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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郎的田莊,被白駝兵幾乎摧毀殆盡。
房舍給燒了一大半,還有近百人被打傷。環郎氣急敗壞,在第二天便在朝堂上彈劾曹朋。哪知道,這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響應。
反倒是有人站出來,指責環郎在鄴城橫行霸道。
一樁樁,一件件證據擺放在環郎面前,曹洪陰森森道:“若不看名字,還以為是董卓復生。令郎好大的威風,莫非把這鄴都,當作自家后院嗎?”
這話若出自他人之口,也算不得什么。
但曹洪不同,他可是老曹的心腹近臣。這話說的誅心至極,令環郎冷汗淋漓。
當天,曹操下詔,罷環郎左中郎將,令其幽居許都,不得在鄴城逗留。也就等于是把環郎趕出了權力中心,日后再想返回鄴城,難度頗大。
隨著環郎罷官,事情也就告以段落。
當日,曹朋入王都拜見卞夫人,并在卞夫人的引介之下,辟秦朗為將軍府令史御屬之職。曹朋的班底,目前尚有很多空缺,所以安置一個秦朗,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同樣與卞夫人而言,也覺得頗有面子……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不知不覺,就過了十五。
曹汲將返回許都,曹楠也要前往并州,與鄧稷匯合。
臨行時,曹楠把幼子鄧望托付給了蔡琰等人,請他們好生照拂。這朔北苦寒,鄧望還小,恐不太適合。不過,郭昱卻沒有隨行,而是留在鄴城。
她又懷了身子,此次返回,正是為了分娩。
所以,曹楠雖走了,但郭昱和鄧全母子,便留在了鄴都。不管怎么說,郭寰是郭昱的親妹妹,留在鄴都,也方便照應,蔡琰等人自然不會反對。
正月二十一,老夫人決定回還滎陽。
隨行有夏侯真、步鸞、甄宓三人……
老夫人掛念滎陽的田莊,而且也不喜歡鄴都那種氣氛。
說繁華,鄴都方興,比不得許都,也不如長安和雒陽;但氣氛有些壓抑,每日都會發生許多事情,令人感到緊張。老夫人可是聽說過,當年鄴都城破時,曹操曾下令屠圌城,血圌洗鄴都,足足有四萬多人死圌于圌非圌命。
這么一座城池,老夫人當然覺得不舒服。
于是經過她再三要求之后,曹朋只能答應下來……
好在滎陽距離鄴都不遠,距離許都也很近。不管是曹朋還是曹汲,都方便往來。
只是母親離去,讓曹朋還是感覺有些失落。
他向曹操懇圌請之后,一直將老夫人送過了黃河,登陸延津之后,才返回鄴都。
臨別時,他叮囑夏侯真三人,定要好生照拂老夫人。
“君侯,自卸下司隸校尉以來,大王何故一直沒有安排?難道說要留守鄴城嗎?”
在曹朋登船的時候,夏侯真突然輕聲詢問。
“只怕不是!”
曹朋想了想,回答道:“我曾向奉孝詢問,但是并未有答案。不過從他話語中,似乎大王有重要使命于我。估計過些時候,便會下詔任命。
我倒是想留守鄴城,估計大王未必同意。
至于究竟會派往何處,目前尚不好說……我倒是聽到一些風聲,說大王準備在涼州、并州、幽州和曹州四地推行府兵制。若真如此的話,只怕這任命和此事有關。且再看看,想來不會太久,便能有準確消息。”
“君侯……”
“嗯?”
“有件事想與你商量。”
“夫人只管說。”
夏侯真臉一紅,猶豫了一下之后,輕聲道:“我大兄不想留在鄴都,希望能往邊塞,建立功業。若君侯出缺,能否讓我大兄同去?不過若為難,便算了……妾身只是見大兄整日里顯得抑郁,所以才想幫幫他。”
夏侯真父母早亡,只有一個哥哥,便是夏侯尚。
而今夏侯尚為魏郡司馬,配合步騭拱衛鄴都。但在內心里,夏侯尚還是渴望建立功業,卻一直沒有機會。夏侯真和夏侯尚兄妹感情甚好,于是便向曹朋懇圌請。
曹朋想了想,便點頭道:“此事你只管放心,若大兄愿隨行,我自無異圌議。”
夏侯真,這才放下了心。
又過了十日,轉眼已到了二月。
天氣轉暖,萬物復蘇。
曹操于鄴都親耕籍田,鼓勵百姓墾荒農耕,而后在二月初八,第三次發出了唯才是舉令。從建安十二年至建安十五年,三年間三次發出唯才是舉令,使得天下為之震動。無數寒門士子,不由得為之心動,紛紛響應。
但是,唯才是舉令,不問德行,只問才能,也造成了一些麻煩。
這一日,曹朋在后花園里正與蔡琰等人以青梅煮酒,欣賞院中春色時,忽聞家臣來報:軍師中郎將郭嘉,前來拜訪。
曹朋連忙迎了出去,卻見郭嘉劉曄董昭等人,都來了。
迎進了書房之后,曹朋命人擺上了酒水,而后疑惑問道:“諸公何故今日,一起登門拜訪。”
郭嘉面露憂慮之色,輕聲道:“大王三次發唯才是舉令,友學可知曉?”
