瘋掉了。
他從穩婆懷中接過了襁褓中的嬰兒,不住的傻笑。
“阿楠情況如何?”
曹汲關心女兒,連忙上前詢問。
鄧稷這才清醒過來,看著穩婆,頗有些緊張。
“母子平安……少夫人剛生下孩子,元氣有些受損,不過調養一下的話,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曹朋,湊上前,打量鄧稷懷中的嬰兒。
“爹,他長的好丑啊!”
曹汲沒好氣的說:“你小時候,比他更難看。”
嬰兒剛出生的時候,差不多都是那樣子。五官縮在一起,并不好看。鄧稷瞪了曹鵬一眼,抱著孩子,走進了門房。
曹汲父子,也緊跟著進去。
而后,董曉也進去了。
王買和鄧范跟著想進去,卻被王猛揪住了耳朵,“你們進去湊什么熱鬧?趕緊去幫忙搬東西。”
“董先生為什么可以進去?”
“他是先生,要給阿楠看身體,你么可以嗎?”
王買鄧范一縮脖子,轉身跑出了大門。
門房里,一下子變得有些擁擠起來,曹楠臉色蒼白,神態略顯得有些疲憊,虛弱的躺在那里。
鄧稷坐在他身邊,低聲的和她說貼己話。
那小嬰兒,則躺在曹楠的身邊,似乎睡著了。
屋子里,不知何時升起了爐火,站在里面,感覺有些燥熱。
曹朋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姐夫,有沒有給我這小外甥,想好名字?”
“啊……”
鄧稷一拍腦袋,有些懊惱的說:“我居然忘記了……”
郭嘉也湊過來,笑呵呵的說:“叔孫,現在其名,也不算晚啊。”
“是啊,給孩子起個名吧。”
這就有點考教鄧稷的急智了!孩子的名字,可不是隨便亂起,得有說法才行。
曹楠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輕聲道:“叔孫,你來起名吧。”
鄧稷在屋中徘徊踱步,。片刻后,他突然拿起一枚艾葉,在曹楠的身邊坐下來
“詩云: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阿楠,剛才我們雖僅隔著一道門簾,卻猶如隔千里之遠……而且,多虧了阿福出主意,用它來幫你止痛。不如就叫他“艾”吧。”
曹楠臉羞紅,同時又含情脈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嗯,就叫鄧艾!”
曹朋本在為鄧稷剛才那番話感動,聽到曹楠這一句話之后,身體如同受到雷擊一般,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鄧艾?
我外滲,叫鄧艾?
這一次,曹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