“當然!”
“大王求才若渴,我等心下自然明白。
只是,這唯才是舉令背后,卻終究是有些問題存在。自第一次發唯才是舉令,大王的確是招攬到不少人才。可是,這其中也出現了不少麻煩。”
郭嘉說著,取出一摞信函,遞給了曹朋。
曹朋接過來,打開一看,全都是關于各地官員的報告。
其中有不少報告,是說一些官員貪贓枉法,聚斂錢財,勾結當地豪強,為非作歹。
董昭沉聲道:“友學,唯才是舉固然好,然則這良莠不齊,難免有人作亂。
才能,固然重要。
可若是沒有德行嚴加約束,才能越大,造成的害處也就越大……
這棟陳矯送來的奏表,言當地官員,枉法作為。而那人正是首次唯才是舉令發放后,前來投效之人。此人才具是有,但德行有虧。若為輔官也就罷了,還能有所約束。可而今為一方縣令,卻真真個令民圌不圌聊圌生。”
看得出,董昭對唯才是舉令,頗有抵觸。
而郭嘉等人,也對這件事感到擔憂。
沉吟片刻,曹朋道:“諸公之意……”
“友學,我們準備聯圌名上奏,與大王說明此事。
這才具固然重要,可是卻不能一味只看才具,而無視德行。殊不知,有德無才固然有害,有才無德,同樣害處甚大。此事,不可以不小心。”
曹操剛發出第三次唯才是舉令,郭嘉等人便要上圌書反駁,有點打臉的意思。
曹朋眉頭緊蹙,半晌后問道:“荀尚書可有主意?”
“文若也覺得,此事不可以不加以防范,否則危害甚巨。”
“那你們,可有了方案?”
“這個……”
郭嘉苦笑著搖搖頭,“若是有了方案,何至于如此為難?”
唯才是舉!
這聽上去很簡單,但著實也是個麻煩。
有才無德,和有德無才究竟孰優孰劣,恐怕也難以說個清楚。曹朋知道,除了這方面之外,還有一件事,便是那些豪門世族的擔憂。大量啟用寒門,勢必會造成豪門世族的利益流失。曹操和世族間的關系很微妙,即需要相互利用,也要相互提防,所以糾纏在一起,麻煩很多。
曹朋道:“此事,最好還是慎重為妙。
大王方發唯才是舉令,便要上奏令大王取消,豈不是朝令夕改,更使人不服?與大王顏面,同樣無光。此事最好是能等些時日,同時想出妥善辦法解決,否則不要冒然上圌書,弄不好,反而適得其反,徒增不快。”
郭嘉一蹙眉,“那這些個官員,如何是好?”
“在沒有妥善解決之道前,我以為對事不對人乃上上策。
加強監管,若遇到為害鄉里,貪贓枉法,荼毒百姓之流,當以酷刑處置。雖未必能完全杜絕,也能使其有所收斂……諸公,以為這樣如何?”
郭嘉等人找曹朋,也是出于無奈。
他們同樣知道,冒然上圌書的話,未必能取得理想效果。
特別是曹操登上魏王之位,更會維護自家顏面。這前腳唯才是舉,后腳就上圌書取締,豈不是赤圌裸裸的打臉行為?曹朋的主意,確是一個老成謀國之法。郭嘉和董昭幾人相視之后,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意見。
“另外,在監察官員方面,當盡快設立律法,以便行動。
至于如何操作,還請諸公費心。朋對此并不熟悉,也就不參與此事了。”
“嗯,如此,也只能這樣。”
其實,曹朋的腦海中,此時浮現出了五個字:九品中正制!
這個完全以維護世族利益的制度,在推行初期,倒是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唯才是舉之后,所出現的良莠不齊現象。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維護了世族的利益。但是在后期,九品中正制便成為世族的玩物……所謂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士族,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源自于這個制度。
設立九品中正制的人,是陳群。
而陳群本身就是個高門大閥出身,所要考慮的,自然是門閥世族利益。
不過而今,距離陳群提出九品中正制尚有十年光景。
而參與制定的人,更包括了世族與寒門的精英份子,想來能很大程度上,解決這個問題。郭嘉賈詡,這些都是寒門士子的代表,而荀彧董昭,則屬于高門大閥的杰出人物。如今寒門和高門之間的沖突還不算特別嚴重,比如郭嘉和荀彧,是極好的朋友,便能夠說明一些情況……
雙方合作,共同來制定一個制度,維護雙方利益,同時又能達到目的,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曹朋倒是有心想參與其中,但再一想,他雖然知道這九品中正制的概念,卻說不明白其中的內容。再者,又不懂得漢代律法,倒不如讓那些專業人士來做,他最好還是袖手旁觀。
寒士和高門之間的矛盾,還有一個解決之道,便是科舉!
但曹朋卻很清楚,而今的社會形態,科舉的條件,并不成熟……讀書人,始終只是一小部分,完全無法達到科舉的條件。最好的辦法,便是增加書院的建設,培養出更多的人才,潛移默化,慢慢培養條件成熟。
不過這需要一個過程,非一時可竟全功。
浮戲山書院,是曹朋的一個嘗試。
接下來,他還會在河西,在南陽,在徐州逐一推行,慢慢的創造科舉環境。
也許十年,也許二圌十圌年三十年,乃至更久。
只要持續下去,總有一日,可以達到最終的目的。
郭嘉等人和曹朋,又說了很久,直至天將夜時,方才告辭離去。
臨行時,郭嘉故意落后了幾步,拉著曹朋的手,低聲道:“阿福,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
“小奕學業已成,自浮戲山書院而出,如今在家中,尚無安排。
文若說,可以讓他去尚書府做事,大王也說,可以至十三曹歷練。只是我覺得,太早接觸中樞,與小奕并無好處。他沒有半點閱歷,冒然加入中樞,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我想讓他到你門下歷練,不知可否?”
郭嘉說的是他那寶貝兒子郭奕!
歷史上,郭嘉只有一個兒子,便是郭奕。
不過而今,隨著他身體的好轉,又有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的名叫郭召,女兒名叫郭襄。至于郭襄這個名字,還是曹朋的主意。郭嘉女兒出生時,他不在夫人身邊,正趕赴襄陽,準備勸說曹操停止東征江東。
得到喜訊時,正好曹朋也在一旁,于是便笑著說:不如叫郭襄吧!
本是個玩笑話,卻被郭嘉當了真。
更逼著曹朋,做了郭襄的義父……當然這義父,是有代價的!郭嘉生生又從曹朋手里,搶來百分之五的福紙樓股份,說是曹朋給干女兒的禮物。
曹朋也無奈,同時暗自慶幸。
幸好當時,他沒有說郭芙這個名字,否則不曉得又會是什么狀況……
“小奕若是愿意來,我自然歡迎。
不過,奉孝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莫非大王,有意要派我出去嗎?”
“嘿嘿,過幾日,過幾日自知!”
郭嘉一副欠扁的笑容,登上馬車走了。
曹朋則拍了拍額頭,目送郭嘉的車輛不見蹤影之后,才轉身走進府中。
“士元,你們在討論什么事情?”
遠遠的,曹朋就看見龐統法正王圌平等人在一起,正討論激烈。
于是便走上前去,卻發現在涼亭里,擺放著一個巨型沙盤,盡是西川地形地貌。
西川之戰,早晚爆發。
身為曹朋的謀主,龐統和法正,也極為重視此事。
雖然曹朋以離開關中,但是他們對西川戰事的推演,卻始終沒有停止下來。
見曹朋過來,兩人連忙拱手行禮。
龐統笑道:“我們正在談論,如何圌在西川用兵。”
“呃?”
曹朋饒有興趣,在一旁站立。
“西川多山,大軍難行……其地勢,與荊南頗為相似,不可以不小心。
子均和伯龍都認為,若要攻取西川,需有一支精干兵馬。
這支兵馬,要擅長在山中作戰……此前公子在荊南,使魏延所操練山地兵,最為合適。不過攻取西川,最好還是,在訓練出一支山地精兵。”
山地兵,又是山地兵!
隨著北方戰事結束,戰事將會向南傾斜。
之前可以赤城縱橫的北方步兵和騎兵,威力隨之減弱,作用也會慢慢降低。取而代之的,必然是水軍、刀盾兵以及山地兵三個兵種大放異彩。
而今水軍,有大都督甘寧以及杜畿操練,更有東陵島周倉闞澤負責,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至于刀盾兵,曹操也開始著手演練。
從去年開始,河一工坊停止槍矛打造,而專注于橫刀和大盾的制作。曹汲出任大司農,并留守許都,一方面是因為春耕將要開始,二來也有曹操將諸冶監劃撥到了大司農府,有曹汲執掌。曹汲本身就是冶煉大家,而且身邊又有鑄兵大師蒲元(也就是曹汲的同門師侄)相助。
同時,將作大匠鄭渾,大司農給事中馬鈞,也都精通這方面事務。
河一工坊可算得上是曹家一手扶植起來的工坊,諸冶監監令郭永,更是曹府門下。曹操秘密打造刀盾,訓練刀盾兵,也正是為了未來江東之戰。
而山地兵方面,魏延的山地兵更類似于刀盾兵的雛形,在山地作戰方面,還有些欠缺。
所以,曹魏目前最缺乏的,還是山地兵,一支真正意義上的山地兵。
這山地兵不好組建,要求很高。
身體健壯,體格魁梧,這是基本要求;要熟悉在山地間的環境,了解在山地里的作戰方式。身手要靈活,不能夠太過笨重,也是其中一個要求。
總之,想要練成山地兵,并不容易。
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故而到目前為止,一直都是一個構想。
“公子,其實兵員并不難尋。”
“此話怎講?”
王圌平猶豫了一下,沉聲道:“早年間,益州馬相作亂,自稱天子,聚眾十余萬人,攻破巴郡。后有州從事賈龍將軍,令兵數百人與犍為,打破馬相,而后才有劉焉入西川之事。當時賈龍將軍,所用者皆為南中蠻人,便是公子所說的山地兵。平曾聞祖父言及此事,而且祖父當年,便是賈龍將軍部下,故而也知其作戰方法,后盡數教授于平知曉……”
“子均,竟知山地戰法?”
“略知一二。”
曹朋頓時,驚喜異常。
對于王圌平這人,曹朋一開始并未有太多重視。
或者說,對王圌平的重視,遠不如對馬謖和向寵的重視。在他看來,王圌平不過是運氣好些,才具不過中上,算不得大將。卻不想,這家伙竟然知道山地作戰模式。
賈龍是誰?
曹朋并不清楚。
不過聽王圌平的介紹,似乎也是個牛人。
可惜早在初平二年時,便死于劉焉之手……
“那兵員,如何尋找?”
王圌平笑道:“公子,當年賈龍將軍的兵馬,便是從南中蠻族手中招攬過來。今公子有沙摩柯將軍,何不派人至五溪蠻征召兵馬?五溪蠻雖不在西川,但也是生活在山嶺之中,對于山間環境,自然也不會陌生。”
“著啊!”
曹朋聞聽大喜,連連點頭,表示稱贊。
他忙擺手,讓孫紹過來,“伯文,去把沙沙找來,就說我有重要事情吩咐他。”
“喏!”
孫紹急忙轉身而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沙摩柯鼻青臉腫的跑過來。
“沙沙,你這是怎么了?”
“嘿嘿,沒事……方才與子龍切磋,不小心被他打中……
不過公子放心,他也沒討得便宜。咱狠狠的給了他幾拳,估計這會兒,正在吃痛呢。”
曹朋清楚的看到,孫紹在一旁撇了撇嘴!
很明顯,沙摩柯話中的水分不少,恐怕是趙圌云在收拾他。
不過,曹朋沒有往心里去,他把沙摩柯找來,并不是問他和趙圌云的戰果。
“沙沙,你五溪蠻族人,可有擅長在山地間作戰之人?”
沙摩柯一怔,旋即咧嘴笑道:“公子莫說笑,我五溪蠻人,從小在大山里長大,個個都能在山地中搏殺。莫說男人,便是女人,也不可小覷。”
“我要三千精卒,你可否為我招攬?”
“啊?”
沙摩柯先愣了一下,但立刻連連點頭,“莫說三千,就是五六千,一萬人都成。”
“我不要一萬,也不要五六千,只三千人足矣。
不過,我此次挑選,會極為嚴格……挑選出來之后,就由你來出任校尉,統帥兵馬。我會讓子均陪你一同返回五溪蠻,招攬過來之后,由子均負責操練,你可愿意?”
“我為校尉?”
沙摩柯驚喜異常,連連點頭。
“那你就馬上準備,最遲明日一早啟程。
到了武陵之后,你們便和鄧太守與潘將軍兩人聯絡。人馬召集整齊之后,與當地訓練。什么時候能訓練出來,什么時候再向我報到,明白嗎?”
“末將明白!”
曹朋素來都是快刀斬亂麻,說做就做。
既然要訓練山地步兵,那么最好的環境,便是在武陵。
漢中雖然也不錯,但此時卻不適宜繼續派駐兵馬,以免令劉璋緊張起來。
武陵,有鄧范和潘璋在,而沙摩柯統帥兵馬,可以讓王圌平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全力訓練兵馬。
“公子,既然組軍,不知當以何名稱呼?”
曹朋想了想,突然笑道:“無當,就叫無當飛軍,大家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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